早晨我醒來的時候,是被穆青一巴掌打醒的,當時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心裡還是一片茫然,爲啥打我,我望向穆青,先是看到一張薄怒的臉,卻是一臉的通紅,眼中說不出是怒火還是羞愧,再往下,那件白色的衣服被強行撩了上去,露出半邊肉球,而此時我才發現,我的手還放在穆青的褲子裡,入手是光滑的肌膚——
見我醒來,穆青眼光有些閃爍,怒哼了一聲,擡了擡手到底沒有在打下來,看我一臉的無故,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最終化作繞指柔,狠狠地在我的腰間扭了一把,果真還是女人,這一手已經爐火純青了,扭得我嘶嘶出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還聽見穆青啐了一口呵斥道:“你給我老實點,我已經儘量忍着你了,你別太過分了——”
我不知道穆青這火氣是哪裡發出來的,也不知道穆青爲啥這麼大的火,只是揉着腰苦笑着:“穆青,抓人抓髒捉姦捉雙,我到底幹嘛呢,我一直老老實實地睡覺,就被你一巴掌打醒了,我——”
“你什麼,還說——”穆青臉更紅火了,眼中迸射出一絲怒氣,重重的哼了一聲:“你讓我一晚上沒睡着覺知不知道,你的手一晚上就不老實,你還——你還——還一個勁的那樣,你——不害臊——”
從穆青斷斷續續的話裡,我好想聽出了什麼,回想起昨夜的夢境裡,我好像做了什麼,難道現實中我也配合着,說到這還真覺得那裡粘乎乎的,看來是沒錯了,再看穆青這德行,看來我昨晚上還真的做了我沒做完的事,能到今早晨纔給我一巴掌,穆青看來真的是一忍再忍了,不過我可沒有羞恥感,心裡還捉摸着都是我的女人了,這還叫事呀,只是看穆青又氣又惱,我也不願意再惹她發飆,心念一轉,只是乾笑道:“太陽都出來了,餓了吧,我去準備早飯。”
然後我就溜了,不過很可惜,這一次我只能光着屁股穿褲子了,卻不知道穆青望着我的背影臉色卻有些複雜,等我出去的時候才悠悠的嘆了口氣,可臉上的惱怒卻不見了,心中有些亂,其實對我昨晚上的事並沒有想象中的惱怒,更不多的是不安和不適應,總的來說,穆青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女人,雖然機緣巧合兩個人有了關係,但是穆青還是一下子將我當成了依靠,畢竟最珍貴的已經給了我,不過長久以來的一個人,身邊卻忽然多了一個人真的很不適應,再說我半夜一直不老實,擱誰也受不了,不過對於穆青來說,昨晚上卻是這些年來唯一一次最心安的時候,不適應和踏實糅合在一起,讓穆青的心情很複雜,卻又對自己初爲女人感到不知所措,但是這種有依靠的感覺——
當吃晚飯的時候,我一直有些無法挺起胸膛說話的模樣,穆青反而恢復了淡定,吃過了飯,仔細的將房間收拾了一遍,那塊擦去血跡的白布,穆青還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這讓我心中有些不一樣,當然我是幹活的主力,雖然穆青已經好了很多,但是還是時不時的會皺眉,有時候還會悶哼一聲。
從小樓出來的時候,我感覺我不一樣了,而穆青則是一臉的不捨,行禮已經準備好了,只等我見過師傅,也許以後就會是兩個人旅行,在警車上,我們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一路都很沉默,也不知多久就到了旅館。
見到警車的時候,張建臣和張建華孫傳明都在旅館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只有師傅一臉淡然的吃着包子喝豆漿,見我和穆青到來,張建臣便迎了上來,一張臉陰沉着,衝着穆青幾乎咆哮起來:“穆青,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穆青冷着臉沒有說話,不過我可不想看到張建臣和穆青衝突起來,不然我很難做的,趕忙拉住張建臣,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吭哧了半晌才低聲道:“張大哥,你就別生氣了,以後都是自己人了,那個——那個——”
張建臣一呆,一臉迷惑的看着我,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再去看看穆青,臉上的疑惑更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卻又不好意思問出來,只是扯了我一把,壓低聲音道:“兄弟,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我只是苦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好像一下子也解釋不清楚,只是心中一動,伸手拉住了穆青的手,朝張建臣點了點頭,張建臣好像明白了,只是苦笑着點了點頭,邊沒有在說話,畢竟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只是見我們拉着手,師傅卻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我心裡一震,遲疑了一下,拉着穆青到了師傅面前,卻不知道該怎麼和師傅說話,好一會才深吸了口氣:“師傅,我想——我想和穆青去尋找陳櫻名前輩,穆青她——”
沒等我把話說完,師傅嘆了口氣:“小子,你也不用心中有愧,萬般皆是命,這命數真的是改變不了,呵呵,原本我以爲我能改變什麼呢,好了,不說了,我也七老八十的了,就算是死也很正常了。”
師傅雖然說得輕鬆,但是這一句在我心中炸開,卻是猛地一震,我知道師傅絕不是拿來嚇唬我的,難道無論如何都會連累師傅嗎,身子一抖,猛地跪倒在師傅面前,只是吃吃的道:“師傅,雖然咱們師徒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您一直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我能感覺的到,我——”
也許師傅不願意聽這麼傷感的話,只是嘿了一聲,卻是望向穆青,臉上顯出淡淡的笑意:“小丫頭,如今也是一家人了,你給我磕幾個頭也不虧——”
然後就看着穆青,不過穆青卻是遲疑起來,只是有些倔強,雖然我已經解釋過了,但是穆青對師傅好像還有點成見,我用力的拉了一下穆青,穆青感覺到了,只是咬了咬嘴脣,到底是跪倒在師父面前,也不說話然後就磕了三個頭,便再也沒有動作了。
師傅哈哈一笑,也不和穆青計較,看了我和穆青一眼:“這樣也好,我早就算出不來你們有姻緣,不過你們可要記住我一句話,一定要相互信任,記住了,小丫頭,小海這孩子爲人實在,無論到什麼時候你必須相信他,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你將來一定會後悔的,記住了,呼,這幾個頭也不能讓你白磕,我這裡有五帝錢你收着吧,對你有用的。”
說着,師傅竟然將最真愛的五帝錢遞給了穆青,只是穆青沒有接,我當時臉色也是一變,不由得失聲道:“師傅,這五帝真錢你還是留着吧,以後降妖除魔還用得上——”
師傅微微一笑,卻是饒有深意的看了穆青一眼,只是吁了口氣:“五帝真錢有匯聚陽氣之效,讓小丫頭戴在身上,可以吸取小丫頭身上命火所帶來的火氣,這樣對小丫頭是百利而無一害,而且五帝真錢上面有五道符文,可以做五行陣,關鍵時候可以鎮壓小丫頭身上的命火,不過效果怎麼樣我現在還不敢說,收下吧,這是師傅給你的見面禮。”
我還要說話,穆青卻猶豫了一下,竟然伸手接了過來,我自然不肯,有神獸搶了回來,又遞到師父面前:“師傅,這可使不得,你現在身上只有五帝真錢了,你還是留着防身之用。”
師傅沒有看我,卻是搖了搖頭:“這丫頭比我用的着,小海,事情既然已經這樣呢,就不要想的太多,躲不過去就要面對,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記住了一定要給師傅爭氣就行了。”
一時間呆在那裡心中有些亂,也沒有阻止穆青再一次接過去五帝真錢,見我發呆,師傅臉上有些唏噓:“小子,我剛纔聽你說要去找陳櫻名,這都十幾年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我記得最後一次他是在貴州出現的,我這裡有一盞宗門的本命燈你帶上,或許能夠幫的上你,你只需要將有陳櫻名氣息的東西放在本命燈的底下,本命燈就能帶你去找他,離他越近火焰就會變成藍色。”
所謂本命燈,其實是宗門之中的弟子留在這燈裡的一點命火,如果本人死亡了,那麼命火也就會熄滅,只要沒滅那就證明還活着,而隨着遠近不同,這本命燈會變換顏色,便能辨別究竟需要朝哪裡走,除非是很特別的情況纔會失靈的,那需要改天換日的大陣才行,只是普天之下卻沒有幾個人能夠布的出。
我默默地接過本命燈,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一想到要和師傅分別,心情就很差,我不能照顧師傅,卻反倒要接受師傅的饋贈,師傅命裡三憋五缺,獨自一個人一定不少受罪,於是我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黃凱,或許可以把黃凱弄回來,當我電話撥過去的時候,沒想到黃凱竟然帶着哭腔,一聽我要他回來照顧我師傅,便立刻就答應了,到後來我才知道,這傢伙花錢花怕了,偏偏師叔祖和三位師伯,根本就不讓黃凱去想辦法弄錢,這不能做那不能幹,差點將黃凱給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