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麼時候都少不了道德綁架啊!畢晶本就心情不爽,被一幫人吵得頭暈腦脹,暴跳道:“老子幹麼要救你們,就你們我圖什麼啊?圖你們心狠手辣,還是圖你們翻臉不認人?你們自己幹了點什麼,心裡就沒點逼數嗎?殺師父的殺師父,殺女兒的殺女兒,啥老婆的殺老婆,殺兄弟的殺兄弟,就爲了那麼點臭錢,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畢晶越說越來氣,跟個被激怒的狒狒似的連蹦帶跳。
被這胖子指着鼻子一通臭罵,滿大殿的人有緊張的,有不屑的,有憤然的,有期冀的,就是沒一個慚愧的。
自然,還嘴啊動手啊這種事也是沒人敢幹的,畢竟小命很可能就在人家手裡捏着,這一點大夥兒還是拎得清的,只能捏着鼻子任這胖子跳腳大罵。好幾百人就這麼鴉雀無聲地聽着一個胖子上躥下跳,罵罵咧咧。只盼着這胖子罵累了,心裡多少痛快一點之後,能大發善心,出手救自己的命……
見這幫人一個個不知羞恥德性,畢晶越看越生氣,氣兒都不喘地接着大罵:“像你們這樣的,都該拉出去槍斃一百次!救你們?知道救了你們,得有多少讀者罵老子不夠狠辣,不夠爽,不夠龍傲天嗎?知道老子得損失多少訂閱嗎?”
可憐一幫武林豪客,上哪兒知道什麼叫讀者,什麼叫龍傲天,又是什麼叫訂閱啊。一時間面面相覷,一臉懵伯夷。
倒是母老虎拉了畢晶一把:“差不多行了,跟這種人費唾沫星子幹什麼?辦完事兒趕緊走人——再說了,你有訂閱嗎?”
“媽的!”畢晶呸一聲,狠狠往地上啐了口濃痰,“我爽了!你們!”指指好幾百豪客:“解藥是沒有,藥方有一份,有不想要的沒有?”
一羣豪客剛被他前一句嚇了一跳,剛想翻臉,就聽見後一句了,一時既大喜過望,又暗呼僥倖——得虧剛剛忍住了沒跳出來,不然這藥方可就沒自己的份兒呢。幾百人同時點頭,七嘴八舌大叫:“要,我要!”
“媽的好好的話說得這麼曖昧!”畢晶撇撇嘴,對胡青牛道,“勞您的大駕寫給他們。”
大殿裡很明顯氣氛爲之一鬆,好幾百豪客齊齊鬆了口氣,居然很有禮貌地齊聲拜謝。又向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胡青牛致謝。
畢晶懶得理他們,毫不客氣地指指那幫豪客:“拿了藥方,有多遠滾多遠!”
胡青牛從懷裡掏出張紙來,正是言達平寫的那張藥方,“江陵城南偏西”那行字兒還留在上面呢,現在看起來,頗有幾分諷刺。胡青牛掂掂藥方:“藥方在這裡。”
有幾個心急的就想搶上幾步爭奪,剩下的也都眼珠子亂轉,神色不善。
“想什麼呢?想搶完了藥方就翻臉動手是吧?”畢晶哼了一聲,“你們可注意點,別扯掉一點,漏了一味藥說不定解藥變毒藥啊?”
但步子還沒邁出去,胡青牛又搖頭苦笑:“不過,有了藥方也沒什麼用。”
幾個豪客頓時停步,不知道這老頭兒賣的什麼藥。
畢晶也吃了一驚:“怎麼了?”
胡青牛苦笑:“你忘了?城裡藥鋪合適的藥都讓咱搬空了……”
“我……”畢晶這纔想起來昨晚上郭破虜和莫聲谷手上,那小山一般的倆大包。合着老胡這不是胡亂抓的,就連對症的藥物都包含在內了?這醫術真夠可以的啊!不過隨即失笑,這不廢話嗎,這可是見死不救的蝶谷醫仙!
胡青牛搖搖頭:“算了,救人救到底——小郭,小莫,你們把那兩大包藥放哪兒了?勞駕搬過來,給他們分了吧?”
郭破虜和莫聲谷應聲而去。這兩位這兩天命可太苦,整個兒一搬運工!
胡青牛又從懷裡掏出一堆瓶子來,扔給最前面幾個:“我白天配的止疼藥,你們先敷上,忍過這陣子,等配完解藥解毒。”
他言語淡淡的,但自有一份威嚴,那幾個傢伙也不敢作怪,趕緊給一衆豪客分藥。
畢晶奇怪地看了這老頭幾眼,這是最近在研究所搞研發搞上癮了?白天等解藥的時候,閒着沒事居然能配出這麼多藥來?
更奇怪的是,這麼多藥他是怎麼放在身上的,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難道跟于謙大爺學了一手絕活?
嘶……
畢晶瞅了胡青牛背後下半身一眼,倒吸一口冷氣。
你別說,就算是順手剛配的藥,也一樣效驗如神。敷完了藥,大殿裡強忍疼痛發出來的微弱呻吟,頓時消失不見,一張張扭曲的臉也重新變得有了人形。敷完了止痛藥,人們又開始互相處理身上傷口。
這些江湖好漢們,上好的金瘡藥是殺人越貨居家旅行必備良藥,就算自身沒有帶的,也自有相熟之人拿來賙濟。更難得的是,這些人互相處理傷口,臉上沒有半點尷尬,好像剛纔互相砍殺的不是他們本人似的。
這份兒臉皮,簡直令畢晶都自愧不如。
傷勢一輕,這些人或三五成羣,或十幾上百人成團,散坐在殿內。
不過他纔不擔心,別說蕭峰郭靖黃蓉仨超級高手,就算只有郭靖一個,眼前這些人都不一定夠他打的。這位在重陽宮可是一個能打九十八個,在蒙元大軍裡,一個打一萬都不是沒試過!
不過很顯然也有例外。比方萬氏父子就乖乖在一邊坐着,別說蕭峰郭靖了,就連畢晶都不敢看上一眼,最多也就偷偷看一眼戚芳。戚長髮的表現也跟這幾位差不多,看起來果然是捱過毒打才知道疼。
PS:忙了一天,晚上還得接着忙。沒有意外的話,今天就這一章了,短了一點,估計不能讓大家滿意,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