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多久?”母老虎看看錶,又看看畢晶,“你沒睡啊!不一直坐那兒一會兒哭一會笑的的麼?”
“沒睡?怎麼可能?”畢晶一愣,心說難道剛纔老子不是在做夢,是褲衩,啊不,庫叉一聲穿越了?也不對啊?系統還那兒升着級呢,再說也沒帶在身邊啊?心裡琢磨着剛纔昏頭昏腦時所見的情景,忽然想起母老虎溫柔地給自己喂藥的場面來了,那情景是真的?急忙問:“你剛纔餵我吃什麼了?”隨即啪一拍腦門,轉向程靈素:“你做的醒酒藥?”
程靈素一拍雙手笑道:“畢大哥就是聰明!”
“要不然呢,你以爲?”母老虎一撇嘴:“還神功大成把酒逼出來呢,真當你是丘處機啊!要不是這顆藥,我估計你且得醉着呢!”
畢晶壓根兒就沒理會母老虎的鄙視,眼睛死死盯着程靈素,看得程靈素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了才道:“就這麼一顆藥,我吃下去就醒酒了?還一點不舒服都沒有?”
這一下,母老虎臉色也嚴肅起來。作爲程靈素的患者,她知道這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醫術極高,所以程靈素拿出藥來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給胖子吃了。可是現在仔細想想,當時畢晶的狀態,很明顯已經醉得厲害了,但藥一吃下去,沒過幾分鐘,畢晶就徹底清醒了,這是什麼藥力?這是仙丹吧?你說當初孫悟空在蟠桃會上喝多了,要是吃了這藥,是不是就沒有大鬧天宮了?
程靈素謙虛道:“其實主要是胡先生的方子,我就做了點微小的工作……”
“我沒說這個。”畢晶使勁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道,“有這麼好的東西你不早拿出來,居然一晚上看我出醜?”
程靈素笑道:“我看你跟他們喝得豪氣沖天,酒到杯乾的,以爲你跟蕭大哥一樣千杯不醉嘛!誰知道……”
見程靈素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母老虎哈哈一笑,自覺補充道:“誰知道也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還有人能跟他比?那位爺喝五瓶高度二鍋頭走路都不帶打晃的!”畢晶嘴一撇,隨即一瞪眼:“誰跟你說這個了!這不是千杯不醉的事兒,這是商機懂不懂,商機啊!”畢晶說到激動處,已經開始手舞足蹈,“要是你早點說,咱今晚上就能把生意談成了!”說着連連拍了幾下大腿,一臉懊惱。
“這是還沒醒?又開始說胡話了?”母老虎伸手摸摸畢晶額頭,“這也不發燒啊?”
畢晶一把扒拉開母老虎的小手,大聲道:“這不是是開玩笑的時候!”轉向程靈素道,“我問你,這藥既然能這麼快醒酒,那喝酒以前吃了,是不是能酒量大增,千杯不醉了?”
“是啊。”程靈素點點頭。
畢晶緊接着追問道:“那這藥做起來,原料貴不貴?”
程靈素搖搖頭:“倒是沒什麼貴重藥材,也沒什麼特別難找的藥材,算是很便宜吧。”
“那不就得了!”畢晶一拍大腿道,“想想吧,這麼便宜的藥,這麼神奇的效果,市場得多大?一天得賣出多少去?這得賺多少錢?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這種事兒你們到現在都沒想到,一直就藏着掖着?”
畢晶說得痛心疾首的,程靈素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方道:“這藥就是偶爾和胡先生聊起醍醐……灌頂的時候,一時興起想到的主意,不過是個小玩意兒,上不得檯面。”
畢晶忽然嚇了一身冷汗,知道程靈素其實說的是“醍醐香”,得虧臨時改口,要不然以母老虎的機靈,不起疑心纔怪——這娘們兒可是WKmm!那個知武堂上的吵架狂魔,對老爺子書的熟悉程度,一點都不比自己差!最可怕的是,家裡這麼多人,人多嘴雜的,不定誰無意中說出句什麼來,這娘們就得發現點不對勁。
而且,比說錯話還麻煩的是,以後家裡人還得越來越多,就說這幫人是自己的朋友吧,你見誰家朋友一天一個、甚至好幾個十幾個上家裡來的,還住下就不走了?這是家啊還是梁山啊!也就是母老虎這娘們心大,和這幫人處得也不錯,要不然早纏着自己問了。可你也說不準,她那天就想起來,到時候,自己怎麼說?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兒啊!
要不,乾脆告訴她實話得了?畢晶心裡再一次有了這種衝動,好不容易纔死命按下去,偷偷摸摸瞟木來胡一眼,這娘們好像沒聽出什麼來,拉着程靈素道:“你別理他,這人想發財已經想瘋了,我們都離他原點。”說着橫了畢晶一眼。
畢晶噗通噗通亂跳的心這才跳得慢了一點,趁勢岔開話題倒打一耙道:“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想發財想瘋了啊?我得掙錢好不好,不掙錢怎麼養你啊!”
母老虎小臉一紅,似嗔似喜瞪他一眼,道:“說的跟真的一樣!別的不說,我就問問你,你哪兒那麼大信心,這玩意兒一定會有市場?現在紀律可嚴,本身喝酒的就沒以前那麼多,退一步說,就算有喝酒的,哪兒有那麼多人跟你一樣,見了酒就沒命,不喝吐了血好像就回不了本兒似的?再退一步說,真就又那特別好喝就的,人喝的不就是那個感覺麼?你這解酒藥一上,人人都千杯不醉了,酒還有什麼喝頭?”
“你啊,圖樣,圖森破,”畢晶雙手撫摸着自己的胖肚子,又扶了扶並不存在的黑框眼鏡,指着母老虎蔑視道,“有時候還很乃義務!做市場最重要的是啥,是精準針對客戶羣,就好比我寫都市小說的,就得針對那些中二青年,我要寫軍文呢,就得針對那些半吊子軍迷和熱血小粉紅,要是寫歷史呢,就得針對歷史愛好者和歷史發明家,要不然,就得寫一本撲一本,撲街撲到死!”
“切!”母老虎嗤了一聲,“說得一套一套的,你這麼能,是怎麼做到寫一本撲一本的?”
“我……”畢晶登時說不出話來了,好半天才強行道,“那是我不走尋常路好吧——我說你還聽不聽了?”
“哈哈!”畢晶顧左右而言他,一羣人都樂起來,母老虎渾身抖得跟打擺子一樣道:“願聞其詳,哈哈,願聞其詳,我看你怎麼個精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