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踏上去終南山的路程

張軒以爲韓湘貪圖北京城裡的安逸生活,眉頭一皺,道:“爲什麼不去?你是不是貪圖享樂,不願意出去闖蕩一下?”韓湘一看大哥生氣,嚇的伸伸舌頭。海藻急忙道:“他不是貪圖享樂,張幫主,我們這個周要進行一次國文考試,非常重要。韓湘曾經掛過科,這次考試無論如何也要考個好成績的,不然學分不夠,無法畢業。”

張軒道:“我當是什麼大事,原來就是考試而已。你半年之後就要跟趙令他們決一生死了,這半年應該抓緊時間練功夫,命還不一定保得住,哪還有空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聽大哥的,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就走,學校裡的課先停了!”韓湘知道張軒所作所爲都是爲自己着想,再加上自己也想見見七賢老人,看這個能教出自己俠義無雙的大哥,跟功夫高強的二哥的人物。聽張軒這麼一說,自己也就答應了。

韓湘道:“那我先去跟唐老師說一聲吧。”楊文遠道:“弟弟你待會就回去收拾東西,學校裡的事二哥會幫你做的。”張軒跟楊文遠離去,海藻過來幽幽道:“你這個大哥可真霸道,也不管你願不願意,隨便就給你做主了,就是親生大哥,管的也沒有這麼寬吧!真是不識好歹!”

韓湘聽的心裡老大不願意,道:“這你可就不懂了,我這兩個哥哥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比親生的還要關心我。你瞧我大哥雖然一直對我兇巴巴的,板着副臉,可實際上他有什麼好東西統統都留給了我,對我好,只是嘴上不願承認。嘿嘿,他是幫主嘛,得留着幾分面子。”海藻也笑了,道:“你也被張軒灌了黃湯迷暈了,跟着他一個混混能有什麼出息,還是要在學校謀出路纔是!”韓湘不再跟她爭辯,回宿舍跟晁衝等人說了事情,又去跟唐一維告別,之後回到剪子會總部。

楊文遠忙着給韓湘辦休學手續,只有張軒一個人在家裡。韓湘將要離開,雖然心裡不捨,但面上也樂呵呵的,見到張軒便甜甜叫了聲“大哥”。張軒黑着臉,道:“你也不小了,不要老是嬉皮笑臉的,一點也不莊重!”韓湘答應一聲,張軒道:“來,我有幾樣東西交給你。”

領着韓湘進了四合院北面正房,交給韓湘一個包裹,張軒打開包裹,一一給韓湘介紹道:“這是二百塊大洋,其中一百塊留給你路上做路費之用,應該可以讓你舒舒服服到終南山。另外一百塊大洋就交給我師父;這包黃色的是七賢門下的金創藥,治療外傷很有效果。這瓶白色的是治內傷的藥。小弟啊,你記住,萬一你被人打了,可是外表沒有絲毫傷痕,卻感到冷啊,熱啊,疼啊,總之無比難受,那就是內傷了!你就吃這裡面的藥,一顆一顆吃!吃好爲止,不要多吃!”

韓湘笑道:“大哥,我就是去終南山拜訪一下七賢師傅,取一顆丹藥而已,我拿着這些藥什麼用?”張軒黑着臉道:“江湖險惡,沒準你還會碰到什麼壞事,有備無患。”韓湘點點頭,張軒道:“還有這把刀,一併送給你吧,去到終南山,如果師傅不認你,就拿刀做憑證。”張軒說着,只聽“嗖”的一聲,張軒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把刀來,這時候正是中午,正方里灑滿陽光,這把刀一抽出來,頓時一片彩色光芒映滿正房,韓湘心裡驚訝萬分。

仔細看時,卻見到那把刀不像是一般的鐵刀、鋼刀,通體碧綠,竟然像是用寶玉雕刻而成的彎刀。彎刀身上紋有金色的花紋,曲曲折折,似乎是某種文字。刀把似乎使用銀絲纏繞而成,銀燦燦的,頂部則繫着兩條紅綢帶。一看就是一把千年難得一見的寶刀,韓湘見了,喜不自勝。張軒看韓湘喜歡,道:“就是這把刀,給你吧。”韓湘忙道:“不不不,大哥,這把刀實在太貴重了,你還是留着吧,萬一被我打壞了,豈不是可惜?”

張軒奇道:“打壞?怎麼會打壞?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瞧着!”張軒說着,隨手將那把彎刀輕輕一揮,就已經將一條凳子從中斷成兩截,斷處齊齊整整,真如平鏡一般。這把刀當真是鋒利無比。張軒道:“你瞧,這把刀厲害的很,不是你認爲的脆弱不堪,如果不能當武器,大哥怎麼會把它給你?”

韓湘接過這把彎刀,心裡真是樂開了花,道:“大哥,你從哪裡弄到這把刀的?”張軒哈哈一笑,道:“不是我弄到的,這把刀是我師父七賢老人傳給我的。我師父嘛,當年走南闖北,尋到兩把神兵利器,一把是玄黃軟劍——就是你二哥用的那把軟劍。一把就是這柄玉刀了。你二哥那把劍你也看到了,韌性極強,鋒利無比,而且飄忽不定,令人難以防備。可是你大哥這柄玉刀嘛,除了鋒利一點,美觀一點之外,還真找不出別的什麼優點。據說當初武林人士、外國洋鬼子都參與進來搶這把玉刀。洋鬼子不識貨,搶刀就是爲了當玩具玩玩,可是那麼多武林人士搶它,那這把刀可真的不一般了!這把刀怎麼看都是用玉雕成的,可是卻比鋼鐵還要堅硬,實在是令人費解。你儘管用這把刀就是的,江湖上的朋友,見了這把刀都會給我幾分面子的!大哥反正是研究不透這把刀了,就把它送個你了!”

韓湘聽着這把玉刀這麼大的來歷,再看張軒把這把貴重無比的刀隨便就送給了自己,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感動。想要推辭,卻又怕張軒生氣,心頭哽咽,道:“大哥,你對我太好了!”沒料到張軒一聽這話,立刻罵道:“呸,一個堂堂男子漢,說這些婦人的話!真是的!你好好收拾東西吧,剪子會還有事!”說着,張軒把刀鞘放下,急匆匆地走了出去。韓湘瞧着張軒離去的背影,心道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學功夫,不辜負大哥期望。拿起玉刀的刀鞘一看,卻是用桃木雕成的,質地文理古樸,看來也有一段歷史了。

韓湘拿着玉刀玩了一會,心裡更加感念張軒對自己的情誼。之後便回去學校收拾自己的東西,忙了一下午。七賢老人隱士風範,住在陝西省終南山上。那時候北京城已經有不少火車相通,只是通車範圍很窄,韓湘便買了一張去鄭州的車票,回來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在燕京大學校門附近,晁衝、唐一維等人都來送韓湘,楊文遠也來了,張軒卻沒來。晁衝等男生偷偷塞給韓湘十幾塊大洋,道:“韓湘啊,我們都是窮學生,多了也給不了你,這些只是我們的心意!”韓湘推辭半晌,但是晁衝等人情誼懇懇,只得收下。唐慄把一件衣服跟一雙踢死牛布鞋給韓湘路上換洗,唐一維送給韓湘一封信,道:“我唐一維在民國這些學校裡也算有點身份地位了,你拿着這封信,一旦有事需要幫忙,就去附近學校看看,應該有用。”

海藻把韓湘叫到一邊,低低道:“韓湘啊,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被杜安士欺負了。我這輩子報答不了你的恩情。我父母也都見過你,他們也都覺着你不錯,值得託付終身。所以,你要早點回來,等你回來,我就······”海藻說到最後,臉也紅了,聲音也低了下來。韓湘聽着海藻話裡,有要以身相許的意思,看着海藻美麗的臉龐,脈脈含情的雙眸,心裡一激動,就如墜在雲裡霧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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