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山賊論茶杯的新用處

那兩個黑衣少年瞪着韓湘,韓湘心頭也火了,毫不退讓地瞪了回去。半晌,那年紀較大的黑衣少年白了白眼,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大洋,朝着地上一扔,叮叮叮響個不停,傲慢道:“拿着這些錢,趕緊走,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韓湘這下可真被這黑衣少年的傲慢給氣笑了,暗想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張狂的人?韓湘想了想,過去把大洋一一撿起來,然後往門外隨手一扔,頓時噹噹噹,大洋都落到了外面月光地上。韓湘若無其事地走回來,好像方纔的事情不是自己做的一樣。

那兩個黑衣少年勃然大怒,喝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讓小爺教訓教訓你!”說着一提棍子,騰地站起身來。韓湘知道自己功夫有限,跟這兩人打絕對沒有勝算,輕則被毒打一頓,重則直接丟了性命。但是自己如何能夠咽的下這口氣?也真着站起身來,心道:“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讓你剝層皮!”兩方形勢緊張,打鬥一觸即發。那老闆一看形勢不好,趕緊上前勸道:“三位三位,不要衝動,大家都是來吃飯的,爲了這點事起衝突不值得!”那老闆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年輕一點的黑衣少年一掌打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咳出了一灘血。韓湘頓時火氣更盛,心道:“這老闆又怎麼得罪你了,下這麼重的手!”

韓湘沒了玉刀,操起一把凳子就要衝上前去。就在這時,突然聽到門外有人道:“咦?師兄,你瞧,怎麼錢都扔在了門外?”跟着就有人道:“對啊,真是這樣,把錢仍在月光地裡,難不成這是要行什麼法術?”韓湘等人聽的心中奇怪,暫時沒有起衝突,韓湘把凳子放下,那兩個黑衣少年也都坐了回去,只是手裡依舊攥着鐵棍。接着,外面有人道:“不管了,咱們先進去看看再說,聽說這家客店新來了一位福建師傅,手藝相當不錯!”跟着門口就閃出兩個人來,衆人細看,只見道袍飄飄,髮髻沖天,進來的竟然是兩個道士。再仔細看時,那兩個道士脣紅齒白,皮膚光滑,竟然也是兩個少年。

其中一個少年道士全身打扮的整整齊齊,一看就是十分刻意修飾的樣子,道:“嗯?不對,師兄,這店裡殺氣好重!”另一名道士道:“我們又不怕這些,就在這裡住下吧,不然這麼晚了,咱們只能露宿街頭了!”那兩個道士打量了幾眼大廳裡的衆人,徐徐走到一方桌子面前坐下,喊道:“老闆!你們福建師傅手藝如何?來份佛跳牆!哈哈,這份菜可養人的很啊!”

那老闆還沒說話,先前那個年紀稍大的黑衣少年傲慢道:“對不起了,菜還剩一份,已經給我們了,你們兩個道士就在一旁看着吧。”那兩個道士聽了這話也是一愣,但是涵養很好,竟然沒有生氣,問老闆道:“是這樣嗎?”那老闆抹抹嘴角的血,邊後退邊道:“是還有一份沒錯,不過是被這位小哥點了纔對!”說着指指韓湘。那年紀稍小的黑衣少年一聽之下罵道:“老東西,不識擡舉!”身子一晃,朝着那老闆就打去。

那老闆“哎呀”一聲,急忙伸手抱住頭。卻沒料到韓湘這時候早就蓄勢待發了,看那年紀小的黑衣少年上前去,跟着身子一躍,已經擋在了那黑衣少年前面,擋住了老闆。那少年罵道:“你找死!”一掌朝着韓湘胸口打倒。韓湘不閃不避,等到那一掌到了身上的瞬間,身子一晃,使出飛魚脫險,已經把這一掌的力道化開七七八八,同時跟着雙拳齊出,重重打在那黑衣少年肩頭。那黑衣少年猝不及防,被韓湘狠狠打了兩拳,踉踉蹌蹌地後退,直到扶住桌子纔算穩住身子。

如此一來,大家都對各自的實力有了點估計。韓湘心道:“呸!我以爲你這麼傲慢,是什麼高手呢!竟然連我這個新手都打不過,你狂傲的什麼勁呢!”韓湘不知道,那黑衣少年功夫是不高,但是他自己也並不是什麼新手了。在張軒跟楊文遠兩大高手的**下,他自己功夫也已經不低了。雖然比起趙令、張甲他們還遠遠不如,但是尋常武師也已經不是對手。

那老闆被韓湘救了一命,得空道聲:“謝謝!”急忙起身,拉着帳房跑回廚房。登時大廳裡就剩下韓湘,兩個傲慢的黑衣少年,跟兩個來歷不明的道士。本來只是一道菜的事情,卻因爲那兩個黑衣少年的傲慢演變成水火不相容的局面。那兩個道士雖然涵養很好,但是心裡也已經對那兩個黑衣少年有了敵意。大廳裡的三盞電燈因電壓不穩,這時候變的閃爍不停,大廳裡忽明忽暗。

那名被稱爲師兄的道士正在那裡喝茶,放下茶杯道:“敢問三位貴姓?”韓湘緊記張軒教給自己的語氣,恭敬道:“不敢,我是韓湘,從外地來。”那兩名道士剛進來,並不清楚事情緣由,只當韓湘也是個傲慢無禮的小人,只是微微還禮道:“我們是崑山的道士,我是師兄,姓張名寶林。這位是師弟,姓程名建德。”兩人說話的時候,另外兩個黑衣少年一直不答話。張寶林道:“不知道這兩位如何稱呼?”那年紀較大的黑衣少年翻翻白眼道:“本來我們的名字,不是你們這些江湖小人能夠知道的。但你現在問我們名字,就是有跟我們性命相搏之意,那我就告訴你。我們是秋水山寨曹家,我是大哥曹子廉,這是我弟弟曹子孝。”張寶林道:“原來是曹家的兩位當家,怪不得如此霸道。”

這話說完,大廳裡又陷入了沉寂當中。曹子廉跟曹子孝在那裡坐着,毫不客氣地盯着對方三人。張寶林跟程建德就在那裡慢悠悠地喝茶。韓湘心道:“大哥說過,江湖上陌生人要想性命相搏,必須要問清楚對方姓名,家境。以便知道自己是跟什麼人結仇。現在都說了自己的性命,家境了,那接下來就是拼命了!”他第一次碰到這種江湖仇殺打鬥的事情,心裡難免緊張,手腳哆嗦個不停。又想:“那曹子孝的功夫看來跟我差不多,想來他哥哥的功夫也不會怎麼高。關鍵是這兩個道士功夫如何,到底站在哪一邊。”

韓湘正在胡亂想着,只見曹子廉突然對曹子孝道:“弟弟,菜還有好一會才能做好呢,如此無聊,哥哥給你表演個把戲好不好啊!”曹子孝道:“好啊,哥哥你要表演什麼?”曹子廉道:“你先把臨近桌子上的幾個茶杯都拿過來吧,看哥哥給你表演個絕活。”韓湘心裡奇怪:“拿茶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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