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part38

錢多多同學在和紀妖孽過了兩天腐朽而又糜爛的週末後, 終於又迎來了愛崗敬業的日子。

週一早,牀頭櫃上的六角鬧鐘盡職盡責的發出殺豬般的吼聲,且邊吼着, 那六個小角瓣還很配合的一蹦一跳, 實在是歡樂的很哪。

多多早已被它荼毒到習慣成自然了, 她身子一扭, 被子一翻, 整個腦袋悶到被窩裡,耳朵自動屏蔽如雷的噪聲,絲毫不受影響, 相當淡定。

有人卻淡定不下去了,紀臣宇的腦神經可沒她那麼大條,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汽笛聲的鬧鈴, 先是捂着耳朵趴了一會, 接着又把腦袋藏到枕頭底下,努了半天勁還是不能適應, 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手伸到牀頭櫃摸了半天也沒能把鬧鐘關掉,乾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可憐的鬧鐘就這樣飛到了房間的某個角落。

真是失策,多多家中的大大小小的家用設備, 壞的壞, 殘的殘, 結果偏偏就數這鬧鐘最結實了。

鬧鐘躺在地板上仍舊在那不依不饒的嘶吼着, 好像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紀臣宇認命了, 他擰着個眉,紅着雙眼光着腳, 噔噔跑過去,撿起鬧鐘就想摁掉。

結果,居然還找不到開關。

研究了一會,放棄,直接扔給牀上那位。

多多唉了一口氣認命的坐起來,邊打着呵欠邊搓着眼睛問道,“那六角瓣呢?”

“什麼?”紀臣宇愣了一下,接着就反應過來,然後又是在各角落團團找那幾個角瓣,結果一大早倒黴催的,剛纔被他這麼一掃,飛的到處都是,找來找去,都只撿到了五片,“還差一片。”紀臣宇把手上那五瓣遞給多多。

“那就沒辦法了。”多多大清早被吵醒,腦子還拉在周公那兒,膽可是巨肥,她聳了聳肩,給了紀臣宇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把鬧鐘和五個角瓣隨手往櫃子上一擱,身子往牀上一倒繼續睡她的回籠睡,時間還早可以再眯一會的。

昨晚看英超看到凌晨才睡,喜歡的球隊輸了,這一早又被吵醒,紀臣宇是一肚子的牀氣沒處發,這會把多多吊起來毒打的心都有了。

過了一會,鬧鐘不響了,世界終於清靜了。

紀臣宇重新躺到了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了,扭着身子翻來翻去,看到邊上多多睡的那副死豬樣,心裡開始不樂意了,“你那鬧鐘鈴聲音挺特別啊……”紀臣宇拍拍她的屁股。

“嗯?”多多迷迷糊糊,“汽笛聲嘛……”

在牀上縮了縮,多多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眯着眼愣了一會,接着便一咕嚕爬起來,連蹦帶跳的就往外衝,“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要起牀了。”

汽笛——輪船——開船——

多多苦着一張臉把泡在洗臉池的鬧鐘撈起,唉,人類失去聯想,世界將會怎樣?

多多梳洗完畢咬着麪包跟紀臣宇一前一後的出了門,一路上,不斷有人向他打招呼,好些個她都覺得面生叫不出名的,沒想到紀臣宇那廝居然還都混熟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紀委員,您這是去上班哪。”迎面一扭一扭的走來個花枝招展的大妞,牽着條貴賓,大老遠就熱情的向紀臣宇打招呼。

咳,多多差點沒被嘴裡的麪包給嗆死!

紀委員?妖孽的新稱呼相當別緻啊,從蔣委員那來的靈感?

關於這個紀委員,多多也是有含蓄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意見的,那紀臣宇明明就不是他們金匯小區的住戶,憑什麼就當上代表了。結果金匯小區的業主委員會是怎麼解釋的,這叫黨外友好人士的參政議政,一來可以體現他們委員會的公平性,二來也可以起到一個監督的作用嘛。

多多一邊大口大口咬着麪包,一邊瞪着邊上的紀臣宇,他角色進入的還真快,才幾天的功夫就已經人民羣衆打成一片了。(功夫也是敏感詞?我代表成龍BS一下JJ。)

那大妞看來也是個熱情奔放的,手臂大幅度的擺着,胸前那兩坨一個就頂多多倆,此時也配合的一抖一抖,生生是快要蹦出來的樣子,看着很是壯觀。

據說,大清早是男人最有慾望的時候,多多擔心的朝紀臣宇的重點部位瞄了一眼,就怕他扛不住這種誘惑,給委員這神聖的兩個字抹黑。

幸好,小小紀還算安份,多多安下心來。

可他那表情未免也太燦爛了些吧,陽光照在他的大白牙上又反射到多多這,晃點的她一陣頭暈,多多看着紀臣宇的表情開始不爽了,瞧他笑的,至於那麼開心麼,滿臉都是牙,難看死了。多多很小心眼的覺得應該把家裡的牙膏換個牌子,不知道什麼牌的牙膏能把牙越刷越黃。

多多坐着紀臣宇的大奔去上的班,照例又讓他在公司前的路口停的車。

紀臣宇見多多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似乎有點不太高興,但到底也沒多說什麼,聽她的話又像上次那樣把車停在了路口。

多多此時正全神貫注的觀察路況呢,壓根就沒注意到邊上紀臣宇的臉色已經開始不對勁了。

“我下午要去X市出差。”紀臣宇完全被她的腦神經粗大打敗,頓了頓,又悶悶的開口,“要去個四五天。”

“哦,知道了……”這事兒他昨晚就說了,多多邊隨口應着,那腦袋還不住的往窗外探來探去,確定安全,拉了車門就要走。

紀臣宇卻一把拉住她的手,“你沒什麼話要跟我說麼?”

她剛探出去的身子硬生生被他又拽了回來,只好扭過頭巴眨着大眼看他,“那個,一路順風。”邊說着,多多還把她的爪子舉起來揮了揮,態度十分誠懇的。

紀臣宇的嘴角在微微抽搐,看着很像帕金森前兆,還有那臉色也是變了又變,剛纔只是略有點陰罷了,現在則是完全黑了。

一路順風?虧她也說的出來!不怕他被風一刮就掉海里麼。

紀臣宇是滿心的怨氣沒處發,最後只好極其幼稚按了兩下喇叭,“還不趕緊下車……”

多多這會可是被他連轟帶踹給趕下去的,望着大奔後面那一團白煙,她想到剛纔那堪比奶牛的大胸部,然後爲紀臣宇的躁鬱下了四個字的定論,那便是——慾求不滿。

好好一個陽光燦爛的早上,多多的心情,似乎不若陽光那麼明媚。

週末兩天,多多和紀臣宇多次出海打魚,疲勞駕駛的結果就是她全身上下都痠痛到不行,蹬着細高跟,多多慢慢拐到了公司,決定放棄平常的爬樓梯運動,改坐電梯上去。

頗爲不巧的是,她剛走到電梯口,就看到電梯門正好緩緩的關上。

反正時間還早,等下一班也行,多多正這麼想着,就看到電梯門又緩緩打開,裡面有個美女正朝她揮手,“多多,還愣着幹嘛,快進來啊。”

和妖孽相處久了,多多的被害妄想症也是越發的嚴重,多多腦子一轉,隱隱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此人是會計部Kerry,因爲工作關係,多多經常和她接觸,是個用什麼也捂不熱的冰山美人。

一個不是用下巴看你就是拿鼻孔瞪你的冰山突然某天對你笑了,且笑的非常燦爛,那是絕對有問題的,以她的經驗來看,八成是要找她借錢了。

多多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沒錯,爲了她的錢包,多多很堅定的搖搖頭,那腳步不僅沒往前反而還微微向後退了兩步,“沒事,我等下一班就行了。”

冰山的態度卻很堅決,直接從電梯裡出來一把將多多拖了進去,“都快遲到了,你還磨磨蹭蹭的,跟我客氣什麼?”

虧她穿件小窄裙還能邁出這麼大的步子,看來是很缺錢啊,多多打起了小算盤思考着等下該怎麼應付過去。

“多多……”電梯裡衆美女一見她進來,紛紛和她打招呼,態度是也是相當友愛的。

多多眯眯了眼睛,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一座冰山對你笑有可能是要借錢。

一羣冰山對你笑,那八成就是2012了。

多多嚥了咽口水,背貼着牆站好,不知道這羣平常八杆子打不到一邊完全沒有交集的同事今天是抽的什麼南北季風。

“多多,那事兒你聽說了嗎?” Kerry碰了碰多多的肩膀。

“什,什麼事?”多多一看她略有點神秘兮兮的語氣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該不會早上坐妖孽的車被發現了吧,多多的眼皮開始不由自主的抽搐,額頭也是薄薄的虛汗浮起,這和老闆有JQ,果然玩的就是心跳,多多此時心跳一百八,差點沒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你聽說那事了嗎?”另一個女人撇了撇嘴,“平常就看張助對你不錯,這事兒,他跟你說了嗎?”

張助?張助對她不錯?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哪事?”多多腦子裡正打着死結,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那Victoria's Secret。” Kerry看了多多一眼,“我們也是說聽銷售部的人說的,怎麼?你不知道?”

看Kerry這意思,說的好像不是自己擔心的事,多多定下心來,巴眨了兩下眼睛看着冰山,“Victoria's Secret是什麼?”這名字挺着怪熟悉的,可怎麼就一下子想不起來是什麼了呢。

Kerry看多多這副傻樣也知道自己問錯人了,她朝多多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就銷售部那幫人在瞎說,我們也只是隨便問問,你不知道就算了。”

“是啊是啊!”邊上一個也忙着幫腔,“銷售部那幫人說的話能信麼?那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可不就是嘛!”這會說話的又是另一個美女,“這事你聽聽也就算了,可不能傳出去,要不然……”她陰着一張臉朝多多脖子上比了個殺的手勢,“可是要炒魷魚的。”

“不說出去,不說出去。”多多趕緊點頭如搗蒜,“我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就對了!”衆冰山滿意多多的表現,朝她揮揮手,“行政部到了,你去上班吧……”

“哦哦!”多多如釋重負的踏出電梯。

可是,她們到底說的是什麼事啊?——多多邊往行政科走,邊皺着眉頭回憶,她們根本就什麼事都沒有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