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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並沒有直接去靈草峰,而是先去雜役堂兜了一圈。
正是白日忙碌時間,呂老煙果然不在雜役堂內,倒有幾名長工見到失蹤一月的木易突然回來,便圍上來問長問短、關切幾句。
“木兄弟,你可算回來了。”一名長工說道:“你去了內山門不回,我們都以爲你得罪了內門仙師,被重罰,甚至,甚至……”
他雖然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另一名長工接口道:“呂老煙爲了查到你的消息,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把他的棺材本都拿出來賄賂幾個執事,託他們打聽你的下落。直到前不久,才託善藥堂的執事打聽到你在養傷。”
“都是我不好,讓呂叔費心了!”木易感激的說道,想不到這世上除了父親,還有人這麼關心自己。
雖然木易很想早點回靈草峰,但他還是在雜役堂等了大半日,一直到黃昏時分,終於等到幹了一天活的呂老煙回來。
遠遠看到在雜役堂門口對他不停揮手的人影,呂老煙愣了一愣,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呂叔!”木易大喊一聲。
這一聲喊讓呂老煙確定了那人影就是木易,他的速度反而慢了一些。
“你回來了!”呂老煙走近後,向木易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不過木易還是能看出來,呂老頭的眼神中,有難以掩飾的一絲喜悅。
“呂叔,這一次我將功贖罪,師父免去了我的處罰,我可以回靈草峰做外門弟子。”木易興奮的說道。
“那你還不去?”呂老煙將一些菸葉塞入煙桿中,一邊點火,一邊瞥了一眼木易說道。
“馬上就去,我特意來告訴呂叔一聲,怕呂叔你擔心。”木易說道。
呂老煙叭嗒一口旱菸,悠悠的說道:“我不是擔心你,只是善藥堂執事將你交給呂某,若是平白沒了你的消息,呂某不好向宗門交代罷了!”
“哦,那我走了!”木易有些失望的說道。
“嗯。”呂老煙低頭吧嗒着煙桿,頭也沒擡的迴應道。
木易走出了幾步,忽然轉過身來向呂老煙說道:“呂叔,這一年多你待我不薄,將來我木易功成名就,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
呂老煙一愣,終於放下了煙桿,輕嘆一聲道:“顧着你自己吧!外面的世界,可不比雜役堂更安寧。”
“我不怕!兇險、吃苦,我都不怕!我只怕被人瞧不起!”木易毅然說道。
木易漸行漸遠,很快消失在山野之間。
呂老煙看着木易離去,用力的吸了幾口旱菸,這才突然發現,原來菸葉一直沒有點燃。
呂老煙苦笑一聲,喃喃自嘲幾句,索性收起了煙桿。
……
木易連奔帶跑,終於在天色全黑之前趕到了靈草峰,此時,一干外門弟子恰好在大殿內用膳。
雖然這一年多以來,木易長高了不少,身體也壯實了許多,膚色也更黑了一些,但容貌的基本特點還在,當他踏入大殿之時,立刻被大多數外門弟子一眼認出。
“是他!”大多數人默然不語,也有少數人竊竊私語。
“木師兄!”一個驚喜的聲音傳出,同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在某處站起,正是趙亮。只是這一年多來,趙亮似乎沒有長高多少。
木易正向趙亮微微一笑,忽然間一個冷冷的聲音喝道:
“你來做什麼!”
木易順着聲音看去,果然就是葉鳴天。
葉鳴天向身邊幾人遞了一個眼神,這幾名弟子立刻刷的站起身來,大步上前,惡狠狠的圍向木易。
木易冷哼一聲,絲毫不懼。
“住手!”屈姓執事急忙出言喝止,他朗聲說道:“木易戴罪立功,已經被師父取消責罰,即日起重歸本堂,爲本堂的外門弟子!”
很顯然,這位執事早就得到了這樣的消息,只是此時才公然說出。只不過具體如何戴罪立功,想必一名外門執事,也難以獲知更多詳情。
“竟然有這種事?”葉鳴天向屈姓執事投去疑惑的眼神,不甘心的反問道:“在雜役堂那種地方,也能立功?”
屈姓執事正色點了點頭,葉鳴天只好作罷。
“恭喜木師弟回來,快用膳吧。”另一名執事師兄微微一笑,示意木易坐下。
“是!”木易點了點頭,隨意找到一處無人座椅,準備坐下用膳。
“這裡是高階外門弟子吃飯的地方,你也想坐下!”葉鳴天身邊的一名外門弟子突然間用力推向木易,要將木易推開。
然而,木易的身軀卻彷彿釘在原地一般,竟然紋絲不動。
這名外門弟子一愣,不知是該繼續用更大的力氣嘗試,還是罷手,他回頭看了一眼葉鳴天。
木易這才注意道,葉鳴天等幾人的飯菜,明顯要比其他師兄弟更豐盛一些,他們周圍的位置,也更寬鬆。其餘師兄弟,座位更擁擠,飯菜也相對少一些。
“不過是吃飯,也要區分個三六九等!”木易頓時覺得一陣厭惡,眼見着葉鳴天幾人又要圍上前來,不由得暗生一股怒意。
從剛纔那名外門弟子推向自己的力道來看,只不過相當於自己去年的手脈水準,他可不怕!
“木師兄,坐到這裡來吧!”此時,趙亮卻一臉欣喜的大聲邀請木易。
“犯不着爲這點小事大動干戈。李師兄說的對,能忍則忍!”木易心中暗道,於是便轉身去向了趙亮那裡,不理會身後葉鳴天等人爆發出的一陣勝利般的鬨笑。
趙亮和身邊幾人挪動了一下位置,爲木易騰出一個地方。
“木師兄,聽說你去了內山門,可是真的?”趙亮小聲的問道。
木易一愣,同樣小聲回道:“趙師弟的消息還是這麼靈通!不錯,我是去過了內山門,還不止一次。”
趙亮頓時滿眼豔羨,急忙說道:“快說來聽聽,內山門是不是像仙境一樣?是不是有乘鶴飛行的高人?會不會有很多前輩像師父那樣,在空中飛來飛去?”
“何止是見到,我甚至還親自乘鶴飛行過!”木易神秘的一笑,以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啊?”趙亮等幾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或是爆發出不敢相信的感嘆聲,引起了一陣小小的**。
木易將自己的一些所言所問,繪聲繪色的描述出來,雖然他將有關肖師姐的情節都一一略去,但僅僅是那些見聞,就足以讓趙亮等人興趣十足,時不時的驚歎一聲。
大殿的另一端,葉鳴天見到這一幕,神色間滿是不悅,不知爲何,他這名高階外門弟子的心中,總是隱隱覺得,這貌不驚人的漁家小子,會是自己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
“他的足脈不俗,居然在老五一推之下絲毫不動。但願這只是他最強的地方!”葉鳴天心中暗道。
自從踏入靈草峰以來,這一頓飯,是葉鳴天吃的最索然無味的一次。
吃完晚飯,衆弟子回到各自寢室中,木易走後,趙亮一直獨自住一間木屋,木易回來後,自然仍舊是與趙亮同屋。
“原來是這樣,外門弟子間每年都要考覈,劃分等階。”木易聽趙亮介紹,才知道後來善藥堂外門又多了許多規矩。
“考覈優秀、成爲高階外門弟子,不但有不用幹雜活等諸多特權,每月發放的升元丹,還可以多領一份。不過,也正因爲如此,衆師兄弟都明着暗着的爭相要當高階外門弟子,師兄弟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淡薄,甚至有些人見面如仇人一般。”
趙亮說道此處,神色間頗爲黯淡,和他當初來到平海宗那副興奮雀躍的模樣反差鮮明。
木易默然,在追逐有限的利益面前,情義自然被放在了一邊。
正因爲如此,趙亮當初雪中送炭的爲他抄寫一份口訣,就顯得愈發的難能可貴。
趙亮忽然悠悠的說道:“再過一年多,我們到平海宗就滿三年了。三年之期,會有一場大比試,挑選最優秀的外門弟子進入內門修行。木師兄,我已經想好了,以我如今的經脈修煉情況,三年比試是肯定無法出頭的,不如就乾脆修習本堂的醫術,也好有一技之長。”
“我們善藥堂,除了功法外,還尤其擅於煉藥,只要舌脈修煉精深,能辯百味,就有可能修習到一身醫術,在凡人界成爲一代名醫也不無可能。其實和我有同樣想法的師兄弟,也不在少數。”
“可是,”木易有些不忍的說道:“難得有機會離修仙這麼近,如果錯過,豈不是太過可惜?”
趙亮嘆道:“可惜也沒有辦法。各人有各人的命運,也許我趙亮註定沒有仙緣,無法走入修仙界。”
“不過木師兄你不同,你的經脈修煉的原本就比我精深,又比我更能刻苦修行,也許你能像本堂數年前的李師兄那樣,從一名外門弟子做起,在外門比試中脫穎而出,便成爲了內門弟子,甚至在內門弟子中,也有一定地位。”
“李師兄?是哪一位?”木易奇道。
“李若愚李師兄,他曾經來靈草峰指導過我等外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