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表情,如行屍走‘肉’的蛇妖的臉上更多的則是茫然,凍結在冰塊之中,七‘色’的光芒穿透冰塊,在蛇妖的身上反‘射’出淒涼的光芒。面‘色’慘白,眼中‘迷’茫,就連揮舞的手臂都似乎不知所措。如此這般,放眼望去盡是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彷彿到了世界的盡頭,這一切都讓人感覺無比的絕望。
全身赤‘裸’的男子身上也爬滿了寒霜,淡淡的血紅‘色’被白霜覆蓋,黑‘色’長髮掛着冰凌。此刻,知道這種方式的攻擊已經被陸吾破解,也不再‘交’媾,轉身直面陸吾,伸出一隻手掌。
“你很強大。”全身赤‘裸’的男子看着陸吾,聲音冷若寒霜,好像陸吾的手指落下出現的冰霜已經把他的聲音都凍住了一般。“雖然你只是傀儡,但是你很強大,我尊敬所有強大的對手,擁有力量的強者。所以,我準備讓你接受我的懲罰!”
黑‘色’的火焰在全身赤‘裸’的男子手上燃燒起來,這種黑‘色’的火焰比剛剛黑鳳凰身上的火焰更加濃郁。黑‘色’火焰彷彿沒有一點溫度,只是冰冷的默默在全身赤‘裸’的男子手上跳動着,好像是一隻黑‘色’的眼睛,在黑淵中凝視着陸吾。
高楓身上先天‘混’元真氣的暗金‘色’光芒綻放,籠罩四周,把一行人全部籠罩在暗金‘色’光芒裡面。陸吾改變的天氣遇到暗金‘色’的光芒,彷彿十分親切似的,繞開高楓身邊的暗金‘色’光芒。
在暗金‘色’光芒籠罩下,張之江和月香、黑狼感受不到外面氣溫的變化,可是有目共睹的事實擺在那裡,所有的一切觸目驚心。強悍的蛇妖就這樣被全部凍結了?如此龐大的數量,如此龐大的範圍,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兇獸?
看着陸吾虎爪在空中舉着,張之江感慨的回頭看了看鎮魔司金屬傀儡中的道者,在此之前,張之江曾經被金屬傀儡中的道者釋放的法術震撼。那是一種多麼強大的力量!可是。陸吾出現,僅僅幾息的時間,就讓張之江改變了看法。金屬傀儡雖然強悍,可是佈置一個完整的法陣需要極長的時間,最後傀儡武者還差一點被蛇族‘女’子擒走。
而剛剛出來的陸吾呢?迎面痛罵了蛇妖兩句,舉起手,手指落下。也就幾息的時間,所有的蛇妖都被凍上!就連高楓勉強算是擊敗,卻依舊有一戰之力的全身赤‘裸’的男子也承認了陸吾的力量,其中的差距不可道里計。
這傢伙是高楓從哪‘弄’來的?張之江行走江湖多年,歷經了無數的坎坷與危險,雖然粗豪無比。但是對人心的揣摩自然有血將軍自己的道理。不是自己的,自己沒有能力窺覷的寶物,就不要惦記。財帛動人心,也最是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所以,張之江從來沒有問過高楓這些稀世珍寶到底是什麼來頭。可是現在,居然直接搬出如此強大的傀儡!還有之前那個身高二百餘丈的巨大凶獸!
張之江感覺自己有些糊塗了,左手胡‘亂’的抓着如同雜草一般的頭髮。有些癡傻的看着對面全身赤‘裸’的男子,看着那團火焰在燃燒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黑狼犬坐在地上,伸長了舌頭,哈吃哈吃的看着陸吾站在冰霜之中,煌然若神的樣子,眼中幽藍的光芒似乎變得更加明亮。陸吾身上的氣息黑狼熟悉,那是來自仙山的氣息。因爲熟悉。所以親切。因爲親切,所以期待着陸吾歸來。
白衣秀士的光影卻似乎在拒絕高楓釋放出來的暗金‘色’光芒,攜着那孩子的手,站在冰霜中,‘混’若無事的看着渾身赤‘裸’的男子。
高楓感覺先天‘混’元真氣暗金‘色’光芒在白衣秀士身邊受到阻礙,也不勉強。知道那只是光影,溫度的變化不應該對他產生影響。至於白衣秀士想要做什麼。高楓也不清楚,但既然這次白衣秀士不肯消失,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高楓也不去理會。
感覺到身上的束縛感愈發重了起來。先天‘混’元真氣暗金‘色’光芒即便要保護寥寥數人,也需要耗費極大的元氣。高楓感覺到清虛道祖就在附近,那股強大的氣息馬上要殺死自己。百般無奈,從寶具裡取出一枚萬年真元瓊實,微一猶豫,放入嘴裡服下。
在雪山大廟中聖人送給自己的萬年真元瓊實高楓只是在中古之世被“魏王洪煬”打到瀕死的時候吃了一枚,隨即破境。這樣的寶物高楓自然極爲看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用掉。可是此刻雖然陸吾威風無比,而清虛道祖隱匿在黑暗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手。
高楓感覺現在危機四伏,萬年真元瓊實再寶貴也寶貴不過自己的小命去。隨着萬年真元瓊實服下,濃郁的天地元氣瞬間便把高楓消耗的真氣補滿。高楓收斂氣息,依舊假作被不知名的力量束縛的狀態,身邊先天‘混’元真氣暗金‘色’光芒漸漸收縮,做出勉力支撐的樣子。
南荒黑淵之中無數年都沒有過這麼熱鬧了,寒風、火焰、冰霜、暴雪,各種法術把黑淵溫溼的地面洗禮了一遍又一遍。此刻,黑雲籠罩下的黑淵的土地上一片白茫茫的顏‘色’,先天‘混’元真氣暗金‘色’光芒在黑淵中只是不起眼的一個亮點而已,在角落裡吞吐不定,好像是風中額殘燭,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熄滅。
陸吾單臂擎空,看着全身赤‘裸’的男子,似乎在等待着他施展出所謂的力量。
全身赤‘裸’的男子面‘露’獰笑,黑‘色’的火焰從手上綿延至手臂,繼而全身都似乎燃燒起來。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中,全身赤‘裸’的男子回手把蛇族‘女’子抓過來,一把撕碎籠罩在蛇族‘女’子身上的黑‘色’氣息。如跗骨之蛆一般的黑‘色’氣息,就這樣被一把扯斷,消散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之中。
高楓看到全身赤‘裸’的男子身處黑‘色’的火焰之中,而那道應該是清虛道祖佈置的黑‘色’氣息被如此輕易的撕碎,心裡一驚。要知道當時在清虛‘門’山‘門’中,面對那隻棕熊的時候,就連九尾天狐的魂魄都只能殺死棕熊爲其解脫,而無法破去黑‘色’的氣息。
到底是全身赤‘裸’的男子施展出強大的力量還是清虛道祖有意而爲?高楓瞬間想到了許多種可能,到底哪一個纔是真相!
全身赤‘裸’的男子撕碎黑氣之後,拽着蛇族‘女’子的頭髮,惡狠狠的盯着陸吾,說道:“那麼,二次獻祭吧!”
蛇族‘女’子雖然被除去了束縛黑氣,但不知道爲什麼曾經強悍無比的“她”渾身痠軟癱倒在地,任由全身赤‘裸’的男子拉扯着她的頭髮,好像是死了一般。下半身的鱗片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淺淺的溝壑,說不出的無奈。
全身赤‘裸’的男子周身白‘色’冰霜,一頭黑亮的頭髮掛滿了冰凌,看上去有些可笑,但是高楓一行沒有人這麼認爲。剛剛高楓凝聚全身力量的“仙山劍尊第一劍”只不過傷到了他,卻沒有完全擊敗。隨後的‘交’媾,無數蛇妖出現,這種詭異之極的法術讓人無可奈何的知道,即便是受了傷,他依舊很強。
可是現在呢?再次施展妖術,會不會更強?陸吾身邊開始有無數的氣流旋轉,好像是無數面鏡子在映‘射’,在旋轉,照出數不清的影子。陸吾看這樣子並沒有想見到全身赤‘裸’的男子施展妖術的‘欲’望,第四根虎指要落下,但在“鏡子”的折‘射’之中那根虎指卻每一動便回到起點,似乎在陸吾身邊的空間短暫的被凝固到了一瞬間,無論做出什麼動作,隨後都會回到起點。
閃亮的虎指尖鋒利無比,反‘射’着白茫茫雪原之中的光亮,好像是一點星光,一道流星,在狹小的範圍內反覆拖曳出光芒。
時間,沒有停留,卻束縛在短短的剎那之間。在這剎那間,陸吾的虎指也只能落下一分。就在這一分的距離裡往返而動,有些可笑,但高楓一行卻沒人笑得出來,任誰都能看出那男子不知不覺中施展了法術,短暫的禁錮了陸吾。然後呢?必然還會有更猛烈的攻擊吧。
“我願意付出我的鮮血、生命、靈魂……”一連串帶着神聖的話語從全身赤‘裸’的男子的嘴裡說出來,隨後在白茫茫一邊的冰原之中變得飄渺,難以聽清楚。只是雖然聽不清楚,但是那種感覺,那種神聖的感覺卻已經進入到所有的人的心中,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讓整個世界變得安靜。
犧牲,責任,奉獻,一連串美好的詞彙匯聚在如今正在陸吾對面唸誦咒語的全身赤‘裸’的男子身上。黑‘色’的火焰在全身赤‘裸’的男子身上綻放,落在地面上,開始向四周蔓延。黑‘色’火焰在冰霜上燃燒起來,覆蓋冰霜,幾乎只有眨眼的功夫,整個黑淵便好像開始熊熊燃燒起來一般,就連極遠處的毒沼也燃起了熊熊黑‘色’的火焰。
黑‘色’的‘迷’霧也變得淡了許多,在後面極遠處,毒沼之中,降師法術下苦苦支撐的蛇人戰士的身影隱約可見。
一連串拗口的話從全身赤‘裸’的男子嘴裡說出來,不像是大夏的官話,也不像南荒土著的鳥語,倒像是西漠極西之處傳說中的一些偏僻小族的語言。‘陰’森、古怪、拗口,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