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僅僅一刀,破軍便是將斬俞與獨孤風竹逼退,兩人赫然便是口吐鮮血,盡皆是受到了不輕的創傷。這等實力,堪稱恐怖!
破軍緩緩擡頭,帶着一絲弧度的嘴角,緩緩收起,剛毅霸氣的面容之上,不待一絲一毫的情感,似乎剛纔的那一刀,並不是他發出的。冷靜的目光,讓人覺得他甚至有些冷血,就連一刀逼退了斬俞二人,似乎也難以將他真正的鬥志激發。
一人一刀,此刻給人的感覺,卻是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頗有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味道。此時的破軍,手持血刀,宛如一尊不動如山的戰神一般。
魔族五傑之首,強悍如斯!
“這也太強了吧?”
“是啊,就連斬俞師兄跟獨孤師兄聯手都難以擋住他一刀?”
“這個傢伙還是人嗎?簡直是太變-態了。”
斬俞緩緩的擡起頭,嘴角的鮮血,顯得格外的詭異,這一他平生第一次吃癟,自從修煉以來,就一直是爲人敬仰的天之驕子,這一刻,這血,似乎激發了斬俞潛藏於內心深處的狂熱戰意。他甚至絕得,戰鬥,纔剛剛開始。
獨孤風竹也是抹去嘴角的血跡,兩個人對視一眼,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似乎全都變得無比的狂熱,從天才縱橫的精英,到一刀敗下陣來的恥辱,他們不甘心,他們要洗刷這恥辱。
“好一個將星破軍,今日,我斬俞便與你不死不休。”斬俞冷喝一聲,猛然一拍地面,頓時間隔空而起,紅纓花槍殺氣凜然。
“破軍進步神速,看來這四大宗派的年青一代,根本無人能與之比肩,那個斬俞跟獨孤風竹雖然都算是不錯的苗子,但是跟破軍比起來,卻還是有些差距。”
斥廉的臉上笑意盎然,在他看來,這亂魔山也即將會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只要一收服這北域塞外,入主北域指日可待,而他,也不用在這種鬼地方呆上上百年的時間了。
“你錯了,還有一個人。在他的身上,我總感覺有種不同尋常的味道,那陣法,恐怕也遠非常人所能施展,沒戰勝他,破軍就算不得引領真正地年青一代。北域何其之大?天才數之不盡,更遑論這無比遼闊的東洲大陸?戰龍學院,纔是北域天才精英集中的地方。偏居一隅,看誰,都是天才。”
血羽淡淡的說道,楊辰的實力雖然不強,但是那陣法卻讓他極其的好奇,陣修,多麼陌生的一個名字啊?但是千萬年前,卻是一個令人談之色變的修靈者羣體。
“那青年能跟破軍比肩?血羽大人,你似乎有些擡舉他了,儘管他的確有些旁門左道的陣法做掩護,但是破軍可不是他這等投機取巧之人所能戰勝的。我記得就連大虞魔王都曾說過,破軍是魔族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即便是真放到戰龍學院那種妖孽雲集的地方,也未必不能佔據一席之地。”
斥廉明顯對楊辰有些嗤之以鼻。
“小看敵人,就等於是在自掘墳墓。殊不聞一山更不易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凡事總懷着一顆謙卑之心,終究不是錯的。這輩子,我只敗過一次,後來,即便是面對靈氣期的修靈者,我也從未有過丁點的輕視之心。”
血羽雙眼緊閉,似乎回憶起了曾經的往事,這個大虞魔王手下最有潛力之一的中年將領,在魔族的地位,卻是不容小覷。
斥廉有些不以爲然,笑了笑,繼續將目光轉向戰場,此時四大宗派的聯軍節節敗退,銀瞳以及姚翎泉率領着一衆魔軍將他們逼得進退維谷,頗爲狼狽。
“稟告血羽大人,大虞王公主殿下駕臨。”
一個面容猙獰滿臉黑氣的魔兵單膝跪地,低首說道。
“難道是妖月?她怎麼會來這裡呢?”血羽眉頭一皺,臉色微微一動,喃喃說道。
“大虞王公主殿下?”斥廉心中一驚,雖然他從未見過這個人,但是聽說公主殿下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此次遠赴北域塞外,莫非有什麼事情不成?
“還不快請。”血羽目光一凜,帶着一股無上的威嚴,沉聲說道。
片刻過後,一男一女來到了血羽的面前。男的一臉沉默,不言不語,就連神情都是一成不變,帶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女的風華絕代,氣質超羣,一雙靈動雙眼透露着妖嬈之色,自然是大虞魔王的女兒妖月。
“血羽、斥廉,參見公主殿下。”血羽二人緩緩躬身說道。
“不用這麼多禮了,血羽叔叔,難道你認不出我來了嗎?”
妖月恬闊的一笑,冰冷嚴肅的氣息瞬間變得溫順了許多,彎彎的眉毛也是勾出一抹閃爍動人的弧線。
“我怎麼會忘記呢?哈哈,但是必要地禮數還是要走的。”
血羽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抹微笑,妖月跟他也算有些淵源,小時候自己可是他身邊的一個保護神,直到數年前血奉命前往北域塞外執掌兵權,纔算是離開了大虞魔王。
“數年不見,當初的小女孩,也是長成大姑娘了。呵呵,這一次你不會又是揹着大虞王殿下偷偷跑出來的吧?”
“這次是被父親允許的,喏,不然你以爲我會帶着一個木頭在身邊嗎?”妖月扁了扁嘴,嘆了一口氣說道。
血羽笑呵呵的點點頭,但是雙眼之中卻是透露着一絲精光,對妖月禮敬有加可不代表他對誰都一副溫文爾雅的神情。
“你是十年前大虞王殿下撿來的那個孩子?”
七殺擡頭看了血羽一眼,微微點頭,這個人,是義父最信任的人之一,而且位高權重,實力強橫,七殺自然認得。
“不錯,小小年紀便有着築靈期的修爲,日後的前途一片光明,可謂是大虞王殿下教導有方。”血羽輕聲說道。
“血羽叔叔,如今北域的戰況如何啊?”妖月雙眼一動,笑着問道。
“舉目望之,一目瞭然。”血羽淡淡的說道,那一處戰場之上,破軍一人一刀,氣勢完全將斬俞等人壓住,而且銀瞳與姚翎泉帶領着魔族大軍,也是將四大宗派的聯軍打得節節敗退,難以喘息。
“看來,四大宗派的實力,也不過如此。”
妖月美眸一眯,頗有股妖嬈的嫵媚。
“那個白衣服的青年,實力不錯。”七殺沙啞着說道,目光也是落在了破軍等人的戰局之上。
血羽神色不動,看了七殺一眼,這個小傢伙,實力倒也不錯,不知道他跟破軍,誰更勝一籌呢?
“僅僅是不錯嘛?”
“強中有餘,但殺氣不足。”七殺緩聲說道,渾身上下都是籠罩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殺伐氣息,似是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一樣,跟破軍比起來,他的殺氣明顯要濃烈的多,這一點,連血羽都不得不說,這個年輕人確實要比破軍多了一份殺伐之氣。
強勢有餘,可惜殺伐不足。
七殺一語中的,到是讓血羽心中不禁微微點頭,這兩人,或許都有可能成爲魔族未來的梟戰之將。兩人聯手,又何懼四大宗派這些所謂的年青一代的天才高手?
妖月目光飄忽,似乎在尋找着什麼,時而眉頭緊蹙。
“噗噗——噗噗——”
破軍瞬間兩刀砍出,兩股凌厲的靈氣洪流便是席捲而至,將斬俞與獨孤風竹逼得狼狽不堪。
“這就是你們真正的實力嗎?四大宗派,倒是令人有些失望透頂的感覺。”
破軍搖搖頭,輕輕地撫摸着手中的血刀,鋒利的刀柄之上綻放着絲絲攝人心魂的血芒。
“你未免有些高興的太早了。”
斬俞冷笑一聲,倒退兩步,手中的紅纓槍瞬間變大,足有十餘米粗細,碩大無比的槍尖,鋒芒畢露,隱約間透露着一絲可怕的氣息,周遭的靈氣似乎都已經變得凝固起來,斬俞身立紅纓槍之上,一聲暴喝,紅纓槍如同突破天地而來,從天而降,鋒利的槍尖,撕裂空氣,產生陣陣的爆鳴之聲。
“嗡嗡——”
刺耳的嗡鳴聲,令得方圓百里之內全都是不得不捂起耳朵,獨孤風竹迅速向後掠去,輕巧的軟劍被他束於腰身之上,口中呢喃,振振有詞。天空之中驟然出現了一口古樸的青銅大鐘,似乎充滿了歲月的滄桑,如同穿梭時空從遠古而來。
“這樣,纔有意思。”
破軍的雙眼之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那碩大的長槍,此時已經是帶着破空之聲碾壓而來。破軍猛然擡頭,單腳踏地,旋即直上青天,尖刀直指,凜然無畏。
遠遠望去,破軍渺小的身影與斬俞的紅纓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破軍的周圍,此時已經形成了一圈靈氣盪漾的光罩,這是築靈期的護體神罩,堪比金盾。
“氣勢不錯,可惜後力不足,對他來說,一刀破之,不難。”七殺目光微眯,盯着三人的戰場,此刻竟也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化仙宗大師兄,果然有些實力。可惜實力相差過於懸殊,靈氣期與築靈期的差距,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血羽道。
“破滅吧!”斬俞怒吼一聲,雙眼赤紅,紅纓巨-槍,幾乎消耗了他體內大部分的靈氣,這一槍之威,絕非等閒。即便是破軍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