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兄,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是不是神識受損?我這裡有粒溫識丹,是我派自煉的丹藥,有些修復神識,減輕痛苦的功效。”看着白簡竹鐵青的臉,花落晴拿出一個玉盒所裝的丹藥,貼心的走上前想遞給他。
而白簡竹卻往後退了一步,手中緊緊握着虛空竹,有些痛苦的低聲說道:“你爲什麼不是金飛瑤?你要是她該有多好。”
“啊?”花落晴愣住了,胸口如同堵着一塊大石頭,讓人透不過氣來。她別過頭,眼睛盯着地面,很傷心的說:“白師兄,這名叫金飛瑤的女子真幸運,在這樣的地方,師兄也只記着她。”
“如果你是金飛瑤,殺你時我就不用再猶豫,花師妹,對不起了。”白簡竹一揮手中的虛青竹,兩側石壁之中噴出幾條青竹,直接灌穿了沒有防備的花落晴。花落晴眼睛瞪的很大,不敢相信的看着白簡竹,幾息之後,她手上裝着溫識丹的玉盒掉落,在地上咕嚕的滾了出去。
而在這時,另一條通道內的金飛瑤,突然打了個噴嚏。她揉揉鼻子,咕嘟道:“是誰在念叨我?八成是白簡竹那個傻蛋,又在什麼地方叫嚷着要殺我吧。”
踢了踢地上的屍體,一隻破境珠滾了出來,用冥冰把人凍成一塊,然後在把冥冰連人帶冰打碎,果然是防止東西全被燒燬的好辦法。她得意洋洋的笑着,只是這些人也太弱了,窄小的石道之內,就是我的天下,一個冥光泡扔過去,誰也別想跑掉。
撿起破境珠,金飛瑤也學他們那樣放在手中,用神識掃了一下,只覺得此珠內有股濃縮的靈氣,但是功效卻不太瞭解。法器就能破掉容天石中的幻象,想必是專門針對容天石煉製的。
金飛瑤對走進幻景,等不到破境,甚至有時候前腳剛跨進去,後腳就被弄出來,感到非常的厭煩。雖然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些瀟汰界的人都不用去破幻景,去拿那些小珠子,自己幹嘛還要去,搶瀟汰界的修士可是更有賺頭。
她奸笑着,手中抓着破境珠,領着胖子去尋找瀟汰界的修士。
這是修士進入容天石的第十五天,各門派的飛天船已經落地,停在了容天石頂上。一方佔了一半,各自等着自己那方的修士們出來。
憶之百無聊賴的站在飛天船頭,看着四周漫漫沙海,顯得很無聊。呂娘娘不准她下船,船上又全是些老頭前輩的,都沒有人陪她玩,早知道不就跟着來了。
突然,船艙內傳來茶杯摔落的聲音,還有人的驚呼聲,最後還傳來了爭執。憶之好奇的走了過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走到船艙邊,她就看到前輩們都聚在了大廳之中,那名讓她感到害怕的元嬰修士坐在正中,而呂娘娘正和那名拿白風困神旗的前輩在爭吵。
“呂氏,你到底能不能分清事情的重要性,如果現在離開,這場地界之地輸了,我們就要割讓出大片地盤。我堅決反對現在離開,鎮守全仙門的人多着呢,不差你一個。”
呂娘娘怒目瞪向他,“李文公,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守魂燈已經滅了,就表示全仙門現在有大難,是那點地盤重要,還是門派重要。”
李文公冷笑一聲,“什麼全仙門有難,滅掉的守魂燈也只是你老相好的,難說他是自己出去的時候被殺的,關全仙門何事。”
“我不和你爭,師傅,你看這件事要怎麼辦?”呂娘娘不想在多說,直接向那名元嬰修士問去。
元嬰老頭緩緩睜開眼,慢吞吞的說道:“門中不是還有六名結丹弟子,而且老鬼頭他們還在門中,怕什麼。在這裡老實等着,只差十五天就可以得出結果,到時回去也不會太晚。”
連師傅都這樣說了,呂娘娘就算在急也只能做罷,坐在廳中也是心煩,就走出船艙來散心。看到憶之站在廳外,就衝她招了招手,把她叫到了船頭。
“師傅,出了什麼事了?”憶之關切的問道。
“唉,你洪師伯的守魂燈滅了,早在百年前,我倆就交換過守魂燈,爲師一直帶在身上。今日,洪師兄的守魂燈突然熄滅,想必已經仙墮,我想趕回全仙門,但是師傅和李文公都不同意。憶之啊,爲師心中慌亂,總覺得要出什麼大事。”呂娘娘眉頭皺鎖,往着遠處的沙漠,憂心忡忡的說道。
憶之大吃一驚,這消息太出乎意料了,那位一直像父親般非常疼愛自己的洪師伯竟然死了。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語無倫次的說道:“師傅,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應該趕快回全仙門,查明師伯仙墮的原因,替他報仇。”
“憶之,你不要太過驚慌,修仙這條路,本來就不是這麼好走,隨時隨地,你的朋友親人就會從你眼前消失。你馬上回到房內,把所有防身的東西都帶上,我在傳你一件上品法寶和一隻四階靈獸。如果有危險,你一定要馬上逃走,萬事都要小心。”呂娘娘摸摸憶之的頭,神情緩和了許多,但是心頭那揮之不去的危機感,卻一直重重的壓在她的心頭。
這簡直就是在交代遺言了,憶之緊拉着呂娘娘的衣袖,哀求道:“師傅,你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我們這麼多人,能出什麼事,你不要因爲洪師伯的事弄得心神不寧。等這裡的事完了,我們回去馬上就去調查這件事,一定要把殺害洪師伯的人找到,把他碎屍萬段。”
“憶之,你先照我說的去做,把東西收拾好,省得有事時慌了手腳。一會到我房中來,我傳你法寶和靈獸。”呂娘娘輕輕的搖搖頭,對她交代着。
師傅看起來相當的擔心,難道真會發生什麼事?憶之聽從呂娘娘的話,到自己的屋中收拾行李,心中很擔心呂娘娘,她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都不太好。
這一幕也發生在不少飛天船中,許多門派或多或少的得到了門中高階弟子仙墮的消息。但是因爲是自家門派之中的事務,也沒有張揚開來。畢竟本身就看不對眼的門派很多,就怕弟子仙墮的消息一公佈出來,就會馬上降低他們門派的等級,界地之比結束後,分到的好處就大大減少。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這種南山界後方大批高階修士死亡的消息,奇蹟般的沒有傳開。
在雲山派的飛天船中,熊夫人砸爛了房間內的東西,坐在椅子上痛不欲生,她的夫君,熊天坤的爹死了。那一直襬在胸前貼身放置的同神玉佩,就在剛纔碎裂了,裡面的那絲神識突然消失,已經沒有任何回天之力。
“我要馬上回去,到底是誰幹的,竟然敢殺我的夫君。不行,坤兒還在容天石中,得等他出來才行。我早就說過了,讓他不要去,他硬是要去,真是氣死我了。”熊夫人想起這不聽話的兒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掌就把桌上的東西全推了下去。要不是因爲熊天坤硬要來,她就會一直待在門派之中,也不會連夫君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大部份的飛天船都停在容天石之上,虛青閣的青竹筏卻一直飄浮在容天石上方,除了竹筏前方坐着一個白髮蒼蒼,鬍鬚飄長仙風道骨的清瘦老頭外,虛青閣的人都進容天石中了。
他這十五天就一直這樣閉目坐在竹筏上,任由風吹沙刮,身形都沒有移動半分。結丹後期大圓滿的空竹無,如同盤石一般,靜靜的把神識停在容天石上。給自己的弟子下這樣的命令,並不是他心所想,但是門派要他這樣做,那整個虛青閣弟子就要聽從,不管是對是錯。
現在只希望所有的弟子能平安回來,心中的不解和疑惑,留到以後讓竹虛無師尊解釋吧。
容天石中的和平比試還在進行,石外的修士心急火燎的等着最後的結果,而在南山界,修仙界已經處在了水深火熱之中。
就在南山界的門派大多帶着弟子乘坐着飛天船去容天石的第三天,南山界莫名的出現了很多陌生的修士,他們分成數股,按照探子發回來的消息,往各自的目標而去。洛仙城中也來了許多的修士,但是在本來就一直繁華的洛仙城中,並沒有讓人覺得有異常。
然而隨後的幾天,洛仙城外的修士總是莫名的消失,但是人員太多,也只有門派之中會有些察覺,但也沒有引起足夠多的重視。
第十四天,洛仙城突發暴*,無數的修士衝進城中的門派和修仙家族中,二話不說就進行屠殺。不少小門派和修仙家族被困,變成了俘虜。
而仙宿山的空中,則出現了八九名元嬰修士和幾十名結丹修士,這些人出現在仙宿山,就開始了屠門。自願歸順的就可以留下性命,反抗的就滅門。
就在大家還盼着洛仙殿趕快出來平息這場莫名其妙的事件時,虛青閣的竹林之中,其它四門中的九名元嬰修士,坐在茶會上,四周被法陣困住。在法陣之外,虛青閣實力最強的元嬰修士,形如少年的竹虛無,叼着一根小竹葉,笑嘻嘻的看着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