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二人跑了,金飛瑤便又惡狠狠的瞪向周圍的人,誰讓他們都是乾的,只有自己被噴了一身的口水。有心用靈力把身上的水氣烘乾,但是又覺得不洗一下就弄乾,好像很噁心。
就在她猶豫是回去還是烘乾身上繼續遊玩時,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你也不撐把傘,到我店裡面來洗洗吧。”
“嗯?”金飛瑤回頭一看,頓時就心生離意。
看着對方抿着嘴在笑,她撩了一下頭髮講道:“原來是殷道友啊,怎麼這麼巧,什麼地方都遇得到你?”
殷月撐着他的小白傘,似笑非笑的看着金飛瑤,“這可纔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並不算是什麼地方都能遇到吧。”
“是……是這樣嗎?”金飛瑤吞吞吐吐的講道,怎麼印象中好像常和他見面似的,這欠着別人債就是心虛啊。
“來,到我的店中洗一把臉吧。”殷月又講道,臉上帶着笑但是語氣之中卻不容她拒絕。
金飛瑤只得勉爲其難的嗯了一聲,這纔跟在他的後面,不情不願的向前走去。
不一會就來到了殷月的店鋪前,金飛瑤還以爲憑着他的財大氣粗,外加修爲這麼高,店鋪肯定也是華麗無比的立在浮島上。但是沒想到,竟然就在浮路的邊上,一幢小小的二層小樓,只是稍微比那些一層的店鋪要好一點點。
同樣外表也是刷成了黑色,只不過招牌換了,不用陰宅而是寫着個月宅。旁邊的旗幟上面,飄着的是個大大的雜字,還是一樣的雜貨鋪。
“殷道友,你這店怎麼越開越小了,憑你的財力和身份,也得到前面浮島上去弄一幢吧。而且連名字都換掉,失去了你的特徵啊。”金飛瑤看着店名,搖搖頭講道。
殷月只是淡淡的笑着,“這裡可是正派修士待的地方,掛出那樣的招牌,我會一點生意也沒有的。一會進到裡面不要亂說話,管店的掌櫃是我在這裡請的,沒用自己的人。”
“這樣啊。”金飛瑤應了一聲,心中卻想到一件事,既然店中的人不是殭屍,那他應該不好和自己算帳吧。其實算下來,這根本和自己沒關係,雖然當時也在場,可又不是自己乾的。
殷月便笑着把她引了進去,裡面和普通店鋪的格局一樣,並沒有什麼出彩的。看來他的心思不在這個小店上,八成是弄不到鋪子了,只能搞個小的暫時用用。而他請的掌櫃是個結丹中期的修士,看到殷月回來就迎了上來。
吩咐他泡茶上來,殷月就把金飛瑤領到了樓上,然後迴避了一下。其實不用迴避也行,金飛瑤要洗臉非常的簡單,只要用靈水術結出水來,就可以給自己洗個乾淨了。烏鴉裳不進水,口水只是被噴到了頭髮和臉上手上,身上到是一點也沒有。
用水洗乾淨,殷月親自端着茶和點心上來了。看着放在盤子裡面三種顏色混在一起的果子,金飛瑤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這傢伙又上美食計了。今天一定要強硬一點,不能幫那些傢伙揹債。
她大搖大擺的坐下,伸手就抓過一個果子啃了起來,一個果子三個味,殷月還真是會找好東西。
“好吃嗎?這是流雲三色果,數量可不多。”殷月眯起眼笑問道。
“好吃。”金飛瑤邊吃邊伸手又拿了一個,左一口右一口的吃着,儘量想把嘴給堵住。等一會就來個一問三不知好了,要冷靜啊。
殷月端起茶杯,慢慢的撥着裡面的茶葉,緩聲講道:“你們鬧得動靜也太大了,弄得我好多屬下沒有地方住,種植林也毀了不少。不過聽說你看不過去,所以讓我的屬下告訴我一聲,叫我找你算算這筆損失。”
“不管我的事,是妖龍和那叫瀧的魔頭乾的。對了,他還說見過你,你也認識他吧?”金飛瑤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還塞滿了東西,就趕快支吾着趕快解釋。
“哦?靈界遊境鏡是在你的手上吧?”
“算是吧……”
“解開九重靈壓陣的也是你吧?”
“應該……是我。”
“最後帶靈界遊境鏡到我後山的,好像也是你。”
“……嗯,他們不認識路,是我帶的。”
“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金飛瑤眨眨眼,這樣說下來,那不就還是我乾的,於是她趕快比劃了起來。“雖然這幾件事都是我乾的,但是妖龍起來搗亂可不關我的事,我還以爲它和你的關係不錯。沒想到竟然放出來就開始拆你的地盤,那些屍林全是它弄毀的,不關我的事。”
“如果不是你把它的肉吃了,它也不會這樣鬧吧。”殷月依舊笑起來,眼睛眯得更厲害了。
“好吧,其實跟我去的那名叫瀧的魔頭,從鏡兄,也就是靈界遊境鏡的主人那弄到了一大筆好處。而且他是我爹,這個損失你找他賠吧。”金飛瑤垂下頭,一臉無奈的應道。
這回殷月終於沒笑了,有些質疑的看着金飛瑤,半響沒有說話。金飛瑤讓他看得有點發毛了,就心虛的應道:“幹嘛,你要是不信,找他去問問啊。你們不是見過,去打聽一下就行。”
殷月突然笑道:“子債那有父還的,大家都是修士,成熟一點吧。你都幾百歲的人了,難道還要給你的父親找麻煩不成。而且我懷疑你也是見不得光的那種,還是低調一點,自己來負責任吧,不要給長輩尋事。”
金飛瑤一臉驚駭的看着他,感覺自己又被殷月給繞進去了,這個人真是太厲害了,完全不吃自己的這一套。難道自己只能欺負熊哥和白簡竹?
這時候她才感嘆,老實單純的男人,是怎麼在這個世界混下去的。這四周都充滿了可怕,心機萬變的恐怖修士,這兩人竟然沒有被人連皮帶骨一起吞掉,真是夠好運的。
“那你說要賠多少?我可是一窮二白什麼也沒有,你最清楚我的情況了。”金飛瑤把眼睛看向它處,一臉的哀傷,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冤枉。
金飛瑤想賭一把,上次和殷月分手時,她有多少財產殷月是知道個大概的。現在裝可憐一點,肯定能挑掉大筆的賠償,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剛好得了一筆意外之財。
但是沒想到殷月卻講出了她感到非常意外的話,“你不是剛把百歡閣給洗劫一空,怎麼可能一窮二白。我又不佔你的便宜,只是想拿回損失,本來就算我不提,你也應該主動一點賠償我的損失。”
金飛瑤驚震極了,怎麼回事爲什麼他會知道自己洗劫了百歡閣?百歡閣的人見過自己的也就是謝立,別的人只知道自己是頭小黑獸,就算是後來有說自己是誰,除了那些死掉的餐廳侍者,根本沒多少人注意過自己。
這才幾天的時間,就算是謝立有這個閒工夫馬上恢復元氣,也不可能爲了尋找自己,只花了幾天的時間就弄得人人都知道。如果不是謝立傳出來的,難道是殷月在自己身上下了什麼東西?所以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不要亂猜,我可沒對你動手腳。”看着她眼珠亂轉,不時懷疑的盯着自己的身體在看,殷月便猜到了她在想什麼,就抿着嘴笑了起來。
金飛瑤有些尷尬擠出笑容解釋着,“你誤會了,我纔沒有這樣的想法。”
“最新的世道經上有寫百歡閣的事,我一看就知道是你乾的。”殷月遞過來一塊玉簡,笑眯眯的對着她講道。
“世道經?”金飛瑤實在是受不了了,布自遊難道已經閒到了這個地步,連這裡也有了世道經?而且也不是用紙張,是直接用玉簡,弄得很有氣派的樣子。
把玉簡接過來,她把神識放進去就看了起來,只看到世道經上提到了百歡閣飛天船被毀的事。這其中自然是包括了樹母還有天級界大能下來的事,而寫得惟妙惟肖,就像當時在場一樣。
打架這事寫得細,金飛瑤還想得通,但是自己偷東西的事,竟然也寫了上面。雖然只是提有一頭彎角妖獸洗劫了百歡閣,長着一身黑色的毛,可是貴在有畫像啊。
不知世道經從什麼地方弄來畫師,在裡面畫了一幅金飛瑤的臉,這還畫的真是細心,有八成長得像她。而讓金飛瑤無語的不是畫像,而是那些打聽來的東西。什麼毀了飛天船,偷了東西,連華宛絲的腦袋也寫在了上面。說她屠殺人族極美修士,還虐待屍體,沒有人性,長得極醜無比。
偷了百歡閣也就算了,這華宛絲的腦袋也能算是事?光從世道經上看,這件好事的大部份落在了金飛瑤的身上,真是不黑死不擺休。
怪不得殷月能認出這是自己乾的,上面有百歡閣閣主的講述,把自己從人變成獸的過程都說了一下。只要是見過她變身的人,馬上便知道這是誰,而且謝立還在世道經上要求大家提供線索,如果能找到金飛瑤就給重獎。
“太過份了,布自遊也不管管,這不是故意黑我嗎這個可惡的傢伙,纔不久沒見,竟然唯利是圖來了。爲了有多的人看世道經,竟然亂編一通”金飛瑤啪的把玉簡扔在桌上,怒氣衝衝的講道。
而殷月卻笑道:“神級界世道經的主人並不是你說的布自遊,你完全是罵錯人了。我猜他根本不認識你,所以只要是能添油加醋,那個人是絕對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