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武者的內氣修爲卻絕不是從數字上來看的,二十三匹烈馬奔騰之力的修爲與四十五匹烈馬奔騰之力的修爲,有着天差地別,可以說有了這麼深厚的修爲,鐵鈞的實力足足提升了五六倍有餘,而到了四十五匹烈馬奔騰之力後,鐵鈞到腳下的靈葫的靈力已經開始枯竭了,心中微微一動,這才發現,靈葫因爲失去了靈力的支持則急速的從空中落下,可憐的凌清舞死死的趴在靈葫的表面之上,不敢動彈分毫,因爲她只要一動,就會從靈葫上掉下去,摔個粉碎。
“可憐的傢伙”鐵鈞一笑,一把抓住凌清舞的後領將他提了起來,腳下一點,從靈葫之上一躍而起,嘴一張,將靈葫吸入了丹田之中溫養起來,身體卻如一隻大鶴一般,在五十餘丈的空中御風而行,不過,他現在只是二流高手罷了,僅僅只是有一個御風的樣子,而不是飛行,仗着雄厚的內氣和鶴沖天輕功的特性,他提着凌清舞慢慢的從近五十丈的高空中落下來,彷彿一片落葉一般,落在一處山樑之上。
“你這個混蛋,想害死我嗎?”
這一落下來,凌清舞頓時不於了,開始大罵起來,剛纔可是真的把她給嚇着了。
待以她發泄完了心中的怒氣,鐵鈞笑了。
“好了,罵夠了,靈葫的靈氣被我吸光了,至少要三天才能恢復過來,我們還是看看這三天怎麼過,這荒山野嶺的,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進入燕州境內”
“已經進入燕州了,不過是你的靈葫走錯了方向,這裡已經有些深入賀蘭山脈了”
“那就不遠了”鐵鈞放下心來,對凌清舞笑道,“除了剛纔你有些心驚之外,似乎還對我很不滿,是不是因爲我非要離開甘州的原因?”
“不錯,你完全可以將我留下來。”
“你要明白,我看中的並不是你,而是你的南明離火”鐵鈞的笑容沉了下去,“南時離火火種是難得的天地靈物,再加上我傳你的大日紫氣,相得益彰,你的未來無可限量,我在你的身上也算是花了大本錢了,我可不想血本無歸”
“除了大日紫氣外,你其實根本就沒有付出什麼,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有太多的損失。”
“這件事情我已經和你認真的講過了,你現在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我不與你計較,如果心情的不好的話,多罵兩句也無所謂”
“你這是什麼意思,調笑我嗎?”
“不,不是調笑,是調戲,我現在心情很好,所以,調戲你幾句,哈哈哈哈哈哈”鐵鈞哈哈大笑,轉身朝着密林的深處行去。
“你,你這個混蛋”凌清舞狠狠的盯着鐵鈞中惡的背影,狠狠的跺了幾腳,卻又對鐵鈞無可奈何,只得嘀咕着跟在他後面,尋找這幾日的棲身之地。
天空中的雲彩越來越厚,一陣陣的沉悶雷鳴聲從極遠的天際傳遞了過來。
謝白推開木窗,一股潮溼的風從窗外涌了過來,吹散了他精心整理好的髮型。
暴風雨就要來了
“謝公子,大人有請”
羅老頭佝僂着身體推門而入,看了一眼洞開窗口,笑道,“暴風雨要來了”
謝白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縣衙後院的會客室有些簡陋,透着清雅之氣,東陵縣令夏江揹着手,望着牆上的一幅字畫入神,老羅將謝白引入會客室之中,便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
夏江似乎對牆上的字畫十分的感興趣,對於謝白的到來並沒有太過注意,過了好一會兒,方纔嘆息了一聲,“六年了,謝兄,想不到我們竟然會在這裡再次見面”
“不敢”謝白不卑不亢的道,“不知大人召我來此,有何指教?”
“怎麼,聽謝兄的意思,好像不願意見我啊”夏江轉過頭來,伸手虛引,“許是夏某怠慢了公子,請座”
“不敢”謝白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笑,也不和夏江客氣,“謝某來此,惶惶如喪家之犬,名爲入幕,實爲避禍,大人也知道我在京城的禍闖的有多大,所以,對以前的一些舊相識,老朋友,還是避一避的好啊”
“謝兄言重了”夏江擺了擺手道,“你離開京城,便意味着事情已經了了,何來避禍一說?
“避禍也好,遠遁也罷,謝某在京城栽了,這是事實,雖然在家裡養了這麼些年,不過心裡還是別不過這股勁來,若是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大人見諒”
“哈哈哈哈,六年不見,謝兄風骨依舊啊”
夏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謝白這話是真是假,便打起了哈哈。
“其實,我這一次請謝兄前來,是有事相商的。”
謝白笑了起來,話說到這裡,也沒有必要打馬虎眼了,“爲了濟陰的事情?”
“不錯,是爲了濟陰縣的事情,這段時日,濟陰縣和本縣鬧的事情,想必謝兄也清楚。”
“這件事情整個縣城,不,整個鄧州府都傳遍了,我又如何會不清楚呢?”謝白呵呵的笑道,“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大人找我來,可算是找錯人了啊”
“鐵家是東陵的豪強,也是惟一的豪強,出了這種事情,鐵家不可能一點聲音也不發,如果我料的沒錯的話,是你將鐵家的聲音壓下去了,你說是不是。”
“不錯,是我將鐵家的聲音壓下去了”謝白倒也沒有否認,甚至有些得意,笑嘻嘻的道,“你我都清楚,鐵家真正主事的人是誰,這麼大的事情,沒有他發話,誰也不敢作主,我呢,在鐵家的地位也很尷尬,大人只是看到我表面光鮮罷了。”
“哈哈哈哈,謝兄說笑了,以你的能力,在鐵家,根本就是屈才了,若是不棄,謝兄隨時可以就縣衙西席之位,京城那裡,我也可以爲謝兄轉寰一二,謝兄以爲如何?”
謝白的眉頭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不可否認,他心動了,至少在夏江提議的那一刻,他心動了一下,解決恩怨,迴轉京城,再做一番事業,這是幾年來被趕出京城之後謝白所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惜,現在一切都太晚了,自從和鐵鈞聯手做下了雞鳴灘那一檔子的買賣之後,他便知道,除非將司馬家真正的趕盡殺絕,否則的話,自己是不可能回到京城的,再加上和鐵鈞越來越熟悉之後,他對鐵鈞身上透出來的那一種奇異的氣質便越警惕,或者說越看中,這小子未來的潛力,說不定哪一天,這小子就一飛沖天,能夠幫助自己復回京城,而不是像如今一樣,向夏江這個自己當年看不起的小了服軟,變成他的一條狗,乖乖的回到京城向自己的仇人服軟。
“算了,是焉非焉,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京城裡的是是非非,我早已經忘記,只是希望在這個荒僻之地過幾年清靜的日子,度此餘生罷了,”謝白拱了拱手,婉言謝絕道,“至於與濟陰縣的紛爭,現在鐵家也不會插手,所有的一切,都要等我家大人回來再說。”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看着夏江,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種極爲坦誠的目光,“夏大人,不是我多嘴,發生這樣的事情,明顯就是濟陰縣在搞事,他們既然敢搞事,自然是有所倚仗,說不得背後還是上層權斗的影子,您雖然是縣令,不過牽扯到這種級別的權鬥之中不覺得太過冒失了嗎?”
“何謂冒失,本官乃是東陵的縣令,此事關係東陵的利益,何來冒失之說”
夏江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氣來,蓋因謝白這話中有教訓丨他的意思了。
一閃即逝的怒氣被夏江強行壓到了心底深處,面上的笑容僵直了一下,又如春風化雨一般,“謝兄可知鐵大人何時回來?之前他雖向我告過假,不過我卻沒有想到他會離開這麼長的時間,卻是我的失誤了。”
“應該快了”謝白略一沉吟,回答道,他知道鐵鈞是出去做什麼了,也知道鬥劍的具體時間,算算時間,這潮音閣鬥劍也結束了許多天了,鐵鈞應該快要回來了。
“如果你能聯繫到他的話,便讓他快一點,他畢竟有公職在身,離開這麼長的時間也不是個事兒
謝白點了點頭,起身告辭,夏江也沒有多留,既然彼此的話都已經說開了,那麼,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