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萬年的記憶讓鐵鈞知道了許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像這種丹田氣海被毀掉,並不代表着一身的修爲就被完全毀掉了。
特別是這種曾經的超一流高手,修爲或許已經消失了,但是在精神力量上的領悟還在,所謂虎老架不倒,手頭上還是會有一些極爲麻煩的手段,讓人不可吊以輕心。
當日夏江主僕一入東陵,鐵鈞也從老羅身上感覺到類似於凌清舞現在感覺到的壓力,那是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可是現在,情況已經完全不同了,他的修爲已經到達了四十五匹烈馬奔騰之力,又借天龍念法領悟了到了精神力量,所以在面對老羅的時候,那種精神層面的壓制已經完全消失了,並不像以前那般感到重重的壓力,這就說明,即使是在精神力量上,老羅已經無法對他形成壓制了,甚至只要鐵鈞願意,他隨時都能夠對老羅進行反壓制。
凌清舞不同,她雖然同爲二流高手,但僅僅是二流高手的初期罷了,也沒有領悟精神力量,所以在面對老羅的時候,纔會被壓制。
當然,這也不是老羅故意的,這修正倒黴的傢伙被破了丹田,內氣消散,對於精神力量的控制也大大的減弱了,根本就無法完全控制自己曾經強大的精神力量,以致於這些精神力量都散逸在自己的周圍,釋放着無形的壓力,普通人還好,練武之人,即使沒有領悟精神力量,也因爲感覺靈敏而能夠感受到這種強大的壓力。
“既然他沒事,又沒有來找我們的麻煩,看來是真的以爲我受了傷,知府的徵召令自然也就推掉了。”
鐵鈞微笑着道,“而且我對外宣稱在師父的水府養傷,也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到水府之中查看,倒是可以便宜行事。”
“你想的倒是美,別忘了,那城隍還發了符詔,號令鄧州府境內的神靈一起去討伐那個妖神,鄧州城隍節制整個鄧州府的所有陰神,你那師父要受其節制,這個符詔可不好推啊”凌清舞說道,“如果不去,到時候你師父可能會成爲衆矢之地,你別看鄧州府這地方不大,各種各樣的陰神還真的不少,呵呵”
“不錯,我也沒有想到,這鬼地方竟然還有這麼多的陰神”
提到這件事情,鐵鈞便覺得頭疼,陳九本是東陵的土地,在他的記憶裡,這周圍的神靈原本很多,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各路神靈因爲各種原因都漸漸的消失了,就像是他一般。
沒想到去了一趟瘴水河水府,竟然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那就是這鄧州府的毛神竟然有許多,山有山神,河有河神,水有水神,湖有湖神,可以說到處都是神。
不過這些神都不是像明劍一樣,是擁有金印的正宗神靈,而是城隍蕭九千封的,身爲城隍,蕭九千擁有一部分分封神靈的權利,城隍金印鎮壓整個鄧州府的地脈,只要他將自己的金印分出一部分出來,分給那些毛神,自然也就能夠讓這些毛神得到地脈的承認,據地爲神。
不過這種方法只能對一些小河小湖小山有用,像瘴水這樣一條流經數地,本身擁有自己脈絡的大河他是無法控制的,除非得到瘴水河原本的金印才行。
不過,即使如此,鐵鈞也能夠感覺到這個蕭九千現在在東陵的勢力究竟有多強。
因爲這些毛神的金印俱都出自他的城隍印,這些毛神又將一點靈光投入金印之中,這樣一來,就要受到他的控制,最重要的是,即使這些毛神做的很好,得到了許多信仰願力,這些願力也會有一大部分都分給蕭九千,總之一句話,這些毛神可以說都是他的奴僕。
而藉助這些小毛神,蕭九千便能夠控制住整個鄧州府,甚至,鐵鈞還懷疑這個傢伙的勢力恐怕已經不止鄧州府了,還在向周圍擴散,不過,鐵鈞也並不是太擔心,陳九近兩萬年的土地神經驗告訴他,蕭九千已經做到了極致,他的勢力已經不可能再向外擴展了,想要再進一步,因爲他的金印的功用已經被他用到了極限,再也無法鎮壓更多的地脈了,想要更進一步,便只能啓動神戰。
是的,神戰
奪取更多的神靈金印,這纔是陰神擴張的根本,蕭九千的行爲,並不是在擴張,而是在打根基,將自己的根基牢牢的釘在鄧州府這一塊土地之上,將自己的觸角佈滿鄧州府,然後伺機奪取瘴水河,青竹山這樣與自己的鄧州府地界地脈相接觸,但是同時又擁有獨立地脈的神靈的神印,慢慢的將自己的觸角伸出鄧州府境外,與其他的神靈接觸,開啓神戰
這一次他發符詔征討青竹山的妖神,便是一次神戰,或許上一次瘴水河的妖神出現的時候,他也想開啓神戰,不過鐵鈞和明劍的動作太快,一下子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失去了一個機會,但是這一次,不會再有鐵鈞和明劍來與他搗蛋,而他也不想節外生枝。
這種事情,像明劍這樣新晉的神靈或許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鐵鈞卻是門清,事實上在瘴水河一聽到蕭九千發了符詔鐵鈞便知道這廝打的什麼樣的主意了。
以鐵鈞的本意,他並不準備插手進去,因爲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使插手進去也是給自己找麻煩,他還不具有於涉神靈的力量,不過可惜,現在的情況是由不得他不插手了。
因爲他根本就無法判斷蕭九千這廝究竟是想全力對付青竹山的妖神還是想要藉此機會調虎離山來對付明劍,又或者是想要一箭雙鵰。
明劍這幾年在瘴水河徹底的站穩了腳根,但終究剛剛成神,根腳淺薄,只能困於瘴水河,但總是這樣也不是一個辦法,瘴水河雖大,但不管終歸只是一條河罷了,明劍做慣了人,讓他困守一河之地,的確是有些爲難了。
最要命的一點就是,鐵鈞推測這件事情並不僅僅如謝白所言,牽扯的是大唐皇室那種老套的爭權鬥爭,其中還有城隍蕭九千的算計,很有可能,那位在燕州佔據了優勢的七王已經與鄧州府城隍蕭九千達成了某種隱秘的協議,那樣一來的話,東陵的壓力就大了。
“這一次,我借裝傷躲過了一劫,又對外宣稱入水府休養,給師父也找到了一個藉口,更何況師父是瘴水河的河神,只是經過鄧州府,並不受蕭九千的轄制,所以即使是違了他的符詔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鐵鈞說道,“但是有一點卻很麻煩,我們不能總是這樣,事事被動應變,就像謝白兄說的,要化被動爲主動,不能讓他們牽着鼻子走,這一次他們算計不成,可是解決了青竹山的妖神之後,還能夠繼續的算計,我們能推的了一次推不了兩次三次,事情終究還是對我們不利。”
“最好的辦法就是和那青竹山的山神聯手,給那蕭九千一個教訓丨”
“我不會和要童男童女獻祭的傢伙聯手,如果不是因爲怕蕭九千他們有陰謀的話,我也不會放過這個傢伙的”
“那就麻煩了”謝白苦笑道,“我們就只能希望那山神有足夠的實力能躲過這一劫,不管你願不願意幫他,都無法否認,現在我們和他是脣亡齒寒的關係。”
“脣亡齒寒,也沒有那麼嚴重”鐵鈞陰沉着臉,一股無可抑制的恨意從心底的深處升起,這並不是屬於他的恨意,而是屬於土地陳九的,這也是他吸收了陳九的記憶之後最大的隱患與心結,如果不解決的將,將會成爲他未來成就先天之境最大的障礙。
“神戰,神戰,既然蕭九千已經開啓了神戰,我們也沒有必要與他這麼客氣,他發符詔攻擊青竹山山神,我們也可能攻擊他。”
“你瘋了嗎?他是神靈,他是城隍,在鄧州府,他就是陰司的代表,你只是一個二流高手,直接去攻擊神靈,但遭報應的。”凌清舞立刻反對起來。
只有先天高手纔有資格直接於涉神靈,與神靈爲敵,鐵鈞這樣的後天武者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面對一個神靈,除非有足夠的理由。
不過蕭九千雖然是妖神出身,但是一向老謀深算,在鄧州府也沒有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的,鐵鈞沒有足夠的理由去攻擊他,而且鄧州府乃是一個大城,香火願力旺盛,在這樣的地方去攻擊一個城隍,不要說是一個二流高手,便是先天煉氣士,只要是沒有歷過雷劫的,都是找死,就如當日六扇門的朱老攻擊明劍一樣,是自取滅亡。
“我知道事情很難,可是我不想坐以待斃,你們說的沒錯,如果讓蕭九千將青竹山打下來,實力大增,再與鄧州知府聯手對付我們,我們根本就沒有勝算,倒不如先下手爲強。”
“做這種事情是要講實力的,你沒有這個實力,是找死”謝白冷幽幽的道。
“蕭九千在這裡做了這麼久的城隍,雖然地位穩固,但是我不相信他就一點破綻都沒有。”
“有也好,沒有也罷,這都不是我們現在能夠對付的了的,即使他去攻擊青竹山,城隍廟空虛,也不可能。”
“我需要和師父商議商議”鐵鈞擺了擺手,“謝兄,你先回東陵,掌握大局,淩小姐,你還和之前一樣,暗中給我把那夏江主僕盯緊了,看看他們有什麼動作,必要的時候,給我把那夏江宰了。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