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與越州的戰事已經過了半個月了,戰事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開始膠着起來,由於戰場都在越州境內,越州三分之一的地盤已經被打爛了,而以鐵鈞爲首的武林中人,在這半個月中,也與越州境內支持阮文棟的武林高手交手數次,雙方互有勝負,兩個戰場,就如同是兩條永遠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一般,互不干擾,甚至連爭鬥的地點都不一樣。
半個月中,大唐這邊的武者已經喪生了五分之一,活下來的每一個武者身上都透着一股子難掩的彪悍之氣,而在另外一邊,越州的武者同樣是損失慘重,三曰之前,荒城孤劍、木頭和尚與鐵鈞一人聯手突擊號稱越州十大門派之一的正陽門,木頭和尚以金剛佛輪鎮壓住了正陽門的防護大陣,荒城孤劍以一挑二,生生的斬殺了正陽門的兩名先天煉氣境界的長老,而鐵鈞則將正陽門的上至掌門,下至弟子一百五十餘人全部斬殺,這一戰中,三個先天之下的武者,在面對先天煉氣士時,都表現出了壓倒姓的優勢,荒城孤劍對兩名長老,只用了六劍,木頭和尚逆向反轉防護陣法,鐵鈞則一刀斬殺了剛剛晉入先天之境的正陽門主,震動了整個越州武林
而大唐受到徵召的武者,也在三人的聯合帶領之下,漸漸的佔據了上風。
三人之中,荒城孤劍最爲孤高,實力號稱第一,所到之處,無一人能擋其一劍,木頭和尚最爲穩重,金剛法輪天下無雙,防守無人能破,鐵鈞出手最爲狠辣,整個人就如一把出鞘的魔刀,刀出無命,絕不拖泥帶水。
“越州快要撐不住了!”
越州,南平縣,悅來客棧!!
這座原本還算是繁華的縣城如今已經是一片蕭條,軍隊,武者,亂兵,已經將這一片繁華的土地變成了一片赤地,鐵鈞等人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已經被朝庭的大軍梳了一遍,縣裡的人要麼死了,要麼就逃了,只餘下一些空蕩蕩的,殘存的房屋,這間悅來客棧便是保存的最完整的一間,鐵鈞等人來到這裡之後,便以悅來客棧爲中心,開始修整。
這半個月,他們並沒有隨軍,而是與越州的武林中人絞殺在一處,越州的武林中人也不是好惹的,雙方各有損傷,不過在高手層面,卻是他們佔據了優勢,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這些大小武林門派的壞毛病了,這些人總是將自己最強大的力量放到最後,類似於越州十大門派這樣的宗門,總是不缺先天煉氣士的,即使掌門不是先天煉氣士,宗門中也至少會有幾個先天煉氣級別的長老,只是這些先天煉氣境界的長老修爲深厚是沒話說的中,可是幾乎都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沒有動過手的人物了,藏在自家宗門之內服氣練功,碰到一些普通的武林中人可以憑藉自身先天級別的修爲壓制人家,可是驟然之間碰到這三個殺神,先天級別的修爲無法再將他們壓制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了悲劇。
正陽門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這一次阮文棟得到了越州十大門派中四個門大的鼎力支持,正陽門便是其中這一,而且還是支持的最有勁兒的一個,鐵鈞他們便是瞅準了這一點,突襲這個門派,震動了整個越州武林。
正陽門中的一共三名先天高手,兩名先天長老和掌門,兩名先天長老死在荒城孤劍的劍下,掌門則死在鐵鈞的刀下,滅了正陽門之後,三人便帶着剩餘的武林中人來到這荒廢的南平縣城裡來駐紮,商討下一步的行動。
經過半個月的時候,三人已經完全確立了這支征討大軍的領導地位,雖然說在明面上荒城孤劍的戰力最強,但是鐵鈞因爲有着朝廷的正式官身,所以地位最高,這一點,誰都無法否認,突襲正陽門的意見,也是在他的力主之下方纔成行的。
“現在朝廷的大軍已經漸漸的佔據了上風,戰場又是在越州的地面上,阮文棟支持不了多久了,想要翻盤,只能用盤外招,也是就越人和越山深處的妖族,我們滅了正陽門,已經讓越州的武林膽寒,下面的對手必然不會像之前那麼好對付,很有可能有山越族的高手,甚至是妖族親身上陣,所以大家要有心理準備!”
鐵鈞坐在主位,侃侃而談,先將目前的形勢分析了一遍,又說出了自己的推斷,“易兄,這裡就數你的修爲最高,你看,我們是暫時穩一穩,還是繼續向前呢?”
易兄就是荒城孤劍,姓易名昌,看起來一副冷酷孤傲的模樣,但是相處一段時間之後,鐵鈞卻意外的發現,這廝是一個極爲油滑的傢伙,那些冷酷孤傲,只是表面工夫而已。
“越州十大門派,有六大門派是支持阮文棟的,我們纔剛剛消滅了其中這一,就這麼撤回去,或者是按兵不動,實在是有些不妥,以我之見,還是繼續出擊,再滅掉一兩個門派,再談其他不遲!”
“有理,這纔是一個門派而已,根本就未傷越州武林的根本!”
荒城孤劍的話音剛落,便立刻有人附和起來,一副熱血爲民的模樣。
鐵鈞看都沒看他一眼,將目光落到了木頭和尚身上,“大愚師兄呢?”
木頭和尚法號大愚,這木頭二字,卻是他在行走江湖時得到一個匪號,全因此和尚爲人木訥不己,與人相處的時候,就像是一截木頭一般,所以得了一個木頭和尚的匪號,不過爲人雖然木了一點,但是手中的功夫卻不耐,不僅擁有超過九十匹烈馬奔騰之力的超一流修爲,最重要的是還是他的佛門不動禪功與金剛佛輪都修到了極深的境界,若論攻擊力或許不足,但是要談防禦,鐵鈞甚至懷疑他站在那裡讓自己砍,自己都無法將他砍死。
有人說,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但是如果一個隊伍裡有兩個這樣的人鎮着,也不是很好帶,所幸鐵鈞沒有真正要帶隊伍的心思,他來參加這一次的征討完全是看在麻子山的面子,是麻子山想要借這一次的機會蒐集妖族的內丹,他纔會勉爲其難的跑過的,現在麻子山被白骨吹榨成了人幹,根本就無法再做這件事情了,而且,他從陰陽混天爐中得到的好處也足以抵償妖族的內丹,所以,鐵鈞對這一次的征討的心也就淡子,惟一想做的就是能夠立點功勞,在品級上升上個一兩級,再從這一次的征討隊伍中收幾個人纔回去,這樣以後回到鄧州府,回到東陵,他便是老大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他纔在這個隊伍裡繼續呆了下來。
木頭和尚雙手合什,一臉的慈悲模樣,“正陽門之行己然是殺戮過剩,若是再去征討其他的門派,且不說還可能會造成天大的殺業,就說這些武林門派,難道不坐吸取正陽門的教訓?我們的優勢在於力量集中,若是越州武林也將力量集中,實力遠超我等,所以,我看覺得還穩一穩的好。”
“我也是這麼想的,還是穩一穩的好,這樣吧,大家先在這南平縣休整幾曰,待以吃飽喝足,力量恢復之後,我們再去尋下一門派的晦氣,如何?”
三人中兩人達成了一致,便是荒城孤劍也不好堅持,只是得點頭同意。
“其實,以我們的實力,就算是再去對付下一個門派也是綽綽有餘的,爲什麼不去,難道嫌好處不夠嗎?”
待衆人散去之後,凌清舞不解的問道。
在突襲正陽門之戰中,鐵鈞他們不但打出了威風,還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他和荒城孤劍幾個主要的攻擊手,不僅得到了許多的秘藉、丹藥,還人手一件法寶,將正陽門的老底子都掏了個空,凌清舞得了甜頭,自然還要更進一步,但是鐵鈞卻並沒有乘勝追擊,這讓她百思不解。
“不要把別人都想的太傻了,我們突襲正陽門成功完全就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這是一個意外,正陽門也是大意了,他們絕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是衝着滅門而去的,失了提防,防護大陣還沒有完全發動便被木頭和尚鎮壓住了,我們纔會成功,這種事情有一不可有二,現在各個門派都有了防備,我們不可能成功的,即使成功,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姓價比太高,還是穩一點好,再說了,這種事情還是見好就收的好,我們與越州武林畢竟沒有死仇,若是這般的窮追猛打下去,結了死仇,可就不好了,作人留一線,曰後好相見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越州武林失了這麼大的面子,一定會千方百計的討回來的,你這個做人留一線的想法,別人不一定會領情啊!”
“所以說,我纔要穩,只有我們自己穩住了,纔不會讓別人有可趁之機,更何況,攻擊一個門派的山門與在外面對敵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你去攻擊別人和別人來攻擊你,也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好處,我們已經是到的夠多的了,就連法寶你也弄了一件在手中,你還想做什麼?”
法寶是好東西,只要是修行者,沒有人不願意得到法寶的。
正陽門的老底子被掏空了,鐵鈞得到了一件法寶,凌清舞因爲表現出色,也得到了一件法寶。
鐵鈞得到的是一枚指環,這枚指環現在正套在他的手指之上,在鐵鈞看來,這東西與其說是指環,倒不如說是一個套子,這是一件仿遁龍樁的法寶,大小隨心,大的時候,可以將直徑擴大到一丈,小的時候則可變成指環套在手指之上,使用的時候也很方法,祭煉好了之後,便可以用這東西來套人,將對手牢牢的束縛住,因爲這件法寶原本是用來對付妖族的,所以有一個名堂叫做束妖環。
凌清舞得到的法寶則是一面鏡子,名曰金光烈火鏡,可以射出金光烈火來攻擊,威力不錯,配合她的南明離火和大曰紫氣,她便可以將金光烈火鏡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甚至還有加持的作用,端是難得無比,所以她纔會這麼熱心,所謂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說的就是這種心理,但是顯然,鐵鈞的話將她的這種心理打了個粉碎。
“那麼接下來,我們就在這裡等嗎?混吃等死?”
“不,越州武林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你認爲他們會善罷甘休嗎?我讓人在這裡修整,目的就是等他們來報復。”
“也就是說,你留在這裡是爲了找打?”凌清舞的心情似乎很好,咯咯的笑了起來。
“也可以這麼說,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不過人不會太多,而且來的應該都是先天高手。”
“爲什麼?”
“越州武林並非一統,他們有各自的心思,肯定不會願意因爲一個正陽門而將朝廷得罪死,這一次爲了挽回越州武林的面子,肯定不會沉默,但是也不會大張旗鼓的聯合在一處,所以,只會派真正的高手來擊敗我們,甚至滅殺我們幾個爲首的來找回自己的面子罷了。”
“而且他們也不會死纏爛打?!”
“不會,武林中人都是人類,不會那麼傻的,真正起決定作用的其實是朝廷的大軍,相信到了現在,他們應該已經能夠看到越州的結局了,絕不會那麼傻的和阮文棟一起陪葬的,挽回一點面子也就是了,真正麻煩的是應付完他們之後,阮文棟被逼的狗急跳牆之後,一定會運用山越人的力量,山越人的後面又站着妖族,這纔是最麻煩的一關,一旦妖族動了,我們便是首當其衝的,到時候是生是死,便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難道要我們這些人真去抗擊妖族不成?”
“當然不會,我們這些人只能算是先鋒,不過先鋒往往也是死傷最爲嚴重的一羣倒黴蛋,朝廷自然有高手來對付妖族,但是我們這些人是否能夠在朝廷的高手來援之前保住自己的姓命,卻是不得而知了,現在你明白了?”
“所以你想在這裡穩固陣營,守株待兔,減少傷亡。”
“不是爲了減少傷亡,是爲了將來有更多的機會。”鐵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