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帝師
“放心,這一點我早就想到。[?~]”
王姓修士得意的一笑:“我來此之前特意去借了許多法寶、道符,其中的隱身符能避開真仙,還有瞬移法寶,能助我們在百分之一個彈指剎那間逃回天元宗駐地。”
聞言,一名天元宗弟子面露激動:“這麼說我們要越級斬殺真仙了!天吶,這樣一來,我們不也要成秩序破壞者了。”
王姓修士聽了一個腦袋兩個大,只想吐血,心中已是鬱悶到極致。就是這樣的同伴要和他一起並稱天元七傑,打死他也不願意,幸好他早就計劃好了,等到今夜之後能從這裡平安離開的只會是他一人,所謂天元七傑只是那幾個蠢師弟的一廂情願。
想到這,王姓修士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想多了。”王姓修士平復下波動的心情,對着那名師弟和顏悅色道:“你們還記得那天被我的氣息撞飛的那個小妖嗎?我們只需殺了他,並取他妖身回返便可。至於那名真仙境的老妖,便交給別的真仙好了。”
“可是,只殺一個小妖就能讓我們天元七傑名動天下了嗎?”那名弟子疑惑的問道。
自然不能,但獨闖妖魔老巢,在真仙境的老妖眼皮下斬妖除魔,足夠讓我一人名動天下大洲了。
王姓修士心中如是想着,但他當然不會這樣說出。
點了點頭,王姓修士語重心長道:“別忘了,這夥妖魔可是想要破壞大道法會,他們中每一個都是罪大惡極。好了,不多說,我們這便行動。”
懶得再和幾個愚蠢的師弟說道,王姓修士取出隱身道符,吩咐六人祭出,隨後率先潛入夜色,其餘六名弟子緊隨其後。
行出大約三裡地,有修士問道:“王師兄,你要怎麼才能找到那個找到那個小妖?”
“不急,等到這峰的中央,我祭出尋人法寶,自然能找到他。[?~]”王姓修士答道。
七人借道符隱身,以土行爲遁,不一會兒功夫到達三仙峰中央區域。
“就在這裡了。”
王姓修士停下後,四下張望了一番,見到周遭無人這才從懷裡掏出一物。
那物呈圓盤狀,似羅盤,邊角卻沒有刻度衡,光禿禿的,顯得有些怪異。
他剛拿出,其餘六名弟子便從湊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開。
“師兄,這是什麼?”
“莫非師兄要用他來尋找那頭小妖?”
......
王姓修士一個腦袋兩個大,他挑選隨從前來的六名師弟都是天元宗中才智普通的弟子,只有這樣他纔有把握在最後將這六人當成炮灰丟給那夥妖魔,自己一人斬獲大功,可此時他不禁懷疑起他所做的抉擇是否正確。
“這是元氣盤,是我天元宗一名專好煉寶的前輩遺留之物,它既不是攻擊法寶也不是防禦法寶,它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測量出方圓百里範圍內所存在元氣的多少和方位。”
王姓修士說着,眼見他六名師弟仍舊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不由苦笑道:“元氣若是聚攏於一處,則說明那處有修士,懂了嗎,依靠這個元氣盤我們便能找到那隻小妖了。”
“哦,原來如此。”
“師兄果然有本事,竟搞到了這樣的厲害法寶。”
“有這元氣盤在,我們便能找到那小妖,將他殺了建功立業了,哈哈哈......”
“天元宗六傑”你一言我一語,說個起勁。
翻了翻白眼,王姓修士不理睬他幾個師弟,手中捏出一道法印,按上元氣盤。只見從元氣盤上滾出五顆玉珠,玉珠上刻着度量衡,五顆玉珠順着圓盤飛快滾動着,珠子裡似有液體在緩緩充盈着。
“玉珠代表修士,珠裡的液體的多少則代表對方體內的元氣,度量衡上有字,標註每一個刻度代表的等級。”
王姓修士不厭其煩的解釋着。
“可是王師兄,元氣盤上有五顆玉珠,難道說這三仙峰上也有五個妖魔?”一名修士問道。
“是。”王姓修士點頭答道,隨着盤中玉珠逐漸停止轉動,他的神色也變得凝重。
玉盤中珠的分佈很奇怪,一顆真人境的玉珠和一顆仙人境的玉珠緊挨在一塊,另一顆真仙境的玉珠單獨存在。剩下的兩顆玉珠靠在一起,一顆是真仙境,至於另一顆......
“師兄快看,它還在上升。”
“快要到真仙境頂峰了。”
“過了,過了......”
那最後一顆玉珠格外奇怪,珠子已停下,可珠裡的液體卻依舊上升着,頃刻間已超過真仙境,而這幾顆玉珠刻度的頂峰也不過真仙。
“啪!”那顆玉珠不出所料的碎裂開,濺落一地。
“玄仙......師兄,島上有玄仙境的妖魔!你那個瞬移法寶可快得過玄仙?”一名天元宗修士弟子緊張的問道。
王姓修士死死盯着地上的碎片,臉色時陰時陽,半晌他長舒口氣,假裝輕鬆的說道:“師兄我來前已算好一切,放心,不礙事。”
話雖這般說,王姓修士心裡卻清楚,若是真有玄仙境的妖魔出手他們一夥人必死無疑,即便讓六名師弟做炮灰,面對天地間的至強者,他也毫無把握。不過他來之前便已想好,這是他人生中難得出現因此絕不容錯過的機會,他已修煉了四百多年,五重天仙人的修爲,修行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讓他引以爲傲的卻是他的才智,遠超同儕,從某種角度而言他也算優秀。然而他畢竟出身於天元宗這樣的二流宗門,宗門地位限制了他的發展,倘若一直這樣下去,他永遠無法完成他的抱負。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讓他跳出天元宗飛黃騰達的機會,即便是冒着生命危險他也全然不在乎。
“幸好,那個真人境的妖魔身邊只有一五重天仙人境的妖魔。哼,正好,我們將這兩頭妖魔一網打盡,殺之取頭顱和元神,然後便撤。”
王姓修士逐一吩咐,商定好圍攻順序,隨後依着元氣盤向那兩顆真人、仙人境的玉珠方向潛去。
“他們是你安排的?”
月上赤峰,赤峰頂部,司馬槿坐在大青石上,一邊注視着“天元宗七傑”的動靜,一邊問向安伯塵。
安伯塵雙手一攤:“我還沒到你想象中那般神通廣大的地步,安排一羣人的命運,那是宇心強者纔有的手段。不過,這天元宗七傑的出現確在我的意料之中。”
“天元宗七傑......”司馬槿唸叨着這名字,吃吃的笑出聲來:“除了領頭的那個喜歡自作聰明的傢伙外,其餘六人都蠢得要命,一看就是被人算計充當墊背。不過我倒是奇怪,這幾人年齡不算大修爲也不差,難不成在這個時代智謀已不再重要,相反的頭腦一根筋反而更利於修行?”
“或許吧。”安伯塵將目光從天元宗七傑身上收回,望向天頭明月,語氣莫名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每一個年代時代看似幾乎沒有區別,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復周而復始着,可從歷史的角度來看,每一個時代都獨屬於它的特質,我們的時代,這個時代,又比如遙遠的遠古時代,都有着極大的區別。”
“這也算是時間玄奧嗎?”司馬槿問道。
“是。”安伯塵沒有否認。
“剛纔元氣盤上指向你的那顆珠子被撐爆,難道真像他們所懷疑的那樣你已突破到玄仙?”司馬槿瞥向安伯塵。
“沒有,我若突破了,豈有不告訴你的道理。”安伯塵從青石上站起身,走了兩步,迎着司馬槿的目光道:“不過我已達到真仙巔峰,而且是我的真仙巔峰,突破玄仙只在一念間。”
“這樣......”司馬槿若有所思:“如此說來,你是不敢突破玄仙了?”
“是啊,當年突破真仙境時的雷劫便險些讓我灰飛煙滅,這玄仙境的雷劫,而且還是這個時代的雷劫.......”安伯塵負手而立,遙望天月:“我總感覺我們在這個時代的一切太過順利了些,順利得有些莫名其妙,讓我反倒有些不習慣。”
“或許是你想多了。”司馬槿安慰着安伯塵道。
“或許吧。”安伯塵道,隨後開玩笑般的掐指一算:“總之本居士已算準,這一次天劫沒有這麼好渡,等大道法會結束後,該去幽冥教那搜刮點寶貝來,就當小青教主當年欠我們的。”
“是極。”司馬槿嫣然一笑,隨即重新將目光投向“天元宗七傑”:“是了,你莫不是準備用那七傑來歷練盧家姐弟?”
“是。”安伯塵點頭。
“盧家姐弟在你的周天夢陣中修爲一日千進,可他們的戰鬥技巧估計連我都不如,況且那個盧舟雷還未突破仙人境,怎麼去和七傑戰鬥?”
“真正的戰鬥技巧正是從真正的戰鬥中磨礪出來,放心,我看中的人怎麼也會比七傑厲害一些。”
二人一口一個七傑,語氣輕鬆有趣,頗有喜感。
“真正的戰鬥技巧?”司馬槿低聲咀嚼着,語氣中隱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