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忽然翻臉起波瀾,有苦卻難言。東風吹落花朵,花有恨,幾千般。
花未綻,氣猶寒,夢還酣。爲東風笑,才乍開顏,卻又春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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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詞《訴衷情》,略喻托鉢僧這回吃癟,吃了李詩劍送的一個“大鱉”。
話說莫陵詢問天陣仙國國主是哪一個,托鉢僧當時還真沒向那妖修李鸞青詢問過這個事兒。
於是托鉢僧就回答那莫陵道:“想知道天陣仙國的國主是何許人也,這也簡單!”
說到這裡,托鉢僧轉向李鸞青說道:“喂,你說說,那天陣仙國的國主是什麼人?”
李鸞青當即苦着臉答道:“上仙爺爺,他天陣仙國大名鼎鼎,國主之名,天下皆知,您又何必問我?您這不是……”
“廢話!老衲我要是知道的話,豈會詢問你這種沒有智商的問題?”
“是是,是的,上仙爺爺您說得對!回您的話,那天陣仙國的國主,姓洪名恩。人們都稱他爲洪恩國主,也有叫他洪恩上人的。”
當時莫陵聽了,心裡放了心——“洪恩上人”這個名字,並不是天陣子,可以放心去投奔啦!
卻說托鉢僧,此時心中決定放了李鸞青,當時心意一動,黑鉢器靈阿彌將那李鸞青與薛大狗和薛三郎吸得筋酸骨軟,這纔將他們都從鉢中放飛了出來。
但見這三個妖修一出鉢,是你攙我扶,抱頭鼠竄。
托鉢僧哈哈大笑:“你們都來我鉢中吧。”
雷仁早已瞭解了托鉢僧的情況,以前也曾經進去過一次,情知托鉢僧的黑鉢內空間是個比自己那隨身仙府還要厲害得多,更安全得多的所在,雖說是“二進 宮”,此時雷仁那也是毫無顧忌地第一個先行鑽了進去。
明宗諸弟子見宗主都進去了,還有什麼話說?都進去唄。
儒宗宗主萬法亭也極是見機,心中暗道:“當初莫陵帝國通緝追殺他,到了這裡,他托鉢僧卻是一句話就放過了帝君莫陵和帝國王族,看來我從前敲詐他幾粒培元丹的事情,想必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想到這裡,萬法亭拱手施禮,向托鉢僧道:“明塵道友,萬某領本宗諸人也進去了啊!”
托鉢僧聽了,似笑非笑地說道:“萬宗主,哈哈,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哪!萬宗主請了!”
萬法亭聽了,當時弄了一個大紅臉——原來萬法亭聽得清楚,這等於是說自己今天是自行鑽到托鉢僧的黑鉢裡了。
畢竟那培元丹早就消耗掉了,也賠償不得,萬法亭再次拱手,努力笑道:“明塵道友說笑了,哈,說笑了!”
托鉢僧哈哈大笑:“萬宗主切莫放在心上,老衲我也只是逗個樂子罷了;得罪!請吧!”
於是乎,一衆人等都進了鉢,這半周山祭神大殿裡,此時是隻有一人。
這一人,自然是托鉢僧。托鉢僧正要進鉢,卻聽得雷仁神識傳訊向自己說道:
“明塵道友,請看在您的法號和我明宗都有一個‘明’字兒的份上,也看在九長老與您的交情的份兒上,幫我明宗去解救九長老吧。九長老和儒宗顏三長老都被李詩劍留在陷空山祭神大殿那邊了呢。”
托鉢僧聽了,也以神識傳訊之法回覆,只聽托鉢僧笑道:“雷宗主,剛纔正要向你詢問李詩劍的事情,不想被莫陵一打岔,岔到現在,我正想問問李詩劍的情況哪!”
雷仁帶着惱恨的語氣解說道:“不瞞明塵道友,我明宗不幸,三個優秀弟子都反了本宗。那心鏡上人帶着他的徒弟胡拉格斯,背離了我宗,不知死到哪裡去了;那李詩劍,居然被妖修雪魅迷了魂魄,失了記憶,連他師父管長老都不認得了,不但如此,李詩劍還跟那妖修雪魅結爲夫妻,做了陷空山的山主大王呢!”
托鉢僧聽了,也是氣憤地回道:“老衲我料定是那雪魅作的怪,果不其然!”
雷仁更是氣憤地說道:“明塵道友,還有更讓人氣憤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呢!李詩劍跟那妖修雪魅不但當了山主大王,還要建立一個什麼大雪國,尊那妖女爲女王!
九長老和顏三長老在那陷空山祭神大殿那邊,我本指望他們能喚醒李詩劍的記憶,不想近來,他們兩個也叛變了,口口聲聲替李詩劍說話!”
“什麼?”這一回輪到托鉢僧驚訝了!
顏三長老這個人,托鉢僧沒跟他打過什麼交道,但是明宗的九長老管明經,托鉢僧是非常熟悉的。畢竟當日曾在明宗東北六城呆過那麼長的時間,托鉢僧還是很瞭解九長老管明經這個人的——此人也是個性情中人!
托鉢僧道:“九長老這個人,我還是有所瞭解的,這麼着,待我到了鉢裡,再細說這個事情吧!”
托鉢僧心中暗自思考——
想想九長老居然認可李詩劍與那妖修薛小妹在一起,認可他們做山主大王,認可他們建立什麼大雪國,這裡邊,要麼是被妖修逼迫的,要麼就是自願的。從他們是用聯通符暗中與雷仁這邊通訊聯繫這一點上講,應該是自願而不是被迫。
既然是自願而不是被迫,那麼,九長老支持李詩劍和薛小妹,應該自有他的道理——原先老衲我本想着是要滅了那妖修薛小妹,看來,此事還得再重新考慮考慮。
想到這裡,鉢僧僧就要進了黑鉢,向雷仁具體詢問,甚至不妨要了那明宗聯通符來,自己直接詢問那九長老管明經。
恰恰此時,有人大喝:“那和尚!哪裡走?”
這一聲喝斥,卻是鶯聲燕語一般,分明是出自女子之口!
托鉢僧早已是過耳不忘,情知是薛小妹的聲音,想必李詩劍也到了,托鉢僧一轉身,展眼看時,可不果然:
只見李詩劍一臉癡情,幸福地攬着薛小妹的***,那薛小妹是一臉嬌媚半倚偎在李詩劍胸前!
在他兩個身後,跟着一大隊妖修人馬,先前那圍攻自己,反遭到自己擒捉了的李鸞青、薛大狗,還有那薛三郎,赫然都在!
托鉢僧看了,臉是不由得一黑!托鉢僧心下感嘆,口裡卻已叫道:“詩劍!詩劍道友!”
哪知李詩劍聽了,卻是臉色茫然;“這位道友,我倒是看着你覺得面善——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是你卻知道我的名字!莫非你認得我?”
薛小妹早已認出了托鉢僧,對於這個和尚,薛小妹情知他那鉢更厲害,自己吃過虧受過傷。當時薛小妹神識傳訊給李詩劍:
“喂,丈夫,這個人很厲害,我們趕緊用那聯手一招,把他趕走吧!”
李詩劍不由得神識傳訊回答;“小妹,我看着他很面善,不想攻擊他。”
然而,薛小妹聽了這個回答,趕緊催動情種血蠱,頓時李詩劍一陣子迷糊!
就在迷糊裡,薛小妹道:“喂,丈夫,使你那招驚豔逼人!”
卻說托鉢僧,叫過了一聲“詩劍”之後,發現李詩劍果然是眼中一時略亮,只道李詩劍雖然如雷仁所說的失去了記憶,卻還是能想得起自己的,哪裡知道薛小妹卻是十分的忌憚自己呢?
托鉢僧正覺得李詩劍眼神突然變迷糊了,此中必是大有問題,不想對面夫妻二人乍然發動了攻擊!
飛雪漫天!
托鉢僧覺得頓時眼前是一統茫茫皆不見!自己是舉步艱難!
然而,茫茫風雪中,卻是一枝紅豔,驚豔逼人而現!
托鉢僧明知那驚豔的花枝是要命的長劍,然而,自己卻是挪移不動,躲避不開!
這不是直把人坑死了也麼哥嗎?托鉢僧眼見情勢危急萬分又萬分,無可奈何之際,也不能坐以待斃,就地等死吧?
當時托鉢僧心意一動,黑鉢如一個大口袋,向自己吞來,而那鉢底兒,留給了那“一枝紅豔”!
只聽得“噹啷”一聲響亮,李詩劍的八品道器雷電霹靂劍刺正刺在黑鉢的底兒上!
此時,正是李詩劍猶欲收劍再攻,薛小妹的冰雪領域恰恰是已經消失之時,就見那黑鉢受了這一劍之力,猶如流星一般向遠處疾飛而去!
原來托鉢僧僥倖脫險,一時不敢停留,駕馭黑鉢趁機遠遁!
卻說黑鉢飛出之後,憑藉黑鉢自身的品階較高,又有托鉢僧在駕馭,倒是飛出不遠就停下了。
黑鉢停下了,卻並不再次顯現出來,而是化作一粒微塵,停在原地。
托鉢僧與厲文山商量。
當時黑鉢內小世界那大殿之中,莫陵、莫憶。莫雨、雷仁以及那萬法亭等人,都要跟托鉢僧說話。
托鉢僧拱手施了個羅圈禮,說道:“諸位安坐,老衲我要跟厲道友商量點兒事情。”
於是衆人都是各自坐回原地,托鉢僧自行來找厲文山。
厲文山見托鉢僧面有憂慮之色,就問道:“明塵道友,什麼事兒?”
托鉢僧當時就將自己見到李詩劍的情況說了。說到李詩劍失了記憶,厲文山也是驚訝,講到李詩劍與他那妖妻那薛小妹聯手攻擊那一招時,托鉢僧猶自心寒地說道:
“若不是我有這個保命的黑鉢,當時就毀在那一劍之下啦!他夫妻二人,分明是一人一妖,卻竟然有這等聯手攻擊的大殺招!這也算是他們兩個有緣吧——這簡直是天造的孽緣啊!”
厲文山道:“若不是詩劍他失了記憶,應該不會對你動手。唉,我看哪,算了吧,明塵道友,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孽緣也是緣法的一種,我們就任他緣法自生自滅吧。
我聽雷仁他們說,你要帶我們去那人類的天堂之國天陣仙國去,不如我們就此離開。至於李詩劍,我權當沒收過這麼一個弟子,你權當沒交過這麼一個道友。”
托鉢僧聽了,笑道:“也是。我剛纔還想着利用這鉢,跟他夫妻鬥上一鬥,治治那薛小妹呢,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更應該看開來了。”
說到這裡,托鉢僧是駕馭黑鉢,就往正南方向去,畢竟那妖修李鸞青說了,那人類的天陣仙國,只在南方。
卻說此時,明宗宗主雷仁再次神識傳訊向托鉢僧請求道:“明塵道友,如今我明宗只能仰仗你了,請道友一定將九長老給救回來,我們帶上他一起去那天陣仙國。”
雷仁當然捨不得留下九長老了,畢竟去了那未知的天陣仙國後,自己若是想在那天陣仙國裡再建明宗勢力,那是極需要幫手的!
九長老可是即將跨進靈道八階的高手,特別是他手裡那柄雷電霹靂劍,威力極大!九長老持劍在手時,雷仁自己都覺得自己似乎不是九長老的對手了——
所以,雷仁是定了決心讓托鉢僧救回九長老,在雷仁看來,憑這個鉢,托鉢僧要想救回九長老,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其實,雷仁作此想,那萬法亭又何嘗不是?萬法亭也在神識傳訊給托鉢僧,請求幫忙,救回顏三長老。
幾個大佬中,只有那莫陵,沒有給托鉢僧神識傳訊,莫陵的心中,卻是正在醞釀思考着:自己要再次努力,在這一界重建一個新的莫陵帝國。
托鉢僧經不得雷仁與萬法亭兩個一齊請求,答應了,自然也就去做了。
於是,黑鉢悄然轉向東方,往那陷空山飛去。
憑藉聯通符,托鉢僧駕馭黑鉢,很快很輕鬆地找到了陷空山祭神大殿。大殿在陣法之內,陣法是李詩劍的手筆,托鉢僧一見便知,自然也是輕輕鬆鬆地進入了陣法之內,來到了祭神大殿裡。
那九長老與顏三長老早已憑聯通符知曉了情況。當時大殿裡的確也無人,妖修們一部分在後山操練,一部分隨李詩劍和薛小妹去半周山那邊了。
薛小妹與李詩劍怎麼會往半周山那邊趕去?
原來那半周山的妖修們,被托鉢僧捉了李鸞青、薛大狗和薛三郎之後,雖是作鳥獸散,一鬨而逃,卻都是往陷空山逃去了。逃到了陷空山之後,薛小妹自然是得到了消息。
薛小妹一聽,噢,那不是托鉢僧麼?本女王曾經跟他交過手,他有兩個綽號,一個叫托鉢僧,另一個就是賊和尚,他的修爲境界雖然不夠看的,但是,他那黑鉢法寶着實厲害啊!
一想到賊和尚托鉢僧的法寶厲害,薛小妹就決定,自己與李詩劍夫妻二人同去,用那聯手一招,滅了那個令人討厭的和尚!
於是薛小妹就通知李詩劍,帶了李尚和薛三把兩個仙兵五十人隊,趕往半周山來了。不想半路上,又遇到了被托鉢僧放了的李鸞青、薛大狗和薛三郎三個傢伙。
那李鸞青見了李詩劍,雖然他自身的修爲境界是仙道初階,然而,李詩劍如今卻是他的血誓主人,因此,李鸞青是一個字也不敢隱瞞,將一切都說了個仔細。
李詩劍聽了,只覺得那李鸞青遭遇的黑鉢,自己似乎也很熟悉,不過,卻又是想不起來什麼,只好讓那李鸞青隨了自己的隊伍,一起前去半周山。
一路行來,原來被托鉢僧嚇跑了的半周山的大小祭神們,紛紛歸附過來,都隨李詩劍和薛小妹並仙兵隊——直飛半周山祭神大殿。
到了之後,李詩劍初時還不想對托鉢僧動手,心裡只覺得似乎跟這托鉢僧頗有親近之感覺,然而,下一刻,這親近感覺也消失了。
李詩劍此時心中只有一個薛小妹,他哪裡知道自己的妻子忌憚托鉢僧那黑鉢呢?
妻唱夫隨之際,薛小妹發動冰雪領域攻擊,李詩劍自然是擡手使出自己的殺招驚豔逼人來配合了!
當時只聽得“噹啷”一聲響亮,明明先前那托鉢僧還在自己眼前的,自己劍招未收,薛小妹的冰雪領域一結束,再看時,哪裡還有托鉢僧的影子?
李詩劍詫異,不由得叫了一聲:“咦?那和尚去了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