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舊事重提不成歡

詞曰:

仙塵還似紅塵亂,幸他是,漂泊慣。目渺渺兮天地遠。遊蹤去處,牽情繫念,聚了浮萍散。

微雲淡月晨風懶,歲月流深快猶慢。回首夕陽萬山晚。焜黃落葉,抱香殘蔓,往事傾杯咽。——調寄《青玉案》

話說當時,清遙領了托鉢僧諸人上了藏經樓,這一回卻是直上第三層。進來後再看時,只見裡面空空蕩蕩的,不見藏書,只見得有三兩個玉石箱子。

清遙帶着諸人,取過一隻書箱打開來,諸人看時,只見裡面放着三枚月白色的玉簡。

清遙將玉簡取出,又另行取出三枚碧綠色的玉簡,神識轉運之際,將那三枚月白色玉簡中的內容刻注到碧綠色的玉簡中。

然後,清遙將三枚月白色的玉簡仍舊放回箱子中,再次封好木箱子,這才向托鉢僧等人道:

“這三枚玉簡中刻注的內容,包括煉器、煉丹和陣法知識,厲道友若是想學,須得將這三方面的內容都看過,領悟透了,就可以進行實際操作練習了。”

厲文山連連道謝。清遙一笑,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就領着衆人下了樓。

不說這邊衆人下樓後商量明天前去萬坊城之事,再說那心鏡上人隨着白家家主去白家。到了白家之後,白家老家主白西冷聽說諸人在淨空山下沒能得志,當時就說道:

“心鏡道友,這個事,要說沒得志,我看,吃虧最大的還是城主府。那吳仁清等人平白地丟了四件道器法寶,被托鉢僧明塵如此掃了顏面,他們必不會善罷甘休!何況他們本是明宗勢力,豈能任那鉢僧明塵囂張?”

心鏡上人道:“說得是!白道友,我想借重他城主府力量,借重他明宗之力,不知老友還有高明建議不?”

白西冷笑道:“我估計城主府中,他們現在必也是在商量如何對付託鉢僧明塵,萬萬沒有放過不問之理。心鏡道友,不如你現在就去城主府那邊拜訪,聽聽吳仁清怎麼個說法?”

心鏡上人道:“道友說得極是,心鏡我這就告辭,前去城主府。”

白西冷含笑道:“我送道友。”

心鏡上人出了白家,直奔城主府來,求見吳仁清。

此時的城主府中,吳仁清、吳仁強、江仁忠、翁天都幾個,果然正在商量如何對付託鉢僧,要報一箭之仇!

吳仁強道:“大哥,這個事情,只有請我們師叔出馬,才能對付得了那明塵哪!”

吳仁清道:“那托鉢僧明塵,眼見是要離開臨沙城了,就算是請了師父來,也找不到他,又怎麼報得了這個仇呢?”

正說話之際,有府衛來報:“報城主大人,有心鏡上人在府外求見!”

聽說心鏡求見,吳仁清無一絲遲疑,說道:“快請!”

心鏡上人進了城主府,與吳仁清幾個見了面,互相問訊,講禮完畢,吳仁清道:

“道友前來,不知有何見教?”

心鏡上人笑道:“不知城主打算怎麼收拾那托鉢僧明塵?”

吳仁清哈哈大笑:“道友你看應該怎麼收拾他?”

心鏡上人心中暗道:我自己要對付他托鉢僧,那是受上神之要求。便是我不宜跟他托鉢僧明塵拼命,但我給他拉點兒仇恨,不就等於是我出手對付他托鉢僧了麼?

想到這裡,心鏡上人笑道:“城主大人,那托鉢僧自身修爲不下於我等,更兼他有那麼一個空間道器法寶,致使我等在淨空山下吃了個癟,依我看,非請貴宗大能高手來不足以制服他明塵!

貴宗之實力有如大象,踩死他托鉢僧明塵就如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不知城主大人可有此意?”

吳仁清道:“道友說的果是有理,只是,他明塵即將離開我臨沙城轄境,又不知他將要去哪裡,我師地位尊崇,身爲長老。我怎麼好讓我師父爲此事奔走?”

心鏡笑道:“城主不必擔心這一點!我有青銅鏡,也是件空間道器法寶,比他托鉢僧那黑鉢差不了多少,我只須隱身於青銅鏡中,時時跟蹤,便可知道他托鉢僧的去向,貴宗人馬,只須依我指示的方向追殺,就可以了。”

吳仁清聽了,哈哈大笑道:“好主意!我城主府中正好有上好的聯通符,本是用來與本宗上層聯繫的,此時正好拿來跟道友通訊聯繫!”

吳仁清贈送上等聯通符,心鏡自然不會拒絕。心鏡上人接了符,與吳仁清等人商定既畢,當即出了臨沙城,直奔淨空山來尋找托鉢僧的行蹤。

心鏡隱身於法寶內空間裡,果然是不露行跡,無人察覺。心鏡到了淨空山寺時,托鉢僧等人正將離去,進一步說,是相互道別的時候。

聽說托鉢僧等人要走,徐文虎與他的現任師父了塵,特地前來與厲文山道別。徐文虎更是別有陳情。

徐文虎特地向翠姑說道;“翠姑,有一件事情,師兄我做得不對,連日未找到機會跟你說,師妹現在又要隨老師和明塵大師遠去,故而今日愚兄就此特地向你道歉!”

翠姑笑道:“師兄,您能有什麼事情妨礙到我的?”

徐文虎道:“師妹,說起來,詩劍師弟與那慕容嬋的婚事,倒是愚兄我一手促成,爲此,愚兄覺得十分對不住你呀,師妹!”

翠姑聽了,不免心中生氣,臉上也就表現出來了。當時翠姑語氣就冷了下來:“師兄,原來這倒是你一手促成的呀!你爲何要這麼做?”

徐文虎見翠姑這個反應,自是十分尷尬:“師妹!當時攻打大西汗國要地並縣,愚兄我設了一條美男計,計成,詩君與慕容姐妹之妹妹慕容娟成了親——

詩劍本也不願意與那慕容嬋結合,這裡邊也是愚兄我用計迫他就範。我只說,我只說……”

翠姑見了,不怒反笑,只說道:“徐文虎徐師兄,你有什麼不好說的?何必如此期期艾艾?你的意思——你‘只說什麼’?我來替你接續下去——你的意思,不就是說,他李詩劍身爲一國汗皇,有三宮六院也是很正常的,我史翠翠不應該有所反對,是不是?”

徐文虎本意是爲着說合李詩劍與翠姑二人的,此時見翠姑如此說話,自己反而更覺得無趣了:

“師妹,愚兄那時糊塗,才弄出這種既對不起你,又對不起詩劍師弟的事情。你不知道,我漂洋過海來到這邊,臨走時,詩劍師弟他憔悴不堪,對我此行,寄望甚大!師妹,詩劍師弟那個模樣,着實讓人心痛!”

翠姑聽了,冷冷地道:“師兄,我與他李詩劍,如今是沒有什麼關係的了,你也不要再胡亂說話!我一個修仙之人,豈能與他凡夫走到一起?你要心痛他,那是你的事情,你跟我胡言亂語什麼!

徐兄,我也明告你,如今我在這邊世界修仙,早已有人追求,他呀,修煉有成,如今也是靈道高手。他又帥氣他又忠誠於我,一意要追求我做他的道侶,我豈能不識輕重?換作是你,徐兄,你掂量掂量,李詩劍一介凡塵螻蟻與這靈道仙人,誰的份量更值得我看重?”

徐文虎聽了這個話,不由得想起了高福俊,當時就是一臉的失望之色了。

厲文山倒是聽得詫異,不過,厲文山卻是說道:“文虎,詩劍呢,若是你返回那邊世界見到了他,不妨告訴他,塵世榮華,不足迷戀,修仙長生,方是正途。你只須告訴他,讓他好好努力!”

徐文虎此時仍有心要替李詩劍挽回翠姑,當時並沒回答厲文山,卻向翠姑嘆道;“翠姑師妹,你現在呼我爲徐兄,這也無所謂。只是,我替詩劍師弟不平!

那追求你的靈道修仙人不就是高福俊嗎?他除了修煉之路上走得比詩劍師弟遠些,還有哪裡能比得上詩劍師弟的?論心情,詩劍對你,並不比高福俊差什麼!

何況他高福俊雖然是這臨沙城的大家族高家的大公子,但如今高家與他人合夥欺負明塵大師,難道這一點師妹你看不到嘛?莫非師妹你看中了他高家大公子的家族和身份?”

徐文虎這個話,可就是“話里長牙”了,當時只把翠姑氣得直哆嗦!若非是礙於厲文山、托鉢僧等人都在場,估計翠姑能直接打徐文虎的耳光了!

厲文山斥道:“文虎!瞎說些什麼呢?人與人之間,都是有個緣分的。緣起而聚,緣滅而散,聚散離合,本是人生之常,你如今已經投在了塵門下開始修煉了,怎麼地竟有此等執念?”

翠姑卻是一句話也再不向徐文虎說,只轉臉向托鉢僧道:“師兄,我先進你那鉢裡呆着去,省得在外面聽些不三不四的話頭子!”

托鉢僧聽了,心意一動,翠姑身形消失,卻是進入了鉢內世界是去了。

徐文虎見了,也只有張口結舌,欲有所言,卻是說不出話來。

托鉢僧道:“文虎,你還自誇是太平汗國的軍師呢,我看你呀,此時竟是一智也無。得了,隨緣隨分,自任緣生緣滅,豈可一味強求?你回去吧,我們告辭了!”

徐文虎聽了,不免沮喪。

這邊衆人對話,所說之事,正合了一句話,“路邊講話,草窠有人”!

這人是誰?自然就是那心鏡上人嘍!

心鏡上人聽了清楚明白,便打起了主意。心鏡上人暗想:我這邊盯住他托鉢僧數人,再想法子讓那高家大公子高福俊也跟上來。

那個叫翠姑的,分明是拒絕了徐文虎的提議,親口承認了與高福俊的關係,估計高福俊得到消息,必是喜不自勝——

想想日前在萬坊城,雖然這個叫翠姑的不曾露面,但老夫也能猜到他高福俊必是追求翠姑,這才與托鉢僧明塵走到一起的呢。老夫也聽高自遼說過,高福俊要追求翠姑做道侶,那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呢!

這個事情,老夫不妨就勢做點文章:

我只須通知城主府吳仁清,讓他把消息透露給高福俊,然後再在高福俊的身上做點兒手腳,那麼,高福俊就等於是另一個跟蹤者,我也好省些精力,做些別的事情,走走舊朋,訪訪老友,給他托鉢僧明塵多拉點兒仇恨哪!

想到這裡,心鏡上人自是用聯通符,將信息給臨沙城城主吳仁清發了過去,並且強調,可以利用高福俊與翠姑的關係做點文章。

托鉢僧等人尚未出發,吳仁清已經得到了消息。吳仁清就與城主府諸人商量,如何在高福俊身上做文章。

吳仁強道:“此事好辦,我們只須將那什麼翠姑喜歡高福俊,拒絕了徐文虎的事情告訴他,再把托鉢僧明塵的行蹤透露給高福俊,不用我們操心,那高福俊就會主動替我們去找托鉢僧。”

江仁忠道:“要是高福俊並不在意那個翠姑呢?”

翁天都道:“怎麼可能?心鏡道友說得清清楚楚,高福俊正在追求那個翠姑做道侶呢!”

吳仁清就道;“嗯,心鏡上人說得也有道理啊,只是,我們須得藉此機會在那高福俊身上做了手腳才行,否則,高福俊怎麼肯爲我們通報托鉢僧與那翠姑的位置?”

翁天都道:“我們不是有追蹤符麼?倒是可以拿來用呢!”

於是吳仁強就說道;“看來我們得去拜訪一下高家嘍!”

吳仁清道:“嗯,這樣吧,天都兄弟,你回主城那邊去報信,不要請別的師叔了,就搬請我師父。仁忠弟,你去高家邀請高家大公子高福俊來城主府。”

吳仁清所說的師父,就是吳仁強口中的師叔,他在明宗之中地位較高,是明宗的第十大長老,道號郁離子,修爲已經是靈道五階,掌管明宗西南一帶六城,其中就有臨沙城。

當時,翁天都道;“城主,我去達郎城見了師叔,應當怎麼說爲好?”

吳仁清道:“你只管實說此事,我再寫封信給我師父。”

吳仁強道:“依我看,不如城主哥你親自回去一趟,面見師叔,或許更好一些。”

吳仁清道:“也好!不過,那高福俊來時,你可要替我招待好啊!”

吳仁強道:“是!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他的!”

這哥兒倆說話,意思深長,“招待”兩個字,特別加重喲。

吳仁強道:“城主哥,我有一法,將我們的追蹤符嵌入到一件禮物中,將禮物贈送給高福俊即可。”

吳仁清道:“送他什麼禮物,他會天天帶在身邊呢?”

江仁忠、翁天都聽了,也都皺眉苦思。

吳仁強突然眼前一亮:“城主哥,我們不是有一件鑲金碧玉釵麼?”

江仁忠、翁天都都疑惑道:“高福俊一個大男人,送他這個,不太合適吧?”

吳仁清卻是早已明白,哈哈大笑起來:“好!好計!就送他這個!”

吳仁強笑道:“城主哥你放心去見師叔吧。這邊的事情交給我好了!”

吳仁清哈哈大笑,出了臨沙城,就往北方的鬱離城去見自己的師父郁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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