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
大清早,已經休息了一個晚上的陶寨德早早地就起來,站在了冰屋之旁。
其他一些沒有通宵的旁觀者們看到這位廣寒宮主站在這冰屋之前,也是開始駐足觀看。
那位已經冥想了一整個晚上的天羅教教主,此刻正腳步有些蹣跚地從那邊的宮殿中走出來。
他的臉色充滿了潮紅色,整個身體顯得十分的顫抖,甚至有些咬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老饕硬生生地被餓了十天半個月一樣。
他慢慢地走到陶寨德身旁,眼神中充滿了興奮和激動。看得出來,他現在正在極爲努力地忍耐着,只等待等會兒的那一輪享受,一瀉千里。
看到何所至走到,陶寨德點點頭,再次朝着冰屋中喊道:“風雅兄,準備好了嗎?你可以出來了,何教主要進去發功了。”
過了片刻,冰屋的大門緩緩打開。
裡面的風雅眼神凹陷,面色顯得極爲憔悴地走了出來。
看得出來,他應該是整晚沒睡吧……
這個男子的腳步顯得極爲的艱難,每挪動一步,似乎都象徵着一種可怕的分別。
他每走一步,都會轉過頭朝着後面的那個女孩望上一眼。然後,嘴角帶着些許自我安慰的苦笑,再次朝着外面走出一步……
即便是陶寨德,現在也能夠看得出來他此刻的不捨。
但何所至卻沒有這份耐性等着,他哈哈大笑,然後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風雅的肩膀將他往身後一推!徑直踏入了這座冰屋之中!
“啊!你……!”
風雅還想要說什麼,但是話語到了嘴邊的時候,卻是不得不戛然而止。
何所至站在冰屋之中,感受着腳下“烈陽陣”的仙法力量!他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同時回頭冷笑道——
“怎麼?你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勸你最好快一點!因爲老夫已經飢渴難耐了!”
風雅的嘴脣,帶着些許的哆嗦。
片刻之後。他才默默地低下頭,閉上雙眼,強忍着心中的痛楚,幽幽地。吐出一句——
“請對公主……溫柔一點……她……還是第一次……請對她……溫柔……一點……”
“哈哈哈哈哈!你放心!老夫對於這種可人兒一向溫柔有佳!她將會是老夫我這輩子遇到過的最棒的藥妓!最棒的!哈哈哈哈哈哈!關門!”
伴隨着這個教主的一聲怒吼,陶寨德點點頭,手指一勾,冰屋的大門,開始緩緩關上……
看到那大門合併,原本似乎已經想要放棄的風雅卻是猛然間衝上前!
他趴在那緩緩緊閉的大門上,看着那越來越小的門縫中,公主的身影!
他似乎想要發出聲來……但到了現在這一步,他卻是一句話都喊不出來,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門。關上了……
而那原本以爲不會流淌下來的淚水,此刻卻是再一次地從這個男人的眼角滾落。
他,緩緩地趴在了大門之上……趴在這除非事情完畢,否則不會再次打開的大門之上,捏着拳頭。閉着眼,無聲地哭泣着,哭泣着……
陶寨德張開自己的手掌,隨後輕輕一捏,再張開。
他緩緩走到風雅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風雅兄。你……現在還好嗎?”
風雅的肩膀抽動着。
但是這種抽動,也終於漸漸地平息。
他咬着牙,嘴脣帶着些許的顫抖,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我很好……我……我沒有什麼……不好的……這是贖罪……這是報應……我……我認……我認了……”
陶寨德也是乾脆地坐在他的身旁,說道:“這麼說,你想開了嗎?”
風雅再次點了點頭。他擡起袖子。擦去眼角的淚水後,對着陶寨德露出了一個委婉的微笑,說道——
“我想開了……我也明白了。陶兄……謝謝您。如果不是經過這一次的話,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過去到底做了些什麼,也不知道我究竟犯下了多大的錯誤。不知悔改……”
陶寨德皺了皺眉頭,伸手,再次搭在風雅的肩膀上,說道:“雖然說……我不知道你們之前究竟做過些什麼事情。不過風雅兄,我還是很高興你能夠想開。那麼以後你打算怎麼做?”
風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頭望着身後的大門。在那冰門的另一側,那個何所至毫無疑問地正在對他的公主做那種事……他不敢去仔細想象那個場景,只能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說道——
“今後……我會跟着公主,一起去天羅教的總教壇。我會一路上服侍公主……對她一如既往。”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說服天羅教主納公主爲妾,給她一個名份……”
陶寨德點點頭,說道:“可是,你真的認爲何所至會對那個女孩好嗎?他可是稱她爲藥妓啊。”
風雅輕輕地咬了一下下嘴脣,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如果……如果這個混蛋敢對公主不敬的話……我一定會殺掉她!哪怕是拼了我這條命,也要保護公主!不管是用任何辦法!”
陶寨德再次不識趣地說道:“你這樣想啊……但是,你真的覺得你能夠殺掉何所至嗎?憑你的實力?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在拼盡全力地吸收那個女孩體內的陰寒念力啊。他可是說過,在吸收完畢自之後,他可是連你們不留城的城主都不怕了。”
至此,風雅終於無話可說了。
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低下頭,然後看着自己的雙手。
在沉默了大約一兩分鐘之後,這個男子終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說道——
“我會……帶着公主逃跑……我會帶着她去天涯海角……雖然這一次,公主受到的傷害很重……但我已經下定決心,不管她受到多麼嚴重的傷害,也不管她到底怎麼樣,我都會永遠……永永遠遠地陪伴在她的身邊。如果可以的話……等我帶她逃到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之後……我會嘗試娶她。讓我照顧她一生……如果她不願意,覺得我欺騙她,故意傷害她的話,我也會無怨無悔地陪伴在她的身邊,直到我或是她兩人中的一個,生命到達終點……”
聽到這裡,陶寨德點點頭,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後,站了起來。
他看着遠處那些聚集起來的天羅教弟子們,笑着說道:“你說的很輕巧啊。什麼一直陪伴着她,即使不能娶她也無所謂。但是啊,人族可是一種隨時隨地都能夠發情的動物,尤其是人族中的雄性。自然界中的雄性可是始終都在想辦法被自己的後代散播出去啊,如果她始終不讓你碰她的話,你真的確定你能夠忍住不去找其他的女孩子發泄一下嗎?還是說,你每次都只能揹着她,在某個牆角里面一邊流淚一邊自我解決?”
風雅無語,的確,他一時間還沒有想到這麼深的地步。
不過在這之後,陶寨德所採取的的行動卻是更加讓他驚訝!
這位廣寒宮主擡起右手,掌心中赫然浮現出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
他將這雪花猛地捏碎,與此同時,他們身後的這座冰屋也是在剎那間,轟然爆裂!
這一幕讓風雅愣住了,也讓一直呆在陶寨德腦袋頂上的主鴨愣住了。
而同樣愣住的,還有那個在冰屋內,維持着一個準備伸出手去掀被褥,但卻是全身都被凍結在寒冰之中的天羅教主——何所至!
“宮主……您這是……什麼意思?!”
何所至的身上全都被厚厚的冰層覆蓋,只有一個腦袋還留在外面。
陶寨德緩步走近何所至,向着他抱拳行禮,用一個十分歉意的表情說道:“對不起了,何教主。我昨天在建造冰屋的時候,就把我的大量念力全都注入到這座冰屋之中了。所以只要我一念而動,整個冰屋內所有念力都會隨之爆發。而在密閉的空間內,流冰爆的威力更大,也是因此,才能夠將您勉強控住,避免您碰這個女孩一根毫毛。”
風雅呆呆地聽着陶寨德解釋,但是下一秒,他卻是飛一般地撲向那邊平板車上的葉蓉!只見她的臉上掛着些許冰霜,但是被子還是蓋得好好地!當下,他心情極爲複雜地抱住他的公主,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纔好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突然間要困住我?!要我救人的不就是你嗎?!你現在困住我又是什麼意思!!!”
在何所至的咆哮之下,主鴨也是十分困惑,說道:“對啊,僕人。你不是答應要救人的嗎?可你現在這麼來一下,哪裡算得上是救人了?難道你想公然違約?”
對於這些問題,陶寨德直接搖了搖頭,並且十分嚴肅地說道——
“我沒有違約。我正是因爲想要遵守約定,所以才這麼做的。”
他轉向那邊緊緊抱着葉蓉,但卻一臉疑惑的風雅,說道——
“我答應過風雅兄,我一定會幫他救他那身中寒毒的公主。可是,如果按照主鴨您所說的這個方法的話,實際上救了那個女孩的並不是我,而是天羅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