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崩潰,負責防守城門的主將被直接擊斃,再加上此次攻城的敵人各個都身居念體,而不像是一般的戰場上雙方互相之間只有幾名仙人。
這種種的因素加起來,導致雖然只有差不多五千左右的動物軍隊,卻是宛如刀刃切開豆腐一般輕鬆地撕裂不留城的城門,將負責守護城門的上萬名弟子盡數擊潰,隨後開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鮮血滿地,但還是抵不過那從天而降的冰雪。
城內的戰鬥還在持續,但是更多的,卻是從那遺恨宮中涌出來的衆多弟子,嘶喊着朝着廣寒宮殺來。
頂着那最可怕的冰雪,那位宮主走在整隻隊伍的最前方。
面對那些攻過來的遺恨宮弟子,他甚至都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而只是繼續默默地向前走。
啪啪啪啪啪!
任何膽敢靠近他的普通弟子,身體都會在瞬間被那突然爆裂而起的冰蓮花凍結。在連續凍結了五個衝在最前面的弟子之後,在其身後的動物們再次按耐不住,直接從他的身旁穿過,衝了上去。在摒除了所有的智慧方面的優勢之後,人類,在動物的面前究竟有多麼的弱小,現在已經可以看得非常清楚了。
“嘎——!”
一隻天鵝伸出翅膀重重地拍向一名弟子的大腿骨,只聽得咔一聲響,那名弟子的大腿立刻骨折,痛得蹲下身來。這隻天鵝隨即拍打翅膀飛出不留城,落到外面的小邪兒和行燕兩人以及一些小小的護衛軍身旁,大聲報告道——
“邪娘娘!宮主已經抵達遺恨宮大門!不留城內已經肅清,許多山之部落的動物都說現在有些感受不到燕娘娘的念體,請邪娘娘和燕娘娘移步不留城!”
小邪兒點點頭。說道:“好的,我們這就去。小燕子,我們走吧。”
行燕點點頭。雙眼中的綠色光芒消失。在念體消失的瞬間,她就像是虛脫了一般。雙腳一軟。旁邊的小邪兒連忙一把抱住了這個小姑娘的腰,摟在懷裡。
“很累,是吧?一次性提供那麼多的念力,累也是應該的。”
被小邪兒抱着,小行燕不由得有些臉紅。她微微低下頭,不出聲。然後,當這兩個女孩乘坐的擺放有小欠債屍體的冰車緩緩移動的時候,行燕纔算是有些恢復過來。重新站穩。
冰車慢慢前進,來到那已經被完全凍結,曾經名爲城牆的砂石蠍子旁。
蠍子背上,被完全凍結,壓緊的冰棺之中,那沙繭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而轉過頭,看着城牆內部時,那些已經被開膛破肚,內臟被扯出來任由這些人形動物們盡情撕咬的鏡頭,卻是讓小行燕不由得閉上眼睛。縮到小邪兒的懷裡,不敢再看。
“邪兒姐姐……我們這樣做……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是不是錯了呀?”
小邪兒對於眼前的這片血腥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動容。她只是略微低下頭,看着身旁這個害怕的有些瑟瑟發抖的小女孩。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那,如果我們廣寒宮提出正式的要求,然後不留城拒絕之後,我們再攻擊。你是不是就不會覺得我們錯了?”
行燕顯得有些爲難,不知所措:“這……這……至少,不能保證遺恨宮肯定不會給啊……”
小邪兒笑了笑,說道:“還魂丹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說給就給。南藥宮煉製還魂丹。如果剛死了不超過一天,只要一顆就能夠復活。如果死了超過一天。七天之內,只要三顆就能夠直接還魂。如果死了超過七天。只要還有體液,只要身體還沒有完全融化,那麼只要服下七顆,就可以生死肌,肉白骨。”
“現在小欠債已經死了超過七天了,所以肯定要七顆還魂丹才行。但是,據我所知,煉製一顆還魂丹需要百年的時間。帝土國成立到現在,整個不留城成立至現在也不過千餘年。充其量也就十顆而已。而且帝土國皇帝在這千年中好像服用過三顆,所以現在最多隻剩下七顆。你想,你要他們如何才能將這鎮宮之寶送給別人?”
聽到這還魂丹竟然如此的珍貴,行燕終於閉上嘴,不說話了。
小邪兒緩緩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如果按照這場戰都是否爲正義來看……我們廣寒宮的確沒有多少的正義性可言。畢竟,我們在毫無道理的情況下,擅自侵略他人的城池,利用我們廣寒宮的先天優勢——動物,對那些人進行肆無忌憚地屠殺。”
“不過,我們廣寒宮行事向來就無所謂正義不正義。更何況,正義這種東西向來都是各說各的,即使你主張了你的正義,別人也不會服從你。”
“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必要想着去弄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了。不虛僞,不做作,這就是我們廣寒宮的生存方式。即便這種生存方式不一定正確,而且,也不一定能夠被世人所接受。”
她擡起頭,望着那邊現在依然傲然聳立着的遺恨宮,聽着空氣中傳來的那一陣陣的廝殺喊叫聲,緩緩說道——
“另一方面,我也已經決定了。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我就儘量去幫他做到。他不算是一個好人,只能算是一個傻瓜。不過,如果我連一個傻瓜的希望都辦不到,那我就真的找不到還能陪伴在他身邊的理由了。”
小行燕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同時,她也是順着小邪兒的視線,一起望着那高聳的遺恨宮,看着那原本象徵着權利與金錢,財富與階級的宮殿,遙遙望去……
同一天空之下,遺恨宮那曾經只允許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入內的城牆,現在卻是轟然間倒塌。
滿身滿臉都是鮮血的人形動物們蜂擁着衝了進去,廝殺任何遇到的人,盡情地發泄着它們原始本能的獸慾。
“哎呀!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一名女弟子手中的長劍被打落,她驚恐地向後退去,開始求饒。但面對眼前兩個快速接近的“廣寒宮弟子”,她十分乾脆地往地上一坐,然後稍稍解開自己的衣領,露出香肩。再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這兩個“廣寒宮弟子”,柔聲說道——
“請你們,放過我好不好?如果放過我的話~~~我可以,隨便你們對我做什麼~~任何事情,都可以喲~~~”
一名人形動物走上前,一口,將這名女弟子的腦袋咬了下來。
“真是奇怪的人類。”
另外一頭人形動物也是走過來,趴在女弟子的身旁,抱起她的腿,開始大口地啃了起來——
“人類在臨死之前會告訴其他人,可以對這個人類做任何事情嗎?”
那個嘴巴里叼着腦袋的動物鬆開嘴,咳嗽了幾下,吐出嘴裡的頭髮,說道:“不知道,可能人類就是那麼奇怪的動物吧。不過話說回來,人類還真的挺難吃的,骨頭多,肉少,血也不多。有些人,比如這個人類,身上還有一些很難聞的味道。”
那個咬了一口大腿的動物也是鬆開嘴,十分贊同地說道:“我同意。人類中的雄性還算好,至少沒有亂七八糟的刺鼻味兒。但是隻要是個雌的,身上幾乎全都有各種各樣的味道,難聞死了。算了,不吃了。”
“對了,要不我們今後只獵殺雄性人類怎麼樣?至少不用擔心會有那種味道的問題。”
“好!就這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