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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了炎城,潛到河底,又到了冰屋裡,“把他扶起來。”亞亞開口。
翔和樂天扶起他,亞亞手中拿着雪蓮開始唸咒,只見那朵雪蓮從他的手心緩緩飄到了他的胸前,然後融進了他的心口。
“好了,放下他吧。過會兒,他應該就會醒了。”說完,他便找了一個角落,靠坐着歇息。這三人一路奔波,早已累得不行。樂天也坐在地上,打坐養神。翔走道了亞亞身旁,用手輕撞他的肩,“我說,你今個優點不像平日裡的你。”亞亞閉着眼,有氣無力地問,“哪兒不像了?”
“就你最後那一番話,對我說的。”
他睜開眼,轉頭看着翔,“那怎麼說纔像平日裡的我?”
翔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唉,這麼美一姑娘,多可惜呀,我怎麼就沒這福氣。”他還不忘學着亞亞的腔調說,連另一邊坐着的樂天也忍不住嘴角上揚,面露微笑。“你個混小子,你就曉得嘲笑你哥我,你就不能學學樂天呀。”
“學樂天?偷着笑嗎?”
“你個混小子,虧我看着你長大,你莫非都不曉得敬老。”
“……你何時看着我長大?我怎麼不知道。”
就在他兩鬥着嘴時,水晶棺木裡躺着的雪妖忽然坐了起來。鬥嘴的兩人忽然沒了聲,翔一手指着那人,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亞亞站起來,拍掉他的手,喊了聲樂天,就走到那棺木之前。那那人只是一動不動地坐着,雙眼盯着前方,也不眨眼。翔拍拍身上的碎冰渣,也走道那人面前,拿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他不會是個瞎子吧?”他這話一說完,誰知那人竟動了動,轉過頭對着翔,咧嘴一笑。“我怎麼覺得他……笑得有點兒不正常?”
雪蓮又忽然站起來,從棺木裡跳了出來,給翔來了一個熊抱,“娘子。”他這一開口,立即嚇愣了三個人。翔緩緩轉過頭,看了眼亞亞又轉頭看了眼樂天,“他剛喊我啥?”
“要是我沒聽錯,他好像喊了你……娘子。”亞亞有些兒憋笑地開口。
“你不是說他情魄都沒了。怎麼還認娘子?”
“要不是沒了。他會瞎眼認你做娘子?”
翔摔開他的懷抱,“我不是你娘子。”他衝他一聲怒吼,雪蓮也不怕,轉過身看着樂天,對他露了露自己的一排牙,猛地抱住了樂天,又甜甜地喊了句,“娘子。”
“天哪,他到底有……幾個娘子?”亞亞笑岔了氣。
“這位兄臺……我,我是男兒身啊。”樂天有些無措。
“這人……分明是個傻子,樂天,你跟他解釋沒用啊,快逃啊。”翔邊走邊說着。
“兄臺,得罪了。”樂天也逃出了虎口,而那位罪魁禍首開始直愣愣地盯着剩下的亞亞。“你想幹嘛?”他見情況不妙,趕緊在屋子裡逃竄起來。而那人也一直跟着他。
“終於輪到你了,哈哈。”翔躲在一邊笑着。
“娘子……娘子……不要跑啊,不要跑。”
“亞亞,翔,我看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這個問題。”
“那你說,如何是好呀?”亞亞一邊回頭看着那人有沒追上來,一邊問着樂天。
最後,終於,那人安靜下來了。被犧牲掉的是亞亞,他正被那人抱着半邊身子,而樂天則一臉凝重地問着那人。
“兄臺,怎麼稱呼?”
他衝樂天眨眨眼,“什麼是稱呼?”
“稱呼就是你叫什麼。”翔着急地解釋。
“我叫蛀蟲。”
“你們快讓這隻蟲子從我身上移走。”亞亞咬牙切齒地說着,翔拍拍他的背,“不行,那樣他就會發狂,滿地找娘子。”
“那你還記得你從哪兒來的嗎?”蛀蟲沒回答直愣愣地看着樂天。
“他會不會沒明白從哪兒來是什麼意思?”翔讓樂天停一停,自己開始問蛀蟲,“蛀蟲啊,你還記得些什麼,可以同我們說說嗎?”
“娘子啊。”
“完了,他只記得這個。”翔一臉他沒救了的表情。
“看樣子,不能丟他一個人在炎城了。他這樣,會嚇壞別人,看他也不懂得照顧自己。”樂天總結,“我們帶着他上路吧。”
“不是吧,你們兩要帶着這條蟲子一起走?”亞亞一臉不可置信。
“難道丟下嗎?那樣對得起你的小雪妖嗎?”
“蒼天啊,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呀!”
翔摸了摸蛀蟲的腦袋,“小蟲蟲,要聽娘子的話喲。”蛀蟲又是露齒咧嘴一笑,“嗯,娘子,娘子。”抱着亞亞的腰,蹭了蹭。
“啊,你不要蹭我啊,你這臭蟲。”
就這樣,三人行變成了四人行。原本就擠得要命的御劍飛行,硬生生地一把劍上站了四個人。搖搖晃晃地飛向他們下一個目的地,破曉村。
破曉村,在地圖上的最南邊,那兒的村民生活在四處環山的山谷裡,雖說在富裕的南方,可這個村卻是個例外,因這樣一個特殊的地理位置,村裡的人極少能去外面的城鎮。一年只有兩次,拿着村裡的糧米去外面的鎮子交換他們生活所需的一切。
“聽起來,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村子啊。”
“翔兄,你到了便明白了。”
他們四人先停在了破曉村山谷處的一個小鎮子裡,到了鎮裡,樂天和翔走在前邊打聽哪兒有客棧,而亞亞在後邊,被蛀蟲抱着,他還要拖着這蟲子走,街上的鎮民都對他指指點點,他快要瘋了。所以,一到客棧,他就拉着那蟲子進了房間。他將蟲子變成了一位身穿裙裝的女子。他坐到蛀蟲面前,指指自己,“相公,相公。”又指指蛀蟲,“你纔是娘子,明白了嗎?”
蛀蟲點點頭,亞亞拍拍他的腦袋,“乖,喊喊看。”
蛀蟲擡起手,“你纔是娘子。”說完,衝他一笑。亞亞聽完,站了起來,“不對,不對,我是相公,你是娘子。”
他這話一說完,房裡的翔再也忍不住了,一拍大腿,笑了起來。亞亞拿起桌上的茶具,向一旁的翔丟去,翔伸手接住,“壞了要賠錢的。”
“哼。”亞亞唸咒,變出一套一模一樣的,得意洋洋地看着翔。
“太好了。”翔拿起另一套,“樂天,咱能拿去換銀子。”亞亞氣得冒出一句,“傻子樂。”後便不再理會翔,一拍桌子,對着蛀蟲喊,“喊。”
“我是相公,你是娘子。”
最終,亞亞放棄了……他等着回門派,回了門派,就能把這個臭蟲丟給那些師兄師姐們,那他就能擺脫這隻臭蟲了。
第二日,他們便出發,去破曉村。一走進山,陽光就被重重樹影遮住,一下子,陰暗了好幾分。直到天黑下去,他們都還沒到破曉村,他們只得在山上過夜。夜裡的山路難走,容易迷路,他們反倒好好休息會更有利。
“怪不得,村民一年纔出來兩回。他們還要帶上一堆糧米,這山路更難行了,沒個兩月,別想到城鎮。”亞亞開口。
“嗯,亞兄說得沒錯。村民要是迷失在這山裡,也不是一件消失。這兒的村民,也只有男子會出山去鎮上做交換。”
三人打坐歇息,蛀蟲早就靠着亞亞睡了過去。夜深人靜,山裡的鳥兒拍打翅膀,連飛起來的聲音也顯得格外的響亮。蛀蟲忽然醒來,開始搖晃身邊的亞亞,“娘子,蟲蟲怕,好怕怕。”
亞亞無奈地開口,“不過就是一羣鳥飛的聲音,有必要嗎?這山裡,連頭狼也沒有,又不是狼叫老虎出沒,你怕什麼?”可他自己一說完,也忽然變了臉色,開始變得認真聽着周圍的動靜。
“樂天,你們有沒覺得,這兒……有靜得過分?不像山裡的感覺,連動物的聲音也沒有。”
“不是吧,會不會是你多心了?我覺得挺好的,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覺得亞兄說的也不無道理。”樂天說着,從懷裡拿出一枚吊墜,只見吊墜中間的那塊玉石正一閃一閃地發亮。而那個吊墜,正是一年多前的選美大賽中,他得到的第三名的獎勵。
“亮了,這山中有邪氣。”樂天提醒他二人,“我們還是小心一些。”說完,亞亞同翔也點頭。亞亞站起,在他們周圍佈下一層結界。可一夜,竟然什麼事也沒發生,他們雖心生疑惑,可卻也只得先出發去破曉村再商量如何解決這山中邪氣一事。
又走了半日,他們終於走到了破曉村。村裡頭,有一塊半人高的石頭上,刻着“破曉村”三個字。一走進村子,就看見一羣孩子,手拉着手,一邊唱着童謠一邊奔跑着,而女子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有的聊着家裡長家裡短,有的坐着繡花,而男兒們,揹着鋤頭似乎是去幹農活。
很快,村民便注意到了他們四人,不知是誰,開始喊,“村長,村長,有外鄉人來我們村啦,您快出來看看呀。”孩子們和女人們開始將他們圍住,開始細細打量他們四人。
“長得真俊俏,我還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哎,成親了嗎?年輕人。”一位上了年紀的婦人說着,“我小孫女也十四了,還沒許人家呢。”樂天的臉一下子泛紅了。“這個,這個也不錯,我閨女也十三了呢……”
就在這樣說親的女子團中好一會兒,一名男子帶着村長擠出一條縫,“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村長來了。”這男子擺擺手,很快,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村長拄着柺杖,走到他們面前,“四位年輕人,歡迎你們來到我們破曉村,我們村的人都比較熱情好客。請別見怪,別見怪。這樣吧,我讓他們帶你們逛逛我們村,等入了夜,來我家吃飯,也歇息在我那,如何?”他們三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向村長道謝,倒是蛀蟲,進了村後一直躲在亞亞身後,任憑他們怎麼勸都不肯露面,只是一直顫抖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