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和莫青城沒將凌風幾人太過在意一般,在凌風如門前便跟着自己那怪癖頗多的師傅一起走南闖北不知經歷多少大事的仙姬,更沒怎將這這僅僅在古嶽州尚排不上前三的中等宗門放在眼中。
當年有師傅撐腰,只因那宗門少主出言調戲自己,便師兄任着性子兩人便將一個小門派逼得傾家蕩產,這等事件不知凡幾,“百變仙姬”之名亦是那些年創下,曾經令許多小門派弟子聞之色變。
便是此番在古嶽州停留這幾年,師傅亦未像此前在一些大宗們腹地駐紮時候提醒不能招惹這南禹四宗,想來在師傅眼中,這南禹四宗是不怎放在眼中的。
有時仙姬也頗爲納悶,自己入門二十餘年,師傅的性子卻從來沒摸清過。
當年在亂魔谷收下自己爲徒之時,自己不過只是練氣期六層的小小散修,靈巧天賦也只能算是一般,誰知師傅硬是看上自己,把自己從天妖王麾下渾天將軍半囚禁狀態下解救而出,又傳授自己聞所未聞的功法秘術,使得自己二十年來修爲精進得自己都難以置信。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自從大師兄跟隨天閒散人去了瀚海界尋找傳說中萬年元牝珠和青木仙藤煉製結嬰丹後,師傅突然又是童心大發,一年前收了木雲這小傢伙入門,更是定居在這無論怎麼看都算得上貧瘠的南禹附近,直到昨天又領來零藍交給自己照顧匆匆露了一面,就又不知跑哪裡去了。
不管怎樣,這次出手援救禹辰,算是最近實在無趣的日子裡唯一能讓自己有些樂趣的事了。尤其是凌風曾經提到的先天靈寂之體曾經讓師傅都無能爲力,卻不知怎的被解除了,這讓仙姬頗感興趣,心裡琢磨着什麼時候好好問問這個神秘的小傢伙。
更何況,在突然遭遇那恐怖的極陰之氣爆發時候,連自己凝脈高階修爲和凌風最克邪物的罡雷真元都未能倖免,這小子卻逃過一劫,着實讓仙姬更爲疑惑不解,同時興趣也更加濃厚。
不過說起來,如果說此前趕來援助禹辰,與其說是耐不住凌風催促、木雲的軟磨硬泡,更像是仙姬自己一人修煉實在是瞭然無趣。而當禹辰冒着修爲大降甚至終身不能寸進的風險將衆人體內陰毒吸入自己那並不算強壯的身體中,仙姬才覺得,這小傢伙卻是值得自己出手,值得自己將珍藏數年之久的珍貴陣符一口氣全都拿出來。
親自爲禹辰療救過身體的她,可是十分清楚那些極陰之氣在體內堆積,哪怕不發生驟變,光是侵蝕肌體的危害便讓人心驚不已了。
這麼有趣還帶着神秘的小傢伙,也難怪崇尚俠義古風的凌風,還有那看似呆訥實則心思細膩的木雲對這小子這般看重。
輕舒一口氣,仙姬嘗試着將自己從恁般雜亂的心緒中抽出來,卻又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輕靠在石壁上臉色陰沉的禹辰,心底泛出難得一現的贊意。
比起仙姬的愜意,凌風卻是憋着一口氣難出,在一旁和木雲抱怨不停。
同樣被師傅逼着學過這真龍困淵大陣的木雲,倒是因爲對陣法理解知識皮毛加上真元不足難以參與進來,只得無關痛癢的安慰着暴走狀態下的凌風了。
禹天豪倒是樂觀不起來。
看着暮色
降臨,禹辰還在一旁昏迷不醒,凌風找來的這位仙姬少女固然厲害,不過身處南禹四宗的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一直都是南禹四宗領頭人的泰陽宗,就會這般知難而退,尤其是帶頭的,還是向來睚眥必報手段狠辣的莫青城。
禹天豪甚至在懷疑,近一個時辰沒有貿然進攻大陣的泰陽宗一衆,只怕已經找到破陣之法了。
事實上,禹天豪的擔心並非杞人憂天。
莫青城一行人興致滿滿出發截殺禹辰,更是準備了四相天殺陣這等圍困大陣,卻反被擊殺書名築基期修士,這裡面固然有輕敵之故,禹辰一方的實力,或者說突然冒出來的仙姬少女,是最關鍵的人物。
華剛吃了暗虧,實在是不曾想到仙姬這麼短時間內佈置的雙龍困淵大陣,竟有這等威能。然而出了大陣細細一想,便也明白自己當時真的是不怎清醒,加上對方那難纏的木屬攻擊實在聞所未聞,一時之間沒能想出應對之法。
此番出了大陣,華剛第一個開口道:“青城師弟,這大陣……”
“休要再提!”未等華剛說完,莫青城冷冷拋出一句,直讓衆人錯愕不止,心道這名義上的霍桐峰少主難道變了性子不成?
尤其是已經不滿二十人的築基期外門弟子,個個心中竊喜,方纔那等大陣雖說只是困陣,可攻擊法術絕不遜色於凝脈期尋常攻擊,又怎是他們這些資質一般法器更是尋常的外門弟子所能抵抗?跟隨着諸位師兄入陣着實無奈,曾曄幾人便是教訓。
雖然在偌大泰陽宗,區區幾個外門弟子的姓名,根本算不得什麼,以莫家勢力,不過意味着多拿出些靈石補貼,然而這些人都是跟隨自己有些年頭,即使薄情如莫青城,也不忍這般讓這些人無端喪命了。
“葛師兄,麻煩你跑一趟,回宗門去請三叔出手,如若不然,亦要給我帶出南明離火鑑!”莫青城舉目望着漸晚天色,緩緩道。
“妙!”一聽這南明離火鑑,便知莫青城之意,心中更是暗暗叫好,有了這等離火神鑑,大陣之中那些木屬攻擊便再也不足爲懼!
葛洪御劍速度並非最快的,不過葛洪是莫青城三叔莫天行門下弟子,請出三叔這件法寶,除了自己出面,便也只有葛洪能勝任了。況且若是華剛離開,莫青城還擔心陣中之人反撲或者趁機逃走。
招過易陽,給大家分發了精純的二品聚元丹後,吩咐好生調養備戰後,莫青城開始閉目沉思,整個人在暮色中沉寂下來。
禹辰這邊也不輕鬆,面對這珍貴無比的摘星劍,禹辰直感覺自己實在笨的厲害。
“摘星三式”固然算不得真正絕世的飛劍之術,然而對於現今不過練氣六層的禹辰來說,難度着實有些太過。
禹辰在鴻蒙之地中苦思冥想半個時辰,更是時不時握起摘星劍像模像樣的演練一番,卻怎麼也摸不出門道,無比期待的仙武境,亦是遲遲不能出現,讓禹辰都差點絕了這門心思。
不過好在性子夠堅忍,怠生造化術自行運轉便可緩緩祛陰毒,禹辰確實閒下來,最後還是悻悻拿起摘星劍,一招一式緩緩祭練起來,企圖在平凡的招式間摸到那層玄妙。
事實上,禹辰此前修行星辰
劍訣,根本沒抱多少練劍心思,從十歲那年得到星辰劍訣傳承,直到十八歲將第一層六重劍術修得小成,禹辰根本不記得多少自己真正練劍時光,反是苦心孤詣研究符籙原理和手法、探究靈丹探析之理,在心神中留下很深印象。
事實上,並非禹辰這些年不曾認真練劍,實在是禹辰所謂的練劍,就只有一點點按照既定招式循規蹈矩的一步步來。與其他專修飛劍之術的修士動不動就去山中捕殺妖獸祭劍、在山川激流中感悟劍意甚至常年與人鬥劍提升劍勢,禹辰就只有這點堅持比常人堅忍而已。
其實也正因爲禹辰這些年的堅持,雖說當年進境緩慢,卻也使他對於最本源的劍術原理比常人要精通得多。這對他日後發展出自己從道法原理出發創新而出獨門的劍術,意義不可謂不重大。
便在禹辰這邊一心一意的埋頭在摘星三劍之時,墨衣冷冷的聲音突然傳來:“你這小子真是笨的可以!”
禹辰根本不理他,自顧自繼續緩慢的提着摘星劍,一招一式緩緩練習着。
對於修煉上的事情,禹辰還是原理靠着自己的力量一點點打牢基礎的。
“哼,你這裡這般悠閒,外面那羣小傢伙可要慘嘍!”墨衣見禹辰不理他,又道。
“什麼?快告訴我,凌風他們怎麼了?”在這鴻蒙之地中禹辰本來可以探查到外面情況,然而現在禹辰身體尚處昏迷之中,便也失去了對外知覺。
“反正不樂觀,那個修爲還算不錯的小姑娘,怕是難過這一關呦!”
心知墨衣說的是仙姬少女,禹辰更是急了,讓這與自己素未蒙面的前輩爲自己再次犯險,他心裡可是過意不去,急道:“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泰陽正氣訣加上南明離火,對上木屬真元,你說呢?”墨衣並未直言,卻讓禹辰心中大駭!
這南明離火名頭之大,甚至讓禹辰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太白精金、太乙神木、南明離火、息壤之土以及北坎玄水,這是從中古時期便如傳說中的存在,不知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神物。
雖說泰陽宗絕難拿出上古時期佛門達摩老祖取西方真金,採南方離火之精融煉而成南明離火劍那等神劍,然而只要沾染上這等人間七界最爲至純之火,哪怕只有一點一滴,又豈是那般易與?
“告訴我,怎麼辦!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禹辰心急火燎,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只得再次求起墨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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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