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落在紙面不停的畫圈,起點,終點。重合,可我們,走的卻是射線,一條沒有盡頭,又無法迴轉的路。
誰盛開的煙花,在空中匆匆謝幕遺忘,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繾綣交錯,終究也是曲散人終。
——溫暖
反抗終究也是徒勞,溫暖沒有反抗,只是淡淡地把臉撇到一旁,脣角銜着詭異的笑容,三分悲切,三分迷茫,四分暢意,綜合成爲安逸辰看不懂的深邃。
他越來越瘋狂,掐着她的腰,變幻着各種姿勢,滿足他的獸【間隔】欲。
溫暖只覺得,好像有一把鋒利的小刀在她身體裡胡亂攪動着,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疼得她不停開始痙攣……
似乎早有預料,精緻的五官雖然因爲痛苦開始微微扭曲,脣角卻依舊帶着微笑,不再是之前迷人且優雅的笑容,而是一種報復後的快【間隔】感!!
她臉上糾結的表情,安逸辰看不懂……
他討厭這種感覺,好像被她隔離在她的世界外!!
連日的鬱悶擠壓在一起,於是,發泄似得,身下的動作一下比一下用力……
溫暖疼得幾近昏厥,身下似乎流出一股溫熱的液體,黏黏的,鮮紅色的,帶着濃重的腥味,似乎在流失什麼……
安逸辰還在律【間隔】動着,全心投入這場酣暢淋漓的歡【間隔】愛之中,沒有注意身下,以爲只是正常的東西,殊不知,他此刻難以平息的欲【間隔】望,變成了利器,殺害了自己第一個孩子……
溫暖仰頭無聲地笑着,笑的流出了兩行清淚,感受着下墜的厲害的小腹,她知道,此刻她正失去什麼。
她終於學會了所謂的殘忍!!!
這個孩子,是在婚禮前一個星期前發現的,算算時間,是安逸辰那一晚喝醉酒回來懷上的,住在冷宅這段時間,她食慾不好,安逸辰以爲她是婚前恐懼症,其實是懷孕。
她說都沒有說,只想等到變成訂婚宴的婚禮後,送給安逸辰一個驚喜,可是,這個驚喜,永遠都沒有機會送出去了!
她不願意孩子生下來成爲私生子,也不忍心去做人流,今天來找安逸辰,就是借他的手,親手了結他們的骨肉!!
這或許很殘忍,但溫暖來的路上卻想了很多。
她故意拿話激怒她,估計裝作不願意的樣子,引發他的獸【間隔】欲,如果,他真的愛她相信她的話,完全不會被她的話激怒。
他不被激怒,也不會有下面的事情,溫暖甚至想過,如果今天她能安然的離開這個地方,她一定毫不猶豫地生下孩子……
他們骨肉的生命,掌握在他的手裡。
事實證明,他不相信她,也不愛她!
其實,這樣也好,少去了羈絆……
伴隨着他兇猛地衝刺,絕望也漸漸化爲了淡然,突然她還是期待,安逸辰知道後該是怎麼樣的表情,應該很好玩吧!
溫暖靜靜闔上眸子,黑暗中,似乎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全身都冰冷地可怕,如同死屍一般,一動不動躺在沙發上……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帶着死亡的氣息。
安逸辰終於意識到,身下的不正常,包裹着他的溫熱,涌的太急……
低頭,看着兩個人結合的地【間隔】方,鮮血放肆的往外涌着,有的甚至沿着光滑的皮面往外流,有的則深入沙發裡,真皮沙發表面變成詭異的暗紅色……
心猛然一驚,濃濃的恐懼籠罩着全身,他急忙抽出自己的分【間隔】身,不讓自己往那方面想。
可無法否認的,他還是慌了,甚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都做了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血?”溫暖撐起身子,望着安逸辰,甜美的笑着,柔柔的開口,“我懷了你的孩子……”無辜地眨了眨大眼,拉着安逸辰的大掌放在小腹,目光突然變得狠戾,“可又被你親手殺死你,你感覺到了嗎?”
如碰到燙手山芋般,安逸辰迅速縮回手,不可置信地往後退。
孩子!?
怎……怎麼可能。
如果有他/她的存在,他或者不會這麼決絕的選擇利用她了。
“辰,你看你多殘忍,等到明年夏天的時候,這些血,就是一條鮮活的小生命了……”溫暖親暱地叫着他,繼續說一些他不願意聽的話。
“不……這孩子不是我的……肯定不是我的……”
安逸辰失神呢喃着,也不知道究竟在跟溫暖說,還是在跟自己說。
“呵,你想說是冷絕的嗎?”溫暖勾脣,絕美的一笑,“我和他沒有發生過關係,哪來的孩子?”
“不……不可能……”
安逸辰矢口否認,如避瘟神似得,不停往後退。
溫暖諷刺地看着安逸辰恐慌的模樣,雙手抓着沙發,硬生生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如果你不相信,等會去醫院的時候,可以讓醫生做一個檢查!”
音落,腦子的緊繃的弦倏一斷,眼前一黑……
安逸辰愣在原地,良久才消化溫暖話中的意思,望着下身還如同開閘的自來水一般不停涌出的血,一股濃濃的悲切涌上心疼。
倏然反應過來,扯起牀單包裹着溫暖幾近赤【間隔】裸的身體,拼命就往下跑。
都說孩子是母親身上的一塊肉,溫暖該用了多大的勇氣,今天才敢來找她……
懷裡這個女人,完全是被他硬生生逼成這樣子的!
安逸辰心裡難受的要命,突然意識到,他和冷絕的私人恩怨,卻把溫暖牽扯進來,她纔是最無辜的那個人!
是冷絕的妹妹又如何?
血緣關係是無法改變的,況且,他們又失散這麼多年,他怎麼會偏激地利用她來報復冷絕!
她可是他最愛的女人啊!!
血液很快浸溼了牀單,滴了一路,安逸辰終於嚐到了心疼的滋味,昨天婚禮,朱碧倩穿着婚紗出現的時候,她也是這種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