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求婚!
待人散去以後,他低頭看着她的眉眼,聲音帶了些許的溫柔,“水晶,我不會求婚的。”
水晶的心突地一跳,不由自主地擡了眼望進他的眼,兩人彼此凝視着,許久許久之後,他忽然笑了,“後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水晶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而他則趁着她呆愣的時候一把將她拉正,替她整了整衣服,然後牽出會議室。
水晶愣愣地由着他,她的思緒還被他那句話給繞着沒有回過神。
“我已經通知了爺爺,婚禮相關事宜也交由婚禮公司全權處禮。”他將呆愣的小女人放在自己車子副駕駛座,自己則坐在她身側微笑着問!
水晶抓住了他話裡的關鍵詞,一把捉住他的衣袖,有些緊張地問:“爺爺知道了?”
其實她真正想問的是,爺爺竟然同意!
陸湛笑看着她,一會兒,纔有些故意問:“要不要打電話確認一下,我是不是在騙婚!”
水晶想起他那兩張婚書是怎麼來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忽然就回過神來,就見着自己已經在他的車裡。
俏臉一板,“你帶我去哪裡?”
他笑笑,“當然是回家了!”
雖然交給婚禮公司做,但由他們做得事情也不少,比如說婚紗照,比如說結婚當天要穿的禮服,還有宴客的名單,這些必須要在今天完成!
水晶轉身就要打開門下去,她不要和他瘋!
但陸湛早就將車門鎖上,她無法出去,只能回頭瞪着他,“你講講理好不好!你怎麼能強迫我和你結婚!”
他伸出手搖了搖,最後放在她紅潤的脣瓣上,輕笑:“水晶,你錯了,我不是強迫你結婚,而是我們已經結婚了。”
他心情很好地揚了揚手上的那份文件,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水晶滯了滯,她當然知道自己和他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但……
她心裡就是不甘心!
轉來轉去,她受了那麼多苦,到最後還是和他結婚了,那之前她受的苦不是白受了嗎?
像是知道她的心思,陸湛的手移到她的肩上,雙手輕按,面上帶了些許的抱歉;“水晶,我們發生的一切,都當成波折好嗎?”
她受過苦,他又何嘗沒有爲她和別人打過架呢!
算算,自從他功成名就後,就沒有動過手了,近來倒是連續打了兩次,都極狠,也都是爲了她!
水晶咬了咬脣,心知自己沒有辦法說服他,那只有一個辦法!
現在,只要能放鬆他的警惕,她就還有機會逃走。
靈動的眼輕輕地轉了一下,爾後目光落在他的面上,脣微微上揚,應了一聲,“好!”
可惜,陸湛和她交手好幾次,被騙了好幾次,也是有幾分瞭解她的。
一看她這般爽快,心裡知道她必定另有打算,但他也沒有識破,只是將她的頭攬進自己的懷裡,一雙大手輕輕地撫着她烏黑的長髮。
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子,也沒有多過火的舉止,倒也是十分親密!
陸湛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帶着水晶回到席園,他早已經脫離了秦家,所以算得上是孤身一人,而席家的長輩就放在了首要的位置上。
席老爺子坐在客廳裡,手裡柱着龍頭柺杖,似是早就有所準備一般,和際湛見了面也如往常,像是這中間並沒有發生過插曲一般。
倒是水晶很是不自在,因爲陸湛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肩上,要不就是腰上,很是親密的樣子。
明明他是逼婚好不好!
水晶眼裡帶着一絲火氣,看着他很恭敬地和爺爺討論着他們的婚事,擬賓客的名單,而他們每確認一個,便由秘書打電話預訂。
兩人很是契合,水晶坐在一邊,倒是覺得有些無聊,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竟然就歪在陸湛的臂彎裡睡着了。
她的小臉泛着粉紅的美麗光澤,嘴裡吐出的氣息也十分香甜,際湛低頭看着的時候,臉上表情變柔了。
“我送她上樓睡!”他輕輕地爲她換了個舒適的姿勢,聲音也不高,而且在說話的時候,他的眼並沒有看着席老爺子,而是盯着水晶看的。
席老爺子和福伯相視而對,皆笑而不語。
等陸湛上樓後,福伯笑着對席老爺子道:“小姐算是有了個好歸宿,老爺也可以放心了。”
席老爺子輕聲地哼了一聲,“還不知道以後怎樣呢!”
話雖然說得有些僵硬,但是臉上卻堆滿了笑意,福伯心裡也高興。
約莫十分鐘後,陸湛就下了樓,繼續討論婚事。
當然,每一個細節都很令席老爺子滿意,他挑了下眉,望着陸湛微微露出笑意,“你作主就是,我老頭子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形勢了。”
陸湛自然客氣幾句表示尊重,這時,福伯適時加了一句,“只要小姐開心就好!”
這話說得也有幾分深意,任誰都看得出來,水晶對於這個婚事並不是十分熱衷,如果不是席老爺子坐在這裡,她怕是不肯的吧!
這也是陸湛的高明之前,水晶雖然倔強,但席老爺子說的話她卻是不敢不聽。
這婚,是兩個小的結的,新娘子當然得高高興興的,所以在一些小細節上,還是帶了些新意來討她開心的。
席老爺子和福伯雖年老,但眼也不花,心裡明白陸湛的用心,都十分滿意。
於是一個下午的時候,就將婚事大小事宜給定了來了。
晚飯前的時候,水晶醒了過來,一睜眼就見着陸湛的背影。
他正站在她房間的一組櫃子前面,上面放着她自小到大所有的獎盃。
他的背影很挺拔,很高,修長而蘊含着力量,適合東方女性輕靠,此刻,他的手指一一巡視過她的東西。
水晶看着被他輕撫過的東西不知怎麼的,看着看着眼就有些眼熱起來。
陸湛回過頭的時候,就見着她一臉呆愣地坐在牀上的情形。
她一頭長髮蓬鬆地披散在身後,身上是他爲她換上的白色睡衣,整個人腥鬆而可愛。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光此刻有多柔,就那般一直站着望着她。
良久,他才微微一笑,拿起櫃子上放着的一個獎盃,“想不到你在繪畫方面也很有天份。”
水晶看了看,認出這是自己在十八歲那年在法國得的一個頗有影響力的獎項。
自小到大,她在主修經營之外,都帶着學習油畫,但那次初露鋒芒沒有多久,她就被迫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