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天佑猛然站起身仰天大笑三聲,這才猛然沉下臉雙眼通紅的看向任逍遙,“今日讓逍遙天王見笑了。但請逍遙天王記住一點,我陽盛宗的底蘊不是你能想象到的,即使在凌霄天也是一樣。”說完之後目光在三位長老身上巡視一番,冷哼一聲,“三位長老好自爲之吧。”緊接着大袖一甩人家走了。
陽盛宗三位長老齊齊冷哼一聲,看也不看天佑一眼。任逍遙則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天佑的話明顯是在告訴他,你可以擊傷我三位天君長老,但是絕對不能傷及性命。雖然沒有什麼敢不敢,但任逍遙確實不想太過分。一是人家最起碼宗主還是比較客氣的,第二則是陽盛宗很有可能有天尊的存在。
就在這時大殿外突然涌進來數十人,各個擁有天神的修爲。
“將他們拿下。”大長老一聲令下,數十人立即將五人團團圍住,而三位長老也在這陣法之中起到牽制作用。
任逍遙暗中嘆了口氣,四下看了一眼,這才擡起頭看向大長老,“老傢伙,你難道就在這陽盛殿裡面動手?你就不怕我們拆了這個大殿?”
“你們如果能到外面最好。”大長老是個實在人,任逍遙既然這麼說他就真的接了口,這讓任逍遙有翻白眼的衝動。
再次嘆了口氣開口道:“三位長老,我任逍遙本不想這樣,請你們千萬別逼我,而且我的攻擊從來沒有讓人受傷,全部都是死亡,請你們三位仔細斟酌吧。”
“斟酌個屁,拿下。”任逍遙越是這麼說他們越是認爲他故弄玄虛,脾氣暴躁的三長老也不顧及是在大殿裡面了,立即發動了攻擊。
“寂滅!”清冷低沉的聲音好似直接敲擊在衆人的心底,這一瞬間數十人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這危險不是來自於別人,而是來自於自身,來自於自身的每一個細胞。就好似每一個細胞都要灰飛煙滅一般,這感覺造成身體有一點點的燥熱,但同時卻被心底那無邊的恐懼所淹沒。等到衆人從心底的驚恐中擺脫出來後,卻陷入了更大的驚恐之中---三長老沒了。
大家只依稀看到任逍遙伸了一下手,然後三長老就沒有了,他們甚至很想掀開任逍遙的袖子看一看,看看三長老是否藏在了裡面。
“你……你……你……”大長老張了張嘴,卻始終只能說出一個你字。
“我說了,我只會殺人。”任逍遙聲音平淡臉色淡然的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香茗,“兩個選擇,死,或者表現出誠意。”
“你……”大長老想動手又不敢,因爲這一切太詭異了。但想讓他開口說軟話,又拉不下面子,所以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任逍遙的心性本來不會隨意殺人的,但是自己一切都好說,項陽跟在後面,可就難保其不會受到損傷了。所以事急從全不得不擊殺了三長老。
小白臉項陽的臉色有些灰敗,剛剛實在是把他嚇得夠嗆,但沒想到事情卻急轉直下,此刻也極爲自在的坐在椅子上,對任逍遙的敬畏更加深了幾分。
什麼叫囂張?囂張不是叫囂,不是比誰的嗓門大。任逍遙這才叫真的囂張,在人家大殿了殺了人家一位長老,而且還毫不在意的坐在那裡讓對方表達誠意,這纔是真的囂張。
“欺軟怕硬,只會在宗門內叫囂,這就是我們的大長老嗎?”說話的不是別人,而是去而復返的天佑。
此刻陽盛宗宗主天佑心底極爲爲難,也對死去的三長老極爲惱怒,但眼見得兩位長老不知所措又不能不管,只得硬着頭皮走了進來。
悶聲悶氣坐在椅子上低着頭喝茶,沉吟一番後才皺着眉頭看向任逍遙,“我剛纔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難道逍遙天王真的以爲我陽盛宗是好欺負的嗎?”
“對不起,我剛剛已經說了我只會殺人。”任逍遙擡了擡眼皮很是尷尬的笑了笑,但是這尷尬的神情卻更讓人心底冒火。
大長老二長老以及幾十名陽盛宗弟子站在那裡不知所措,而天佑宗主也是左右爲難。如果就此妥協,陽盛宗的宗門榮譽就會蕩然無存,弟子的人心也就散了。但是如果硬來的話,宗門這一次的損失肯定極爲慘重,而且還不知道能否留住對方。
大殿內誰也不說話,場面令人窒息的壓抑。
天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猛然站起身一臉冷冽的看向任逍遙,“逍遙天王,我承認剛剛我陽盛宗三長老口無遮攔,我也承認很有可能是我陽盛宗昇昆先惹惱天王。但是你畢竟殺了我陽盛宗三長老,所以此事不能善了。”
任逍遙似笑非笑的看向天佑,“不知天佑宗主如何不能善了法?大戰一場?”
“大戰一場就不必了。”天佑擺了擺手,繼續道:“爲了擊殺你耗費我陽盛宗數百人命不值得。剛剛我已經說了,在凌霄天我陽盛宗也不是誰都能惹的。面對如此局面我也沒有辦法,即使承受九重天我宗門先輩的責難也不得不請出老人家出手了。請逍遙天王稍候片刻。”
項陽有些轉不過個來,天佑的話說的直接一點就是‘你等着,我打不過你我去找人去。’這怎麼聽怎麼像是世俗界那些小孩子的說辭,‘你等着,你敢欺負我,我去找我爸爸。’這感覺實在有些古怪。
任逍遙的感覺也是有些古怪,但是卻毫不在意,不是因爲他狂妄自大,而是因爲他來到陽盛宗就是爲了戰鬥而來的。當然,那些一般的天君他是沒有什麼興趣的。只有真正的高人才能對於他的領悟有所裨益。
天佑大袖一揮,氣哼哼的離開了大殿,而那些手足無措的陽盛宗弟子則有些尷尬的退了出去。
任逍遙取出酒葫蘆抿了一口,一臉苦笑不得的看着項陽說道:“我說項陽,現在大殿裡就剩咱們兩個,這陽盛宗的待客之道有些特殊啊。”
項陽哈哈一笑,取出幾碟小菜放在桌子上,“逍遙,這你就錯了,你看,這不陽盛宗還有我在這裡招待你嗎,他們可沒有把我逐出宗門。”
天佑離開大殿,迅速的向着一棟閣樓走去,來到閣樓的二層,只見其法訣施展,片刻間牆壁上露出一個洞口。先是在外面躬身行禮,天佑這才低着頭一臉恭敬的走了進去。
山洞千迴百轉,大約走了千米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已經是另一片洞天。只見此地各種靈藥鬱鬱蔥蔥,溪水潺潺波光粼粼。兩個小孩光着小腳丫正坐在溪水旁嬉戲。只不過這兩個小孩實在是說不上漂亮,一個白,一個黑。白的是一個小男孩,渾身上下白的耀眼,甚至瞳孔都是白色。黑的是一個小女孩,渾身上下黑的發亮,而他們的衣服也和自己的膚色一樣,這樣看起來黑白分外的分明。更加詭異的是小男孩一側的青草早就枯萎,小女孩一側的青草卻結上了晶瑩的白霜。
天佑相隔十餘米就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頭也不敢擡的說道:“參見祖師。”
“有什麼事就說吧。”小男孩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但是話語卻還有點奶聲奶氣。但如果是陽盛宗的人在場肯定會大吃一驚。祖師?這個名詞在陽盛宗根本就不存在,一直沒有聽說過陽盛宗還有一個祖師。雖然按照邏輯來說祖師這個人肯定是存在的,但是宗門內卻沒有一點點的記載。
“是,祖師。”天佑的腰更加彎了,態度也是更加的恭敬,“祖師,外面有一個叫逍遙天王的人帶着我宗門通緝的叛逆項陽前來宗門,本來我是想大家坐下協商,但奈何三位長老……”
小男孩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說重點。”
“是是是。”天佑額頭的汗水都不敢擦拭一下,忙不迭的藉着說道:“在宗門大殿三長老被逍遙天王當場擊殺,而我即使強行擊殺逍遙天王也會造成至少數百人的損失。”
“數百人就數百人吧。你派兩千人上去不就行了,就沒見過你這種白癡。”
“是是是。”天佑心裡這個憋屈,但馬上冒出一身冷汗,以祖師的修爲看到自己心裡的想法很正常,所以慌忙將這個念頭強行揮散。
就在這時旁邊那個黑又亮的小女孩脆生生的問道:“不用說了,你將他們兩個人帶進來吧?”
“是是,謹遵祖師吩咐。”天佑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連忙轉頭向着外面跑去。如果陽盛宗的弟子在此肯定更加驚訝了,原來不但有祖師,而且還是兩個。只不過這兩個祖師看上去明顯像是小孩。
天佑慌忙跑回陽盛殿,故意板着臉說道:“逍遙天王,還請隨我來一趟。”
任逍遙皺了皺眉,“我有毛病啊?你找幫手我等着就是了,怎們現在又讓我去見你的幫手,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這……”天佑的汗又冒了出來,貌似這樣真的有點不大合適。
不過項陽畢竟是陽盛宗之人,哪能讓宗主下不來臺?連忙站起來說道:“宗主不要在意,其實你能拿出幾千萬出場費就行了,我朋友是不會爲難你的。”
天佑宗主這回不冒汗了,而是眼淚嘩嘩的,這是多麼好的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