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突然掉下一個大餅,大腦還正常的寧凡自然不會拒絕,於是急忙回覆道:“當然,當然有興趣。”
這幾天來,子彈、炮灰與光頭三人一直在外面打探消息,不過由於人地生疏效果十分不理想,這讓沒有長時間在這裡駐留的寧凡不由有點心焦,自然希望這個神秘電話能夠帶來轉機。
只可惜,電話那頭的王八蛋偏偏要吊他胃口,在說完第一句話之後就一直保持沉默,似乎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將這次談話繼續下去。
而這邊的寧凡,這個時候也不敢去打斷對方的思路,生怕由於自己一時的性急而讓這個神秘電話無疾而終,只得不講話也不掛斷電話靜靜等在那裡。
整整過了幾分鐘,話筒裡纔再次傳出那個對他來講天籟般動聽的男性聲音,“也許,你應該從新水建總副總會計師劉得貴入手,這樣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語畢,也沒有再給寧凡說話的機會,電話裡就傳出了一陣“嘟嘟”的盲音。
聽着電話裡傳出盲音,依然保持着接聽姿勢的寧凡愣了好一會,這纔將手中電話緩緩放了下來。
因爲這個電話,讓他忍不住想起江城走私風暴過程中,那個曾經幾度幫助自己脫離險境的神秘電話。
而到最後,他才知道那個神秘電話的來源,居然是做爲走私集團臺前首腦的旺哥。至於目的,則是爲了能夠讓他吸引住中央派下來打私小組的目光,以減輕自己本方承受的壓力。
也正是從那一次開始,他開始對這種神秘電話報有一點戒心,不會再完全相信對方嘴中說得話語。
畢竟。他可不想再一次成爲別人手中一顆棋子。
於是,他一個電話將正在外面奔波子彈三人招回賓館。並且將剛纔那個電話內容跟對方說了一遍,希望聽聽自己這幾位手下地意見。
沉默片刻,子彈三人互相交換了一下各自看來才發表了意見;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對方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有什麼企圖,而且他們一行人悄悄摸到新水這邊來纔剛幾天,這個神秘人就把電話打到了老闆這裡,這說明這傢伙絕對也不會是一個普通人。林雷
也就是說。綜合他們提出這些觀點可以得到兩個結論;
第一。這個打電話過來地傢伙,肯定不會是普通小市民,能量不會小。第二,如果“新水建總”這些年來跟“閩東地產”之間乾的不法勾當被爆光,他肯定能夠從中獲得十分豐厚的實際利益,也就是最大受益者。
至於對方地身份,很抱歉,他們只是幾個玩刀弄槍的粗人,不是掐指就能算出吉凶的現代劉伯溫。
習慣性給自己點上一根香菸。走到客廳那扇大落地窗戶跟前,看着外面這座灰濛濛的城市一言不發思索片刻,這才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嘀咕了一句,“不管對方有什麼企圖,是否想借咱們之手達到什麼目地。最起碼雙方現階段圖謀新水建總標是一致地。至於其它事情以後再說。”
“老闆的意思是?”
吸了一口香菸,他十分嚴肅地說道:“你們現在不要再去瞎轉悠。這幾天先把精心集中到副總會計師劉得貴身上,看看是否能夠有讓人意外的驚喜出現,明白了嗎?”
子彈三人點點頭離開房間,然後就開始從外圍親友下手對劉得貴進行調查。
專業的,就是最好的。
這句廣告詞,寧凡已經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起,悄然在商人這個圈中內開始流行開來,反正他一直認爲這句廣告詞道出了一個十分簡單的道理;做爲一個上位者,你可能並不需要有多麼勤奮,但一定要懂得去尊重專業人士提出的建議,這樣才能事倍功半。
所以,當子彈三人只用很短時間就將一份詳細記錄有目標相關情況資料交給自己時,他心裡一點都不感覺到驚訝。
因爲,他們本來就是這方面的專業級人士。將那些資料翻閱一遍,發現這位“新水建總”的副總會計師家庭情況十分簡單。跟前妻離異之後,除去一個還在外地讀大學地兒子之外,就只有一個跟他相依爲命的陳姓叔叔。
原來,劉得貴從小父母雙亡是一名孤兒,多虧村裡好心光棍漢不時救急,並且拿出積蓄供他讀完大學才挺過那短最難熬時光。而在大學畢業進入“新水建總”出人頭地之後,他就立即將對方接到自己家中奉養起來,也算得上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以他現在的職位,理論上來講日子應該會過得相當不錯。
可實事卻恰恰剛好相反,因爲他有一個最大缺點就是十分好賭,掙再多錢也能在很短時間之內輸得一乾二淨,甚至連兒子上大學的錢也是臨時找別人借地。
“看來,那個電話給他提供地消息確實很不錯,這個劉得貴絕對是一個打開突破口的最好選擇。”看着手中資料,寧凡腦子裡如此想到。
首先,這傢伙既然能夠將那名光棍漢接到城裡來,就說明他還是一個知恩圖報有良知地人,看着那些貪官十年如一日將國有財產轉移到私人腰包,心理上肯定會長時間處於一種不平靜狀態;再加上他好賭需要錢,只有自己能夠動其以情、誘之以利,成功打動對方的機率相當大。想到這裡,他就對身邊三名手下笑着說道:“怎麼樣,咱們找個時間一起去賭場玩幾把,也好爲新水的賭博業做點貢獻?”
於是,子彈三人再次開始了對目標的監視,直到一次跟着對方來到一家地下賭場門口,這才一個電話將老闆叫了過來。
這個賭場設在新水市郊一棟二層小樓裡,小樓四周窗戶都被木板和草蓆遮擋得嚴嚴實實,外表破敗模樣讓人很難將這地方跟聚集大量財富的賭博場所聯繫到一起。
走下汽車,發現門口正有兩個村民打扮男子正用一種警惕眼神盯着自己,應該是賭場外面望風的馬仔。
走過去朝對方友善地笑了笑,“我是來找劉富貴的,順便上去玩兩把。”
果然,兩名站在門口望風小弟臉上立即露了笑容,看來那位劉副總會計應該是這裡的常客,否則不會連看門小弟都認識他。
領着子彈三人走進賭場內部,走到兌換點取出一萬塊換成籌碼,然後就十分自然在劉富貴身邊坐了下來,並且笑着跟對方打了一個招呼,道:“劉總,今天手氣怎麼樣?”
劉富貴明顯愣了一下,這才試探性詢問了一句,“兄弟是……”
“呵呵,劉總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咱們上次在陳總的生日宴會上,還一起喝過酒呢。”說到這裡,他接下來又微笑着說道:“小弟寧凡,江城“興業地產”的總經理,劉總是否記起來了?”
劉富貴平時經常參加各種聚會,一起喝過酒的人多得連他自己都數清楚,那裡會記得在什麼地方跟身邊這傢伙喝過酒,不過臉上還是掛上一種虛僞笑容伸手在自己額頭上拍了拍,“最近事情多忙暈了頭,真是抱歉!”
寧凡笑了笑,話鋒一轉指了指對方跟前所剩不多的籌碼,“怎麼,手氣好像不怎麼好?”
談到自己歷來很臭的賭運,劉富貴就忍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手氣背得要命!”
“十賭九詐,像你這種爛賭鬼賭場莊家能讓你贏纔是怪事!”
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他指着手邊那一萬籌碼說道:“依劉總看,這一把壓什麼好?”
拿起手邊一個記事本,在將最近幾十局的輸贏情況研究一遍之後,這才十分猶豫地回答道:“如果按照規律來講,這一把應該出大。”
“那我這一把,就買大好了!”說話間,他就將手邊籌碼堆到了大上,似乎根本沒將這點錢當成一回事。
眼見對方信任自己,居然將手邊整整一萬塊籌碼一次全部壓上,劉富貴心裡頓時有了一種遇上知己的良好感覺,不過還是有點不放心地勸告道:“我只是講按規律來講應該開大,寧總不如先下一半試下手氣再說。”
微微一笑,寧凡張嘴道:“我這個人,信人從來不會只信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