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妮酒吧”內還是一如往常那樣熱鬧,附近大學裡那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酒取樂,假裝成熟喝着本應該是成年人才懂得品味的酒精液體,昭示着這個社會青年一代的墜落。
轉頭用目光在酒吧內掃過,沒有發現小三蹤影的寧凡暗自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必要,他自然不願意讓金恩熙與自己這位情人碰面,以免到時候被觀察能力十分出衆的愛人察覺到什麼。
“寧凡,咱們在這裡。”
順着聲音望去,劉丹正坐在吧檯邊向自己招走,身邊還坐着一個似乎有點眼熟的女人,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本是那位在夜總會工作的小領班,好像叫孫麗。看她小腹有點微微凸起的模樣,看來還真與丹子有了愛情結晶。
走過去在丹子身邊坐下,寧凡就嘻皮笑臉湊過去打了個招呼,“嫂子好!”
孫麗平時做的就是迎來送往的工作,接觸到的人可以說是五花八門三教九流,可還是被對方這一聲嫂子叫得心花露放,故做矜持嘀咕一句,“別亂叫,人家現在還不是你嫂子呢!”
“反正也快了,咱們不是事先預習一下嘛。”笑着說了一句,他就伸手在身邊好友肩膀上拍了拍,“丹子,咱們嫂子現在可以懷了龍種母貧子貴,什麼時候給別人一個名份?”
“什麼母貧子貴,你這個人就是不知道說話。”劉丹嘻嘻一笑,然後就拍了身邊“領導”一記馬屁。“是母貴子也貴,懂不?”
“對,對,還是咱們劉哥說話有水平,”說到這裡,寧凡又有模有樣地嘆了一口氣,“我這個人,生平最大的缺點就是爲人太老實,這張嘴巴也不會說話。”
“噗哧!”話音未落。劉丹就直接將含在嘴中地啤酒噴了出來,然後就向坐在旁邊的金恩熙揭對方的老底,“咱們三人之中就這個傢伙最老奸,‘老實’兩字真不知道從何說起。當年讀大學那會。這小子爲了追求張玲……”
似乎意識到自己犯了對方的大忌諱,劉丹嘴中一句正準備吐出的話語也嘎然而止,伸手就朝正在另一邊忙碌的川子喊道:“咱們寧總來了,你小子還不趕快上酒。”
被對方無意之間揭開自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傷疤。寧凡原本一臉笑意的小臉蛋表情頓時顯得有點僵硬,一言不發接過川子送過來的啤酒灌了一口。
一隻小手伸了過來,緊緊握住愛人大手地金恩熙注視着對方,“過去的事情。既然已經成爲歷史,何必還一直記在心裡。”
心中一陣感動,臉上重新露出笑容的寧凡嘀咕了一句。“說實話。我真懷疑上輩子跟上帝是不是鐵哥們。”
“怎麼說?”
哈哈笑了笑。寧凡這才以一種十分親密姿勢湊到女人耳邊說道:“不然,他怎麼會派你這位小天使來到本少爺的身邊。”
“你這個人。就是嘴甜!”微微愣了一下,金恩熙這才反應過來愛人是在讚美自己,嘴中雖然似乎有點不以爲然,可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
“得,這裡可是公共場所,你們小兩口打情罵俏是不是也注意點影響?”
劉丹端起酒杯就送到了寧凡跟前,“來,咱們兄弟今天來個不醉不歸。”
看着對方遞過來地酒杯,寧凡想起剛纔跟女人在門口只能喝三杯酒的約定,幹完手中那杯啤酒就衝川子嚷嚷開了,“川子,這種酒杯咰着不過癮,再拿個大點的盆來裝酒。對,就你邊上那個盆就挺好”
伸手在桌子底下拉了拉身邊男人的衣角,金恩熙一臉地無可奈何,“別出洋像了,今天就破例讓你喝個痛快,下不爲例。”
寧凡對‘下不爲例’這四個字的理解,就是下次碰上這種事情的時候咱們再商量,所以立即很愉快地點了點頭。
“不就是喝點酒,咱爺們過去幾年就是專業陪酒員,也沒見出什麼事情!”對於女人勸自己少喝酒這一件事情,他很是有點不以爲然。
酒喝了一會,劉丹趁身邊女人與金恩熙聊天的機會悄悄向死黨遞了一個眼色,“啤酒就是漲肚子,先去上個廁所。”
雖然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寧凡還是會意地點了點頭,“正好也尿急,咱們一起。”
語畢,兩人就起身一前一後走進了酒吧內部的洗手間。
“怎麼,有事?”說話間,寧凡已經遞了一根嬌子過去。
給自己點上煙吸了一口,劉丹才緩緩說道:“有點事,想拜託你一下。”
“咱們這麼多年感情,有什麼事情就儘管說,何必搞得這樣客氣。”
吞雲嚅霧之間,劉丹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支票遞了過去,然後深深嘆了一口氣,“人生啊,***就是一場悲劇!”
瞟了一眼手中支票上地數字,明白這張紙基本上就是自己這位好友全部家當地寧凡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最近風聲越來越緊,趁現在局勢還能讓人喘口氣,我把名下產業基本都變現了。”
吐出一口煙霧,劉丹臉上已經沒有剛纔喝酒時地輕鬆,苦笑着說道:“估計元旦前後就會動手,到時候如果真被北京那邊過來的人請進去,說不定這些錢最後就白白便宜了共產黨!”
“聽兄弟一句勸,既然已經得到消息不如趁現在上岸,錢是永遠都掙不完地。”
搖了搖頭,劉丹伸手在好友肩膀上拍了拍,“實話跟你說好了,我現在不僅僅是搞走私那麼簡單,私下還幫臺灣黑幫在大陸這邊洗錢,想抽身洗手不幹,除非……”說到這裡,他就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樣吧,我把這些錢變成‘興業地產’的股份,就用孫麗的名義。”
人活在世人,各人都有各人的難處。既然好友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做爲朋友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聳了聳肩膀就將那張支票塞進了口袋。
劉丹聞言,立刻搖了搖頭,“不要,我信不過她!”
說實話,寧凡對於好友這種多疑的性格很不以爲然。可轉念一想,對方既然連自己老婆都信不過,卻一張欠條都不要就將全部家當交到自己手中,這是何等的信任。
晚上離開酒吧時,他經過深思熟慮還是沒有將這件事告訴金恩熙,反到是女人主動問了一句,“從廁所出來之後,丹子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可能是要當父親了,心理上有點壓力吧!”語畢,他就從後面一把抱住女人纖細的腰肢,咬着對方敏感的耳朵低語道:“今天晚上,去我那裡好嗎?”
“美得你,本小姐現在想去公園走走,有沒有興趣一起?”衝男人拋了一記媚眼,一臉嬌笑的金恩熙就低頭鑽進了那輛黑色的奔馳。
“這個時候去公園,難道她想打野戰?”嚥了一口唾沫,寧凡一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