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非常真實,無論是耗子、蜘蛛或是壁畫,都像是等比放大一樣。這裡的一切似乎都在等比放大——不對,不是等比放大,這裡的空間本來就有限,如果都是放大的話根本容不下這麼多東西。反過來說,就是我變小了!可是這怎麼可能!什麼樣的存在能夠掌控物質大小的法則。很明顯,這種猜想是不科學的。能夠把一個東西變小這種像是神話一樣的東西,現實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我能接受遠古時代有幾百米高的巨獸,但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種解釋。不過我很快就又一次沉默了,現如今不能用我所知道的理論解釋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起死回生的古人、記憶深處的呼喚、帶來死亡法則的羅綺納德。現在面對的跟之前那些不可解釋相比,似乎也沒什麼好吃驚的。
一旦接受了這種設定,之後的一些事情也就好辦多了。假設是我真的變小了,那麼這裡的面積就不能用以前的空間觀來衡量了。巨大的空間可能會給這裡一個相當複雜的結構。那麼我們進來之後就走散了也就能夠解釋了。
在這種設定下,我的體積縮小了大概十倍,那麼我的力量似乎也減小了相應的倍數。好在這裡只有老鼠蜘蛛一類的小東西,暫時都對我構不成威脅。不過這倒是讓我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之前蒼琦玉子所說的,進入需要御三家血脈的事情。說不定就是指這個,我們沒有御三家的血脈,又通過了錯誤的方法進入,那麼就造成了現在身體縮小的尷尬。如果御三家的血脈,以正確的方法進入,是不是就能保持完整的身形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雙方相遇發生了戰鬥,無異於讓我徒手拆高達啊!
雖然只是一種猜想,但是並不是沒有可能。想到這裡,我意識到必須馬上行動。雖然御三家還不瞭解這個奇門遁甲,但是我之前觸動了什麼,可能會對外面造成怎麼樣的後果我也不知道。天知道會不會弄巧成拙,把御三家的人放進來。
然而還沒有等我多想,遠處的黑暗中又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同時還有一個人的慘叫聲,手電光晃過,赫然是孫俯原一邊慘叫一邊朝我這邊跑來,可以看到他身後跟着黑壓壓的一大片東西,竟然全是大狗般的老鼠。孫俯原看到了我立刻雙眼泛光,我卻是暗叫一聲不好。本來我是刻意避免與大規模的這些生物接觸,現在倒好,孫俯原全給我引來了。我們又不是刷副本,不需要你這個盜賊來引怪啊!
沒辦法,只能再一次像之前那樣,將黑鐗斜刺入牆壁中。孫俯原在我下面跑過去的一瞬間,我一伸手就把他拉了上來。我們就這樣掛在了離地五六米的地方,俯視着下面密密麻麻的老鼠羣。
“噓——別出聲。他們看不見,只能聽聲音辨別我們的位置。”我低聲在孫俯原耳邊說道,他立刻會意的閉上了嘴巴。很快整個黑暗變得安靜異常。下面的老鼠羣失去了目標,變得異常煩躁。這時候就看到孫俯原從牆壁上扣下來一塊石頭,扔到了遠處的黑暗中。下面的老鼠羣立刻朝那邊狂追了過去。一隻到所有的老鼠都消失,我和孫俯原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怎麼搞的。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安全之後,孫俯原才喘着粗氣問道,“這裡的生物都成精了,耗子像狗一樣大!要不是我跑得快,差點就交代在這裡了。”
“先不說這個,其他人呢?”我急忙問道,“愛麗娜,孫瑩櫻、孫瑩凜她們沒跟你在一起嗎?”
“喂喂喂,那三個美女都關心了,怎麼就不擔心你師叔我啊!”不遠處再一次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死了你都不會死啊!”我擡頭白了一眼那邊,就看到一身破爛的師叔朝我們這邊走來。不得不說,但從我們三個人言,師叔的樣子算是最慘了。整個人就像是從非洲難民營逃出來的似得,破爛不堪的布條掛了一身。
“你們兩個倒是沒有遇到什麼東西,我可是慘了!”師叔哭喪着臉說道,“我他媽的進來就掉到耗子窩裡面了,不對,一開始我還他媽的以爲掉到狗熊窩裡面了呢。簡直要了我的老命了,幾百個像是小狗熊一樣的傢伙啊,差點把我活剝了。”
“行了,你現在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嘛。”孫俯原也說道,“看起來我們這個爺們組算是成功會師了,不知道美少女組怎麼樣了。”
“關鍵時刻說爛話真是你們這一脈的同病嗎?”我同樣白了一眼孫俯原說道。
“我就是那麼一說嘛,不過這裡既然是那怪物的肚子裡,應該離鑑真的墓穴不遠了吧。”孫俯原說道。
“嗯,不過你們沒注意到這裡的環境有問題嗎?”我說道,“好像是我們變小了一樣。”
“卻是,你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孫俯原點了點頭說道。
“師叔,在墓道太保中,有沒有什麼技法能夠將人體變小之類的。”我問道,想看看師叔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畢竟如果到時候真的遇到十幾米高的御三家的人,實在是要命。
“沒有,我也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技巧。”師叔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把我的擔憂跟他們說了一下,他們倆也都一臉的愁容。沉默了半晌,我們還是決定行動起來,畢竟眼下還有三個人沒有會和呢。
這一次我們走到小心翼翼,儘量不發出半點聲音。眼下這洞裡面的威脅還只來自那些大型生物。他們沒有視覺,只要保持安靜就行了。無論是愛麗娜還是孫瑩櫻孫瑩凜姐妹,都是聰慧的人。應該沒問題。
弄長的墓道像是沒有盡頭一樣,我們就這樣走了十多分鐘,我突然叫住了其他兩人。同時自己趴在地上,耳朵貼着地面。
“怎麼了?地面有什麼問題嗎?”過了一會,師叔問道。
“下面是空的,應該有機關。”我說道,“現在爲止我們也沒搞清楚這個墓道的結構。我不瞭解日製的墓葬結構,但是放在漢制的話,我覺得這裡不像是進入墓穴的冥道。”
“爲什麼?一般來說不都是一條筆直的通道直通主室嗎?”孫俯原奇怪的說道。
“首先這裡不一定是漢制的,就算是的話。冥道在某種以上來說是給那些正式進入的人用的。”我說道,“別忘了我們的身份,我們可是不受歡迎的外來者。怎麼可能把我們直接送到直通主室的冥道呢。肯定是把我們送到一個滿是機關的地方。”
“那你覺得這下是一個翻板,我們有可能觸發什麼東西就掉下去?”孫俯原問道。
“翻板是肯定的,不過不一定完全是危險。”我說道,“讓我們先來猜一下這個墓葬的結構吧。釣龍天官是專門研究風水的,對於墓穴的結構有着極強的掌控性。在我們的手法中,遇到不知道是何葬制的時候,就需要用一種類似於換位思考的方法進行側想。”
師叔和孫俯原齊齊搖頭表示聽不懂,我也不指望他們能理解,只是繼續說道,“我們先整理一下知道的條件,這是一個怪物的身體裡面、裡面安葬着御三家的先祖。後來鑑真和尚來到這裡,將自己也安葬在了裡面。讓我們從頭開始想,你們說御三家的三位先祖是同時死亡,還是有先後的死亡的。”
“額,同時死亡的概率不大。”師叔想了想說道。
“那就對了,也就是說。這個墓穴在最初的時候,只安葬了一位御三家的先祖。”說着我在地上畫了個圈,又畫了一個直線連接着圈。“我們假設那位御三家的先祖就安葬在這個圈裡面,而他的後代肯定早就做好了準備,讓第二位第三位先祖死亡後也進入這個古墓。所以就留下了那個血脈鑰匙一類的說法。而他們進入的方法,肯定就是從這條線的地方進入。”我說着又在那條線上加重了幾下。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是,這三位先祖是平等的葬制,還是有尊卑的葬制。”我說道,“我之前瞭解過日本的神話史,他們所謂的御三家先祖天照、月讀、須佐之男三位應該算是兄弟。所以理論上相當於我們的幾個親王合葬。”說着我又在那個圈中間寫了三個人字。
“而接下來就是關鍵了,後來鑑真來了。他肯定會霸佔整個墓穴中最好的位置,也就是這裡。”我指了指中間的那個圓說道,“也就是這裡。而鑑真是中國人,以中國的風水學說上來講,一個墓室絕對不會容許有兩個不同地位的人出現。鑑真既然能霸佔御三家的墓穴,從心理上來說肯定是沒把御三家的先祖放在眼裡,這個墓室絕對不會容許御三家的先祖繼續待了。”我說着又在那三個人上面各畫了三個朝外的箭頭。
“那麼現在最關鍵的問題來了,鑑真把這三個老東西的棺槨扔到哪去了。”我指着中間象徵的鑑真的笑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