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提道人眼見就要得手,卻不知道從那裡鑽出一隻大手,搶了這‘混’沌鍾就跑。似這煮熟的鴨子飛了,換誰誰不怒?
被氣出了真火的準提道人一樹刷將過去,想要將那巨手刷將下來,再做理會。但見七彩神光閃爍,直籠將過去。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即,忽見人影一閃,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修士,不知道從何處鑽將出來,出手更不容情,一拳就衝那準提道人的腦袋砸將過去。看對方那虎虎生風的架勢,這一拳下來,怕不得將準提道人的腦袋,變成鐵錘砸成的西瓜。
準提道人也是一驚,看這修士和那巨手的配合,卻是頗有章法,用恰倒好處來形容也不爲過。他心中微動,急收了法寶,向旁邊一閃,避開了這要命的一拳。
那修士一擊落空,也不失落,急縱身提氣,駕着雲頭,便‘欲’離去。
準提道人終究是有大神通的修士,讓對方偷襲,再讓對方全身而退,這要說將出去,卻也忒沒天理。他急縱身,施展那縮地成寸的法術,轉眼間就‘逼’到了對方的身前。
那修士眼見得危難,卻是呀的一聲怪叫,待準提道人一杖刷到,但見七彩光華閃爍,卻是躲都沒地方躲。
準提一擊得手,心中微微自得,定睛看時,卻又氣衝斗牛,卻見星空中,飄‘蕩’着一件道袍,那修士分明用了金蟬脫殼的法術,真身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委頓在一旁的太一見了。卻是忍不住呵呵大笑,聲音中充滿了報復地快感。看他的表情,卻似比那證了‘混’元還要高
準提道人心中惱怒,喝道:“你笑什麼?難道想讓我好好炮製你不成?”
太一搖頭大笑,連眼淚都笑將出來。聲音也變得有些悲憤:“勾心鬥角窮計算,捨生亡死苦相爭。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場辛苦爲誰忙。”說到這裡,太一被觸動了心思。不由得放聲大哭,哭聲哀痛。
準提聽了這話,心中微微一動,眼中‘精’光一閃即逝,他一把抓住太一的衣襟,厲聲喝道:“你知道那人是誰是不是,你說,他是誰?居然敢跑到此處打秋風。快告訴我他是誰。”
太一斜着眼睛看着準提。目光卻有些渙散。他頗爲失落的道:“你知道那人是誰卻又有什麼用?難道你還能打上‘門’去不成?你連對方的分身都沒能幹掉,難道還能奈何對方地本尊嗎?”
準提聞言低頭沉思,他從太一的話中,推測出一絲端倪,心中暗自盤算,口中喃喃自語道:“東方能和我一斗,又喜身穿道袍的。無非是元始、通天、老子、清虛……”
說到此處,準提眼睛猛的一亮,大喝道:“那人是清虛道人對不對,也只有他,纔會修煉這希奇古怪地旁‘門’左道之術,那人是清虛賊道是不是。”
太一頗爲不屑的看了準提一眼。語氣弱弱的道:“他是賊道,你又是什麼?搶道嗎?打秋風?用在清虛道人身上,怕也不合適吧。你和他不是抱着同樣的目的嗎?更何況事前追我的就是他,說起來,你還是佔了他的便宜。。若非如此,我又怎會這麼輕易敗在你的手下。”
準提也不理會太一地嘲諷,他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來人正是清虛道人。自己費盡心思,馬上要到手的先天靈寶,被對方奪將去了。若是不馬上奪回來,等對方將其煉成清虛鍾,此寶卻是和自己絕緣,再無得手的機會了。
思及此處,他將目光瞧向太一,心中暗自衡量,這傢伙終是妖族之族長,留着始終是個禍害。莫不如直接將其剷除,也好絕了後患。
太一看了一眼準提,已然猜到了對方的心思,知道自己今日難逃覆亡之結局,他將心一橫,猛的撲將上去,一把抱住低頭沉思的的準提,口中大喝道:“讓我們一起死吧。”話音未落,猛一咬牙,便‘欲’自爆元神,和對方同歸於盡。
準提道人先是思量得失,不想被對方窺到便宜,將自己攏住,若要脫身,卻又不易。急切間,他猛一頓足,卻見光華一閃,一道金光,直飛將出去。
太一已然自爆元神,可猛然間覺得懷中一輕,心中一動,只來得及叫聲不好,卻聽得轟地一聲,整個人連‘肉’體帶元神,都化爲灰灰了。
準提道人高居上空,看着因那巨大的爆炸而被‘波’及毀滅的兩顆星辰,心中暗暗駭異。他自認若是剛纔沒有離開,雖然不至於受損,但最起碼也要‘弄’個灰頭土臉。
看着自己一身內衣的打扮,準提道人也自着惱,這妖族着實可恨,死到臨頭還想拉自己墊背。他微一沉‘吟’,隨即大手一揮,也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件衣服,罩在身上,即駕着雲頭,追那李隨雲而去。
卻說李隨雲將星辰化爲那擎天巨手,奪了‘混’沌鍾,又將那星辰毀屍滅跡,心中着實喜悅。不過他終是打悶棍的行家,知道瞞不了準提道人多久,所以駕着雲頭,一溜煙的奔那浮雲島而去。
他心中也自盤算,似這西方教地二教主,爲何到東方來?那準提道人,若論及輩分,也不低於元始他們。那‘混’元正果,想來也證了一段時間。他在這裡‘露’頭,怕事那西方教派,也有心在東方之‘亂’中,分一杯羹。
李隨雲並不在乎西方教的入侵,在他看來,無論哪一種教派的存在,都有其生存的土壤。西方教派入侵的事,自有那老子、元始、通天三個去抵擋,自己在後面打打悶棍也就是了,沒必要去當那出頭鳥。
當然,前提是對方嚥下被自己搶了‘混’沌鐘的這口氣。不上‘門’來聒噪。若是對方真不識得進退,自己卻也沒有必要和他謙讓,直接轟殺了便是。他一再躊躇,雲頭自然慢將下來。
正自思量,忽然聽得身後一人高聲大呼道:“兀那道人。你要將我‘混’沌鍾帶到哪裡去?”
李隨雲扭頭一看,卻見準提道人倒提七寶妙樹,殺氣騰騰的趕將過來。看他那一連兇悍之‘色’,卻非言語可以化解地。
李隨雲仰天大笑道:“你便是那西方教的二教主準提吧!你不在西方納福。教化蒼生,跑到這裡卻是打的什麼主意?難不成以爲這洪荒世界,是你家後園不成?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卻又頗爲不屑的道:“至於那‘混’沌鍾,上面刻了你的名字,還是留了你地心血。居然張口閉口的稱是你的。難不成西方教的修士,臉皮都是這般厚不成?況且這法寶本是我東方之物,你居然想要收取,難道你欺我東方無人嗎?”
準提道人聽了這話,被氣得面皮焦黃,怒喝道:“清虛道人,你卻忒猖狂了些。我雖然不知道你根腳。卻也不懼你,休要猖狂,吃我一杖。”話音未落,手中地七寶妙樹,便衝那李隨雲面上一刷。
李隨雲微微搖頭,隨手取出竹杖。向後退出千里之遙,避開了準提道人的一擊。
準提見了,急催坐下雲頭,趕將過去。他也是下了狠心,若是奪不到這先天靈寶‘混’沌鍾,卻是大失麪皮,對西方教派的發展,也是大有阻礙。
李隨雲見對方追將過來,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雙手微微一動,卻見周遭的幾顆星辰,擺成幾個陣勢,卻將那準提困在其中。
準提見了大怒,他一身修爲,乃是證了‘混’元道果的聖人,豈會在乎幾顆星辰?他急展七寶妙樹,刷將過去。但見七彩神光過處,星辰盡爲齏粉。他也不管李隨雲身在何處,反正一時半會也跑不遠。
李隨雲見了,也自駭然。這準提下手好狠,端的是不留情面。似他這般破壞,這洪荒星空,怕也經不起他摧殘。他這幾下,卻不知道造了多少殺業,毀了多少開了靈智的生靈。
心中雖然感嘆,手上卻是不慢,依然‘操’控那漫天星辰,一個個地布將過去,砸向準提。
這準提道人大殺三方,將周遭數萬光年的星辰,盡數毀了。他卻不知道,自己在這邊毀壞,李隨雲那邊擎着乾坤鼎,瘋狂的吸收着瀰漫在宇宙間的靈氣。自己一番辛苦,卻白白便宜了敵人。
李隨雲見周遭星辰將盡,卻也收了乾坤鼎,將身形隱在一顆星球之後。
準提殺得‘性’起,卻也不管周圍之事,見一顆星球撞將過來,隨手就是一刷。卻見星辰粉碎之後,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向自己衝了過來。
準提大吃一驚,他敏銳的意識到自己中了對方的圈套,急‘欲’躲閃,卻哪裡來得及?匆忙間,急將七寶妙樹一刷,但見七彩神光閃爍,刷地向李隨雲手中的竹杖刷去。不過這次卻不向於上次與太一相鬥,這一刷卻是勞而無功。
但見七彩神光裹處,一點翠綠‘色’的光芒爆‘射’出來,綠得‘逼’人的眼。李隨雲手腕一抖,卸開了準提道人的一刷,手中竹杖點向對方面‘門’。
準提道人見一招落空,卻也不驚不怒,對方終是證了‘混’元之人,若是與太一一般,被自己一下,便奪了兵器,那也忒無能了點,傳將出去,白白壞了聖人的形象。
可對方舉重若輕地化解自己的攻勢,反過來還擊,卻讓他吃了一驚。對方的本事着實不小,自己面上捱上一下,雖然不至於傷筋動骨,卻也傷了麪皮,落了名頭。他惱怒之下,急閃身,避過一擊,隨即揮舞七寶妙樹,與李隨雲鬥在一處。
若論及體術,這準提道人比起李隨雲來,卻也頗有不如。李隨雲這一根竹杖,平空生出許多變化。但見竹杖盤旋飛舞,忽而成劍,忽而爲刀,忽而作短槍,忽而作鐵棍,刺、砸,打、纏、拍、點、戳、捺、挑,樣式繁多,不過片刻,一連換了數十種兵器的使法,其中不少都是偏‘門’兵器。
準提道人爲人正統,雖然平易近人,見多識廣,卻也經受不起如此打法。對方這些招數,招招藏着後招,若是一不留神,便要着了他的道。不過他也有辦法,卻是以不變應萬變,七寶妙樹往來揮舞,招架遮攔,緊守着‘門’戶,李隨雲一時半會間,卻也佔不得上風。
鬥到酣處,李隨雲一聲大喝,祭起乾坤鼎。卻將那鼎倒扣將下來,直奔準提面‘門’而去。
準提道人卻也吃了一驚,他消息卻也稱不上靈通,不知道此寶落入李隨雲手中,如今見了,卻是吃了一驚,急縱身閃避,卻被李隨雲從一旁欺入,一竹杖,正打在左肩。
準提道人一聲輕呼,心中惱怒,這下打得他着實疼痛,驚怒之即,又見對方有先天靈寶護身,如何敢在支吾?急駕雲頭,沖霄而去。
李隨雲額頭微動,神眼就要張開,可念頭一轉,卻又放下。他心中也自有算盤,若是準提道人真和自己鬥個兩敗俱傷,到頭來卻是便宜哪個?似這種一看就要虧本的買賣,自己卻是不做的。
準提道人急騰雲而去,那左肩着實疼痛,見對方未曾追來,卻也微鬆了口氣。他深恨李隨雲,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先天靈寶護身,若真鬥將起來,怕是要吃大虧。只能勉強按下復仇的心思,等待日後再了結這段因果。
正自行間,卻見遠處兩個彪形大漢,踏雲而來,一個個傷痕累累,雖然模樣悽慘,卻是不失剽悍、威武之態。
準提見了,心中微動,停住雲頭,打個稽首道:“二位道友莫不是共工、祝融兩位大神嗎?”
那兩個正是共工、祝融兩個大神,也不知道是何緣故,落得如此悽慘,他們見了準提打扮,微一沉‘吟’,共工先道:“卻是西方教二教主準提仙長到了,我們兄弟有禮了。”
祝融聽了,也急隨共工行了一禮。
雙方少不得一番謙讓。
共工先開口道:“教主不在西方納福,卻到這裡是何事?”
準提聽了苦笑道:“我聽聞東方大戰,故來此尋與我西方有緣之人。不想撞上二位,卻不知二位爲何如此狼狽?”
共工、祝融聽了這話,險些落下淚來,一個個神情黯淡,盡現悲痛之‘色’。
正是上蒼風雲不可測,一朝興盛一朝衰。畢竟共工、祝融如何落到這般田地,且聽下文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