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李隨雲如同一個撒大網捕魚的魚夫,瘋狂的向各大勢力表現出他的善意。他一點都沒有隱瞞的意思,他也不屑隱瞞。
崑崙山玉虛宮中,元始和老子正相聚手談。棋到中局,老子突然笑道:“師弟,你的計策怕是作用不得了。清虛師弟似乎已經窺破是你在背後施展手段,已經開是反擊了。他最近的舉動,怕是針對你罷。依他的性子,可是一點小虧都不肯吃。”
元始面露輕蔑之色,淡淡的道:“隨便他去鬧罷。清虛師弟在心境上的修煉,終是要照我們差上許多。他這般做,怕是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老子搖頭輕笑道:“怕不盡然罷。那小子雖然成聖較晚,然則自成一脈。他手下人手實力雖然不強,但若真鬥起來,彼此配合,我們的門下,如何是他們的對手?他若有心,固守浮雲之島,如今的浮雲之島,怕是我們再集四聖之力,也是不成的罷。”
元始輕哼道:“那便如何,我們爭的是人間的道統,證的是道統的正誤。又不是要滅絕一脈,何需攻他的老巢?我們但觀大略,何必注重瑣碎之事。似清虛這般,只顧眼前之事,卻是捨本逐末,他能濟得什麼大事?”
老子搖頭嘆息道:“你怎地便知道他是捨本逐末?清虛師弟最是狡猾不過,誰能保證他沒有別的心思,說不得,他看得比我們看得更遠。”
元始大笑道:“師兄顧慮良多!有道事事因人而異。似清虛師弟那般。他哪裡會有那麼深的遠見,哪裡會有那麼好地忍性,他爲人,只是圖一時之快罷了。”
老子也不反駁,只是輕嘆一聲。凝神觀棋,過了好一會,終於落子,這才長嘆道:“清虛師弟忍性最大。你莫非不見當日太一、帝俊之事乎?”
元始聞言,臉色微變,沉吟良久,方纔道:“師兄所言固然不錯,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人族對他已是恨之入骨,清虛他便是有千般狡計,也難再有作爲。”
老子輕笑道:“怕不盡然吧!若是那些小民求得清虛師弟。求風風至,求雨雨來。那便如何?”
元始眼中閃過一絲厲芒,輕聲道:“天庭衆仙,出自我門下者甚衆。有他們在,我還有什麼好憂慮的?”
老子搖頭嘆息道:“師弟,這可是你真話?若是這般,你卻忒輕視清虛師弟了。日後少不得要吃大虧。”
元始自視甚高,雖知李隨雲神通,卻也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冷哼了一聲,頗不屑的道:“師兄放心,我自有應付之法。不勞掛心。”
老子放聲大笑,聲極歡娛,顯然明白元始的潛臺詞。他棄子於案,起身道:“我宮中還有瑣事,不便久留,先去了。”
元始也不留客,恭送老子。過得片刻,又看向桌案,眉毛一皺,但見他的一條黑龍,已入白子重圍,任其輾轉騰挪,再無翻身地餘地。
元始何等精明,如何不明白老子在借棋言事,暗指自己要似這黑子一般,被李隨雲困在其中,翻身不得?他心中惱怒,火氣愈盛,不由得變了臉色,大袖一揮,其局自毀不提。(
元始、老子各懷心機,這邊李隨雲也自逍遙。他自離了修羅界,直奔血海而去。那血魔老祖也非等閒之輩,他知道對方的出身,卻也不敢輕慢。
那血魔老祖那是一灘污血成道,說來也奇,開天闢地之初,有那藏風聚氣之穴。後巫、妖初戰,人亦攙雜其中,鮮血流離,居然匯聚一處,正成一潭。那潭血得日月精華,天地靈氣既久,卻又通靈,漸漸以血凝聚成形,他可巧又吞噬了幾個域外的天魔,修爲更盛,遂自稱血魔。
這血魔出道雖早,但其時強者林立,也輪不到他稱雄。他修煉的神通又古怪,便是仙人也不是他地對手。他又不知道天高地厚,一連屠了數十個有道的真仙,這才引起衆怒。一時間,人人喊打。
血魔也是倒黴,逃竄間正跑到李隨雲的修煉之所,他也是被追得慌了,倉促間吞了李隨雲谷外的幾個靈獸,把李隨雲惹了出來。
李隨雲雖然名聲不顯,但神通廣大,如何能容得對方如此,提着竹杖便與其鬥在一處。當日一場大戰,活生生的將血魔的修爲打落了三成,以報那被吞吃的三頭靈獸之仇。這還是看在對方乃是異種成道,方纔放了他一馬,若是他物,怕是連魂魄都不能保得。
不過這次大戰,血魔和李隨雲也結下了深仇。後來血魔修爲日深,集戰死將士之血,凝聚血海,成了一方霸主,自霸一方。
李隨雲對這血魔還是很感興趣的。這傢伙若說用來打架,實在沒有什麼太大地作用,畢竟他不是聖人的對手,而自己的敵人,也只有聖人,不過用他來對付那些普通的修士,當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那神通,便似領域一般。
入得血海,但見面前一片猩紅,一股濃郁到極點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李隨雲眉頭皺了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傢伙便是成了一方之霸,他也脫不得小家子氣。怕是獨霸一方,已是他霸業的頂點。眼中閃過一絲冷酷,他暗暗點頭,自己將其收服手下,也是不錯了。若與這樣地人結爲盟友,沒由來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便是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感到血海腥氣之濃郁,讓人無可忍耐,李隨雲也不顧念血魔所費的心血,大袖一揮,但見一股灼熱之氣。撲將過去,只聽的滋滋聲不決於耳,那血液盡被蒸騰得乾淨。
李隨雲尤嫌不夠,眼中寒光閃爍處,大袖連揮。但見天空中紅雲密佈,此非雨水之雲,乃是火氣凝聚。不過片刻,天空紅光閃現。居然下起了火雨。
李隨雲這手段卻也霸道得緊。東土道門,最講究相生相剋,那血海屬水,雖有水克火之說,但若火超過了水,自然可以反制於水。
眼見得火雨剋制血海,一時間,血海如同一塊肉一般。飛快的蠕動起來,似乎受到了劇烈地刺激一般。
李隨雲見得這般景象,也自吃了一驚,這血海形成得端的古怪,也不知道血魔老祖施了什麼手段,方有今日之成就。他對一切新奇事物,都十分感興趣。這血海如此古怪,倒讓他產生了一絲興趣,若這這移動浮雲島去,在東海開闢一塊地方,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正打着好主意,卻見血海猛的沸騰起來。血紅的水居然凝聚到一處,浮現出一個人的半身像來,遠遠看去,彷彿是一個巨人從血海中站起來一般。
李隨雲見了對方這般模樣,冷冷一笑,也不理會,只是冷眼旁觀,看這血人有什麼舉動。
那血人正是血魔老祖操控血海之水所化。他見了李隨雲,不由得義憤填膺,怒喝道:“清虛聖人,你不在那浮雲島納福,跑到我這裡逞什麼威風,莫道我好欺負,當年我不懼你,現在也不懼你。”
這血魔老祖嘴上說得倒硬,不過他心中已是大懼。若是不懼,何需說將出來,將事情擺到桌面上?要知道李隨雲已經犯了一個客人地忌諱,似他這般,分明就是宣戰的舉動。
李隨雲看着血魔老祖幻化出來的人形,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輕笑,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只家一團火焰猛的騰起,將那血人籠罩其中。可憐血魔老祖費力凝聚出地法相只來得及喊了一聲,便被灼幹。
那身形上面附着血魔老祖的一絲神念,被李隨雲二話不說便給滅了,端的讓他受損不小。雖然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卻讓他深切的感到一絲灼痛之意。
李隨雲一擊得手,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之意。這等對手,便是殺個百八十萬,對他也不是什麼光彩之事。他也不想和血魔老祖再糾纏下去,直接把出破碎洪荒的神通來,但見一手下去,那血海宛如海嘯一般,潛藏在血海中修煉的無數血系修士頃刻間吃了大虧。
若是到了這種程度,血魔老祖還做縮頭烏龜地話,他將再也沒有力量約束手下。心中憤懣到了極點,他名知不敵,也沒有遲疑,化做一團猩紅的雲氣,鋪天蓋地的撲將過來。
李隨雲見血魔老祖這般威勢,搖頭感嘆道:“世人都道滄海桑田,變化難測。今日我見了你這般模樣,卻不得不道聲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想不到你居然修煉到這等程度。你那幾大分身,怎地不將出來,難道欺負我沒有什麼見識不成?”
血魔老祖聽得李隨雲這般說法,怒哼中,血氣凝聚,現出身形。他卻是面目清瘦的中年人,頗有些成熟的味道,正是那些涉事不深的小姑娘的殺手。只不過他穿了一身血紅色地衣服,外加一身紅色的外袍,給人感覺太豔了些,也太妖異了些。
但見血魔老祖紅袍一張,從他那袍子底下,滴溜溜的衝出幾個白胖胖的嬰孩,這幾個嬰孩一個個都帶着大紅的肚兜,玉雪可愛。
李隨雲見了這九個嬰孩,眉頭一皺,眼中殺氣一閃而逝,低聲喝道:“想不到你居然斬出了九個血嬰,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這九個血嬰已經凝聚出實體,你怕是害了不少修士地性命,方纔將他們養到如此程度罷血魔老祖聽得李隨雲語氣不善,他也不在意,傲然道:“也不多,也就是集了東西方几百萬人的魂魄,這幾個娃娃便修煉到如此程度。”
李隨雲微微冷笑,眼中殺意頻閃,低聲喝道:“若是等這九個娃娃長大,與你一般無二之時,你怕也證那混元道果了罷。似你這般,卻也不易。”
血魔老祖毫不在乎的輕喝道:“清虛真人,你不必說什麼廢話,你莫非爲那些螻蟻抱不平嗎?你手上的血腥,未必比我少。你何必裝什麼仁慈?你此來卻爲何事,怎地無緣無故的滅我的影相,壞我的居所,我哪裡招惹你了不成,怎地如此欺辱於我?我血海須不是好惹的。”
李隨雲輕哼了一聲,也不理會血魔老祖,手猛的一翻,卻見血海猛的一滾,隨即分將開來,安歇偷偷潛到李隨雲腳下的血系修士,盡數被這一下震得魂飛魄散,但屍體分毫無損,一個個如同死魚一般,在血海的波濤中沉浮。
李隨雲方纔這一下,足足滅了使數萬血系修士,這些都是血魔老祖手下的精銳,也不知道耗費多少苦功,方纔由幽魂凝聚出本體。可嘆李隨雲毫不憐惜,就這麼一下,直接將他們滅掉了。
血魔老祖見了這般情景,心中痛的幾乎要滴出血來。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都是他費盡心機才訓練出來的手下。如今被李隨雲一下覆滅,怎不讓他心痛?他此時似乎也發覺出李隨雲的用意,將心一橫,發聲喊,但見九隻血嬰猛的衝將出去,向李隨雲身上撲去。
李隨雲見血魔老祖動手,心中更是好笑,當年自己未證混元之即,這血魔老祖便不是自己的對手。如今自己證得混元,將他落得更遠,他居然還有膽量和自己相較。
他也未將那幾個血嬰放在眼中,蓋因他心中底氣十足,這血嬰的本事,和他壓根不是一個檔次的。不過這東西凝鍊起來也是不易,若是收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過這幾個東西要想修煉成法寶,一時間卻也沒有什麼頭緒。
看着這幾個嬰孩可愛的樣子,讓李隨雲實在是不好下殺手。不過這幾個血嬰來得着實兇悍,一個個如同小獅子一般,張牙舞爪,莫想肯退。他們更有一般強橫之處,一個個都有不小的本事,手中的法術一個接一個的放將出來,讓人有些束手無策。
這九個血嬰,乃是血魔老祖耗費了無數的心力凝聚出來的分身,便與他肉身一般。他進竟竄得也快,到了那準聖人的境界。只消九嬰長大,合九爲一,與其真身相合,自然成就混元。這九嬰的實力,豈是等閒?李隨雲見九個血嬰兇惡異常,心中也焦,急施展神通,便來拿九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