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不是接引的對手。他神通再大,終究未曾證那這是一個分水嶺,證了混元道果,則有和接引道人分庭抗禮之能。未曾證了混元,除了當年李隨雲這一個異類以外,其餘的修士便是神通再大,也脫不得螻蟻這個身份。
就在接引道人準備痛下殺手,了結了鎮元子的時候,旁邊一人輕輕的嘆息一聲,素手一伸,輕輕的攔住了接引。
接引眉頭一皺,扭頭看向女媧娘娘,淡淡的道:“怎麼,娘娘也要與我做對頭?結這不可化解的因果?”
女媧娘娘輕輕的笑了笑,淡然道:“鎮元子乃是福德之仙,不可輕侮。清虛道人既然請他守得此地三天,如今已過了兩天半,我們何必與鎮元子結這因果?且等上半天,也就是了。”
接引道人微微猶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精明的光芒,輕輕的笑了一笑,點頭道:“娘娘怎麼說,我便怎麼辦罷。”
女媧眉頭輕輕的皺了皺,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光芒,她心裡清楚得緊,這接引道人想法設法的與自己結下因果,怕是居心不良。他太小看清虛道人了。對方號稱無良,卻能逍遙到現在,沒有兩把刷子,他能這麼瀟灑嗎?歲月無情,看來聖人也不能免俗,他大概已經忘記當年四聖圍一全無功時候的事情了。
接引道人可不管這麼多,他很隨便的坐了下來,面對面的看着鎮元子。他不清楚,鎮元子怎地有這麼大的勇氣,敢和自己硬抗。
鎮元子也不理會接引道人,他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玉盒,輕輕的打開,從裡面取了一隻人蔘果,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這可是好東西,這裡面蘊含的天地靈氣,別說是他們。就是那些神通廣大的聖人,也有說不出喜歡。能吃上一隻人蔘果,可是了不得的享受啊。
只可惜這東西一萬年只有三十個,而且只有鎮元子的萬壽山五莊觀纔有,若不是這東西太過稀少地話,這些聖人可是恨不能以這東西當飯吃的。
半天的時間很容易就過去了。接引道人眼中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他輕輕的站了起來,望向鎮元子,淡淡的道:“鎮元子。時辰已經到了,你執意要守着這城嗎?”
鎮元子眼中閃過一道嘲笑的光芒,慢吞吞的站了起來。看着接引道人,冷冷的道:“我說話算話。守三天,就是三天。時辰既然已經到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地。反正我答應清虛道人的事情已經做到了,如果城中的趙姬真地遭了你的毒手。也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女媧娘娘突然開口道:“鎮元道兄。你也是神通廣大的修士,幾近證了混元,我有一點奇怪,清虛道人究竟是怎麼將你請出山的。依着你的性子,也未曾和清虛道人結下什麼因果,怎地也來趟這趟渾水?”
準提道人聽了。也露出了玩味地笑容。能將鎮元子這種沒有什麼事情,絕對不會出山的修士弄出來,清虛他想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罷。
鎮元子看了女媧娘娘一眼,輕哼了一聲道:“也沒什麼,只不過從今以後,清虛不再打我那人蔘果的主意。只要沒有我的允許,他不會上五莊觀偷果子。”說罷,他也不遲疑。大袖一揮,足下升雲,徑自去了。
接引道人眉頭輕輕的皺了皺,這大概就是做惡人地好處罷。像他這般,佔了天大的便宜,只不過以後不再打對方的主意,便將鎮元子請了出來。自己怎麼就麼有這樣的好運氣?
重重的嘆息一聲,他也不招呼女媧娘娘,慢悠悠的向城走了過去。他還是很有自信的,最起碼憑藉自己的本事。這邯鄲城還沒有人是自己地對手。
就在接引即將走近城門的時候,一道劍光自城中射將出來。這道劍光隱隱的帶着一道恐怖到極點的殺氣。見微知着,看着這劍氣,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發出這道劍氣的寶劍,是天下間的數一數二的殺人利器。
他不敢怠慢,大手一揮,已將這道劍氣攏到了手中,他能感覺到,自己掌中的世界被這道劍氣破壞了不少,連他的手也有一種麻酥酥地感覺。這樣的滋味,可真讓人難受。
女媧地臉色變了,她輕輕的走上前,冷冰冰的道:“原來是通天道兄到了。你既然到此,何必躲在城中,何不出來一見?”
話未落,只見一道劍氣沖天而起,通天道人背後背了四口寶劍,正是那誅仙四劍。他冷冷的看着接引道人和女媧娘娘,口氣可不客氣:“清虛與我相約,我替他守護此城。你們若要尋趙姬的晦氣,只管過了我這關。”
女媧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地向後退了一步,她可不想和通天交手。通天可是武技第一。
接引道人眉頭皺了又皺,他不想和通天交手。這就如同清虛道人和元始相爭一般。雙方可能存在着差距,但真要打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分出勝負的。他不怕別地事情,就怕耽擱了時間,到時候又出了什麼變故。
他已經開始懷疑清虛道人是不是有意設計,故意讓元始引走,然後將自己和女媧都算計其中,落自己和女媧的麪皮了。
通天道人可不理會眼前這兩個人的感受。他只知道李隨雲答應了自己一個條件,一個自己無法拒絕的條件。他只要做好這件事,自然就能得到自己應有的報酬。毫不客氣的抽出了誅仙劍,一劍刺了過去,接引道人也不敢大意,急施展神通,現出了九品蓮臺,將自己護持定了。女媧娘娘小心翼翼的退到了一旁,擺名了不想參與這場爭鬥。
接引道人和通天兩個人愈打愈遠,漸漸的也打到宇宙中去了。此處只餘女媧一個聖人,城中的風依舊在肆虐,讓滿城的百姓都不敢露頭。
怔怔的看着的城門,女媧顯得很猶豫。過了好一會,她才慢慢的向邯城門走過去。她也想得明白,自己若在猶豫下去,怕是到時候兩邊都得罪了。真到了決戰的時刻,從來就不存在中間派。是自己該下決定的時候了。
質子府的守備還是很嚴密的。雖然趙王不指望秦國質子能保護城不受秦人的攻打。但將他攥到手裡,心中多少能有點安慰。
看着那些普通的士兵,女媧娘娘也不屑下殺手。她輕輕將手抖了一抖,那些兵丁登時都陷入了昏迷,她這才慢悠悠的走了進去,神情輕鬆得緊。
趙姬也感到了一絲絲的異樣,她驚訝的發現,整個質子府的人都陷入了昏睡,雖然自己還很清醒,但她也知道,這怕是有人刻意而爲。
她身穿盛裝,靜靜的坐在大廳之中,手中緊緊的攥着李隨雲留給她的那件法寶。她不知道能不能起什麼作用,但到了危難之時,心中總還是要多一絲的僥倖。
女媧娘娘慢慢的走了進來,她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個女子,這個女子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她卻從骨子裡透出了一種貴氣。這樣的貴氣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只有命中註定,享受大富貴的人才能擁有。她總算明白李隨云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了,他一直都在計算,難怪他會任由自己落他的麪皮,等到趙姬肚子裡的孩子登基之後,他什麼都賺回來了。
她眼中的殺意大盛,手微微一舉,隨即張開,向外一翻,一道金光直衝趙姬射了過去。
趙姬只覺得眼前一亮,什麼都不敢多想,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就在此時,李隨雲賜予她的那滴眼淚陡然間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亮得刺人的眼。女媧射出的金光威力雖然恐怖,但遇到了這道神光,恰似酸遇到了鹼,直接中和了,再也沒有半點威力。
女媧娘娘的眉頭皺了皺,隨即輕輕的哼了一聲,冷笑道:“清虛對你倒是真好,不過你便有這東西護身,又能奈我何?難不成我連區區的一件護身的法寶也破不了嗎?清虛便是將他的混沌鍾和乾坤鼎都留給了你,我也一併破了。”
趙姬眼睛紅紅的,突然叫道:“你究竟是誰?爲什麼這麼對我?我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害我?”
女媧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輕輕的道:“我們並不想害你,如果你非要怪,就怪你的孩子吧。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們也不會來尋你的晦氣。非常之人,定然行非常之事,你的孩子,終要幹出一番不一般的事業。這樣的話,對很多人都不好,所以他們都不會希望你的孩子出世。”
說到這裡,她看了一眼趙姬,見她的表情很古怪,既有欣喜,又有絕望,還有着一點點的悲傷。
女媧輕輕的笑了笑,淡淡的道:“清虛真的很聰明,他居然留了這麼多的後手,可惜的是,他還是失算了。”說罷,她又一次擡起手,就在這一瞬間,天空中突然響起了隆隆的雷聲,彷彿在宣告着什麼。又似在阻止女媧動手。而趙姬則絕望的瞪大了眼睛,她要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如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