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報 名

丁小語看到那婦女扶起小女孩,小女孩周身顫抖,淚流滿面,大聲地抽泣着,婦女也在一旁抹眼淚。

那中年男子對婦女說:“嫂子,那是劉員外的獨生子,惹不起,咱們躲着點兒。娃兒受了皮肉之苦,回去上點兒藥,過兩天也就好了,真和他們吵起來,還不丟了小命?!”

婦女一邊抽泣,一邊不住點着頭。

“劉玉堂!”周亞海恨恨地說,“看來昨天下手太輕,沒傷着他,今天就又出來耀武揚威了!”

丁小語又看了那女童兩眼,有好心的村民推着一輛獨輪車,把女童扶在了上面,隨後幾人走遠了。

幾經打聽,他們遠遠地看到一處山凹中,有一小片灰磚青瓦的建築羣,悠揚的鐘聲陣陣傳來,驚飛一片野鳥兒,白虎山莊終於到了。

“嘿,這白虎山莊,真象個和尚廟,還有鐘聲傳來。”周亞海嘟囔着說。

丁小語笑了笑:“我們去這裡看看,如果不行,再去東陽門也不遲。”

“哼,鬼迷心竅,東陽門到底有什麼好!”唐雲不滿地白了丁小語一眼,她一直不贊同丁小語去東陽門,但是去哪裡她又不知道。衆人再不說話,都暗自加快了腳步。

遠遠地,一道青石磊砌的大門地聳立在眼前,正中的門額,一面漆黑的牌匾上寫着‘白虎山莊’四個金色的大字,鐵鉤銀劃,威風凜凜。

山門半開,兩扇朱漆銅釘大門在夕陽的映襯下,熠熠生輝,充滿了富貴和威嚴,不過也許這門樓太新的緣故,怎麼看怎麼都象是個暴發戶。

門兩旁除了有兩頭獅子外,一胖一瘦兩個無精打采的弟子,身着灰袍,懷抱長刀倚門而立,長長的陰影無力地投在門外的石板路上。門內不時傳來陣陣呼喊聲:“仙台萬歲,仙台聯盟萬歲!”聲音雖然很亮,但卻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感覺。

“站住,幹什麼的。”把守大門的瘦弟子一見丁小語五人到來厲聲喝道,手中卻有些緊張地握了握了長刀,似有戒備。

丁小語學着古禮抱拳在胸向着來人,雖然有些彆扭,但總算學得象模象樣。他恭敬地說:“聽說貴莊招收弟子,我等皆都有心加入貴莊,爲莊主效力,特此前來一試,煩勞兄長行個方便。”

瘦弟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招收弟子的時間已過,不收了,不收了!”說完他的雙臂抱在前胸,兩隻小眼目光斜挑,一隻手在胸前不住輕掂,似乎手裡有塊石頭。

丁小語看到這個姿式微微一愣,而後漸漸地明白了什麼。他搖了搖頭:“我想見你們招收弟子管事兒的,我們足足走了一百多裡纔來到這裡,我想……”

“去去去……沒有商量的餘地!”瘦弟子一見暗示不成,蠻橫地把長刀一橫,擺出一副根本沒有通融餘地的架式。

“你!”周亞海捏着拳頭憤怒地盯着瘦弟子。

“怎麼,小子,還想過兩招不成?我可是煉氣三級,別看你長得高大威猛,恐怕經不起我的一根指頭。”

看着兩人僵持不下,互不相讓,身後的胖弟子此時面帶笑容走了上來‘和泥’,一張大臉象個南瓜。

他把兩眼笑成了兩道細線,邊走邊說:“唉,劉師弟,何必跟這些苦孩子們計較呢,快去通報一聲,如果事成,這幾位兄弟還能少了你的好處?”他把一張胖臉擡起來微笑着看向丁小語:“你說是不是,兄弟?”

瘦弟子則把手中的長刀收了起來,他連剜了周亞海數眼,冷哼了一聲:“寫出欠條,然後跟我進去。”

“欠,欠條?什麼欠條?”丁小語有些愕然。

“快寫,快寫,劉師弟同意給你們通報了。”胖弟子立即低聲催促道,聲音之中還帶着幾分驚喜,丁小語怎麼能聽不出來,這是在演雙簧給他們看,純粹是在忽悠人。

見到丁小語幾人遲疑不決,那胖子又向前一步對着丁小語說:“劉師弟的意思是說,入門多少總給點兒跑腿費,你沒有,就先寫個條子頂着,等日後有了再還上。”

丁小語聞着對方嘴裡噴出的哈氣味,眉頭微皺。他立即想到了鍾浩然老人提到白虎山莊時的不屑表情,不過以他們現在的處境,先找個地方呆些時間再說吧。稍稍停了片刻,他就痛快地點了點頭說:“寫多少?”內心卻把這‘白虎山莊’詛咒了十八遍。

胖弟子笑着搖了搖肥胖的肉頭,遞過來一張寫好的字條和硃砂印泥:“大家都不容易,一塊,就一塊靈石,不用寫的,只需按個手印。”

原來這些都早已經準備好了的,丁小語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以姆指沾了些硃砂印泥,在紙條上按了一下,隨後將紅色抹在一旁的石頭上。盯着石頭他愕然了半晌,那石頭上,早已經被紅色的印泥抹了厚厚的一層!看來,被逼寫下欠條的絕不會只有他一人。

胖弟子也不管丁小語的驚愕的表情,迅速問了姓名和來處,用一根乾澀的毛筆匆匆地填在了紙條的背面。

等着胖弟子填完了紙條,瘦弟子冷哼了一聲:“跟我走吧。”

五人心情十分不爽地跟着瘦弟子走進了山門之內。

一進山莊之內,迎面便是一個面積不小的花園,花園中山石草木長得正茂,沿着一條寬闊的迴廊,幾人繞過大殿,一個寬大異常的廣場就展現在面前。

廣場的對面,有一座主殿。

主殿雖然不高,但卻是雕樑畫棟,精緻異常。三五成羣的青少年,來來往往,有的身着嶄新的灰色弟子服,不時興奮地大聲說笑,有的則衣着普通,垂頭喪氣。

丁小語在瘦弟子的帶領下,一直穿過廣場,來到了大殿旁的一間側房中。這裡大門暢開,門口擠着兩張條案,把周圍的人阻擋在外,筆墨一應俱全。

桌後端坐着一個老者,和兩個弟子模樣的年輕人,三人不斷地把門外報出姓名的參試人一一記錄下來,併發放一張類似准考證般的卡片。

“在這兒排隊報名,交報名費,然後就等着測試。”瘦弟子對丁小語說了一聲匆匆離開了。

丁小語五人剛一來到近前,有弟子就問:“幾人?”

“五人。”丁小語說。

“四人,我不報。”唐雲道。

丁小語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報,我也不報。”他說着向後退了兩步。周亞海和兩紋身男都看着他。

唐雲嘴角微帶笑意。顯然她明白丁小語的心思,臉飛紅霞,扯了扯他的衣襟道:“你報了也可以不上,對嗎,看看你的靈根屬性再說。”

丁小語看了她一眼,這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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