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凡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內中所蘊含的靈氣卻着實驚人,隨着這道聲音傳出,就見眼前這片山前白色迷霧一陣波動,好久之後才平靜下來,聲勢卻是不弱。
而徐清凡聲音落下後沒多久,就見眼前那片本已經平靜下來的迷霧突然再次涌動,卻要比上次還要強烈的多,片刻之後卻是眼前一清,就見這片迷霧突然向兩旁裂開,露出了山中情景。
而在這道裂縫中,卻見有兩名老者帶着一衆修士閃身而出,向着徐清凡迎來,其中,那名滿臉紅光一身富貴之色的老者,正是“清函門”的門主“虛函尊者”,兒他旁邊那名銀髮銀鬚老者,卻是“清虛門”附近除了“清虛門”內修士外的第一高手----散修“金鐵叟”。
虛函尊者一現身,就哈哈一笑,遠遠的對着徐清凡拱手笑道:“徐道友果然守諾,我本來還擔心徐道友流連於那榮華山”的美色,已經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呢,卻是老夫錯了。”
徐清凡笑道:“榮華山景色固然讓人迷醉,但又怎麼能比得上前輩的邀請呢?能與虛函道友談道論仙,卻要比流連景色重要的多了。”
說話間,徐清凡便已經和虛函尊者、金鐵叟等人聚在了一起,只見徐清凡現對着虛函尊者躬身一禮,然後又對着金鐵叟行禮道:“沒想到金鐵道友也在。”
金鐵叟對着徐清凡躬身還禮後,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我卻是在此專門等小友的,前次談道,雖然時間短暫,但老朽還是獲益不少,這次小友前來清函門。老夫自然不能放過這次機會,更何況,清虛門的那些前輩高人常年在榮華山中閉關修煉,沒時間也不屑於與我們這些小門派或者散修談道論仙,而常年與其他幾位老傢伙清談,卻也沒什麼新花樣,不免無趣,所以老朽就認定小友你了。”
聽到金鐵叟這麼說,徐清凡也是哈哈一笑,卻也知道這金鐵叟的話沒有客套。因爲對散修而言,廣與實力相當的修仙者交流修仙心得本就是一件極爲困難之事,心中暗贊這金鐵叟倒是一個坦誠之人。
雙方客套了一番之後。徐清凡就與虛函尊者、金鐵叟兩人領着一大羣“清函門”修士向着山中飛去,期間虛函尊者不免向徐清凡介紹了一些他的得意弟子。而之前徐清凡所救的那寧海、韓威兩人卻也赫然在列。
看着虛函尊者地其他弟子,氣質風度卻也與這寧海、韓威兩人一般,明明是修仙者,卻多了一絲市儈之色,在比較一下之前所見到的情緒修士,心中不由嘆息,雖然知道這是修仙界小門派所共有的特質。小門派嘛,門中沒有什麼積蓄,對外物的渴望總是比其他大門派的弟子多了一些,但如果不能擺脫這些心中對外物的貪意。恐怕也永遠無法成爲一流門派。
當徐清凡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堆晚輩之後,衆人終於穿過了護山大陣,進入了“清函門”中。
“清函門”所在的山門,名叫“牛伏山”,內中的景色雖然遠不如“榮華山”,到卻也是清秀可人,在虛函尊者的帶領下瀏覽了一番這“牛伏山”地景色之後。衆人就來到了這“牛伏山”山腰處的一處大殿當中。分主客坐下,就開始談論了起來。
虛函尊者顯然對徐清凡被玄靈子邀請去“清虛門”小住之事心有好奇。此時就當先問道“徐道友,這次去清虛門小住,感覺如何?”
徐清凡笑道:“果然不愧是六大聖地中盛名最大的一處聖地,內中所見之情景讓人印象深刻,以這個門派對天道地尊重和虔誠,我敢斷言,只要不是遇到什麼大的浩劫所波及,這清虛門當真會是流傳千萬年,且早晚會重現當年清虛真人在世時地榮光。”
說到這裡,徐清凡卻在心中微微嘆息一聲,因爲他知道,這“清虛門”馬上就要遇到一場無法避過的門內混亂了。
但虛函尊者和金鐵叟卻不知徐清凡的想法,反而因爲他們與“清虛門”聯繫密切,所以聽到徐清凡這番誇獎之後,反而均是臉上露出了自豪之色,高興的點頭不已。
卻見虛函尊者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遲疑的問道:“徐道友,卻不知這番玄靈子前輩是爲何要邀請道友到清虛門內小住的?道友這三天在清虛門中,只是小住一番嗎?”
徐清凡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這次在清虛門中除了小住三日之外,卻也認識了一些清虛門中地前輩高人,多次與他們談仙論道,卻是獲益不少。”
看到虛函尊者和金鐵叟兩人臉上都露出了羨慕之色,徐清凡微微猶豫了一下,又接着說道:“然後在今天清晨,又在玄靈子前輩的邀請之下,對清虛門上下全體講道了一番。”
本來,他爲“清虛門”講道之事他原本是不準備說的,因爲無論怎麼說,給人感覺都是有種炫耀的味道,但想到眼前兩人都與“清虛門”聯繫密切,自己在清虛講道之事恐怕沒過多久兩人就會全部知曉,現在刻意隱瞞反而不好,所以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說了出來。
但虛函尊者和金鐵叟兩人地反映卻是大大出乎徐清凡的意料之外。
“什麼?”
只見兩人先是不顧自己在晚輩面前前輩高人的風度,目瞪口呆了半餉,接着終於從徐清凡話中的意思反應了過來,臉上的神色卻是無比負責,多有不信之色,但想到徐清凡應該不會在這件事上向兩人說謊,卻又不得不信,於是半餉不知該如何反應。
看到兩人眼中的不信之色,徐清凡無奈,只得將之前玄靈子所贈與他的那面清虛玉牌來。兩人這才真正相信徐清凡沒有虛言。
卻見金鐵叟突然站起身來,對着徐清凡躬身一禮,恭聲說道:“沒想到徐道友竟然學究如此,之前老夫竟然還自不量力地要與道友辯道,卻是孟浪了,還請道友莫怪。”
而另一邊地虛函尊者也是隨着金鐵叟向着徐清凡躬身一禮。
徐清凡心中大驚,沒想到這兩人聽到自己爲清虛講道之後竟然會是如此,更沒想到能爲清虛講道之人竟然在兩人心中如此尊崇,忙謙讓不已,好不容易纔讓兩人重新坐下。
只是三人間的氣氛。隨着徐清凡這番話卻已是變得大不相同。
原本兩人都只是隨意地坐着,一臉地輕鬆,正是一副談仙論道的好氣氛。但此時卻均是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似乎眼前之人不再是南荒無名散修徐凡。而是他們的長輩一般。
而他們看向徐清凡的眼神,只是出於對結丹期修士的尊重的話,那麼現在卻是一種對待長輩的尊重了,在這種眼神的注視之下,反倒是讓徐清凡變得渾身的不自在起來。
卻也怪不得兩人地態度如此變化,爲清虛一脈講道,這種意義徐清凡或許不瞭解。但這兩人又怎麼能不瞭解?
歷代被邀請到清虛講道之人,無不是天下知名的前輩高人。比如說,上一次出現有人爲清虛講道還是三百年前,經過當時的清虛掌門青靈子再三請求。“慈雲寺”隱世近千年地慧海大師到清虛門中講道,成爲當時修仙界中一件盛事。再往前推,卻是九百年前,那時九華門實力達到鼎盛之期,門內加上當時的九華掌門李虛漢,共有五名大乘期地高手,因爲李虛漢與當時的清虛掌門紫真仙人交好。所以五大宗師齊聚清虛講道。更是流傳至今的一件千古美談。
而據虛函尊者與金鐵叟回憶,歷屆有高人到清虛講道。其修爲最低也達到了金丹初期,但那也是因爲那名修士創出了一種名叫“百花聚頂”之術,名揚與修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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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上述這些前輩高人相比,眼前這個其貌不揚,沒有絲毫名聲,實力只有虛丹中期的散修,竟然也在清虛講道了?
兩人雖然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信,因爲兩人早已經得到消息,“清虛門”時隔三百年之後,再次邀到了一名高人在今天清晨講道於榮華山頂,只是據說這名高人僅僅只有虛丹期的修爲,未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剛纔在徐清凡拜山之前,兩人就正在談論此事,卻沒想到過竟然會是與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徐清凡。再加上徐清凡手中還有着清虛玉牌,且相信徐清凡以結丹期修士的身份不會胡言亂語,所以兩人也只能信了。
雖然徐清凡不可能與三百年前地慧海大師或者九百年前九華門的五大宗師相比,但虛函尊者和金鐵叟相信,既然徐清凡能被清虛邀請講道,其對天道和修仙的見解就絕非尋常結丹期修士相比,必有其十分獨到之處。而且兩人更加相信,雖然現在徐清凡現在還是無人知曉,但恐怕這次清虛講道之事流傳出去之後,徐清凡馬上就要天下知名了。
再聯想到之前兩人在徐清凡謙虛時,自持多修仙數百年,卻信誓旦旦的保證一會談道論仙時會好好地指導徐清凡一番,心中之羞愧之情卻是不可言表。
終於,還是徐清凡當先忍受不了這般尷尬的氣氛,說道:“在下之所以被玄靈子邀去清虛講道,只是因爲我所修煉的道法不同於修仙界所流傳的那些,所領悟的也與大部分修士的有些不同,所以玄靈子前輩纔會邀請在下罷了,兩位道友何必如此變色?”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虛函尊者和金鐵叟對視一眼,眼中均是露出一絲複雜之色,清虛講道的榮耀豈是徐清凡口中所講地那麼簡單?
卻見金鐵叟肅聲道:“達者爲先,徐道友既然能被邀到清虛講道,對天道地見解必有過人之處,我等向道友執晚輩禮也不爲過,而之前我等卻只是將道友看成平輩對待,雖然有道友深藏不漏的原因,但卻地確是我等孟浪了。”
虛函尊者也是在一旁點頭不已。
看着兩人這般模樣,雖然知道在修仙界的確是如此,但卻依然苦笑不已。
卻見虛函尊者問道:“卻不知徐道友這次要在我清函門待上多長時間?也讓老朽做個準備。”
聽到虛函尊者聲音中雖然滿是尊敬,卻已經沒有了原先那種親密之意,徐清凡心中微微嘆息一聲,說道:“我正想與道友說這件事,因爲在下最近功力突然有了些進步,所以就想借道友之地穩定一下境界,卻不知道友可否願意?”
卻是按照徐清凡與紫真仙人的約定,要在這裡等候紫真仙人的消息,所以纔會如此說。
聽到徐清凡如此說,虛函尊者眼中露出一絲喜色,連聲稱願意。接着又遲疑了一會後,對着徐清凡說道:“老朽這裡有一請求,卻不知道友可否同意?”
“道友儘管提便是。”徐清凡說道。
“是這樣的,不知道友可否方便,像爲清虛講道那樣,在離開之前也爲我清函門講道一場?”說完,虛函尊者期待的看着徐清凡。
徐清凡笑道:“自無不可。”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虛函尊者眼中喜色更甚。
接着,徐清凡就開始與虛函尊者、金鐵叟兩人談仙論道來,只是或者懾于徐清凡曾爲清虛講道之名,這番談道卻變成了徐清凡在講,而虛函尊者、金鐵叟兩人則不住點頭應是,卻絲毫不敢插嘴一句,生怕遺笑于徐清凡,讓徐清凡覺得未免無趣。
最終,徐清凡好不容易應付完了金鐵叟虛函尊者兩人,回到了虛函尊者爲他安排的房間當中,閉目靜養起來。
“按照死靈珠的威力,紫真仙人脫困就在這一個月之內了。而我現在所做的,就是在這清函門中靜靜等待紫真仙人的消息了。”
在心神陷入虛無前的一瞬間,徐清凡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