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自爆了,李道衝用血煞之力控制了徐達的神識,在天劫落下的時候轟然爆開,築基中期修士的自爆威力更強,甚至比白長老自爆強過數十倍。
與此同時,李道衝擋在了幻姬的身前,所有的餘波都被李道衝承受了下來。
空間不停地被撕裂,同時在不停地修復,沒有了極藍弱水陣的限制,自爆波及的更加廣闊。
山良辰一直在用山神印防護,可是,山神印被強大的餘波震的不停地晃動,在表面上還出現了一道道裂縫。
山良辰的臉色慘白的就想是一張白紙,在山神印的庇護下還好一些,在外面,徐達的自爆和雷劫撞在了一起,入眼處盡是狂暴的能量,在天地間肆虐。
山神印是專門用來防禦的靈器,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強擋住了餘波,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肆虐的能量並沒有絲毫減弱的意思,山神印上的裂縫也變得越來越大。
“山良辰,你可一定要撐住啊,要是山神印都破了,那我們可就死定了!”
虎頭眼皮狂跳,縮了縮脖子,眼裡充滿了恐慌。
“虎頭,你閉嘴,不要去打擾山良辰,你有那個空閒還不如趕緊調息,多一分力氣,也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獅頭一瞪眼,道。
此時,也就虎頭還能說話,幻月宗大長老等人全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築基中期雖說只比築基初期高出一個小境界,可是,自爆的威力卻是天壤之別。
大長老更多的是恐懼於李道衝的控制人心,幻月宗最強大的功法就是虛幻之術,其中也有控制人心的功法。
可是,再怎麼控制人心也無法再一瞬間完成,更不用說還是跨越境界的控制,在控制的同時就能讓人自爆。
對於修士來說,自爆就是終結,和被天劫劈死一樣,身死道消,煙消雲散,連再一次輪迴的機會都沒有。
只要是修士,在涉及到這樣的遭遇時內心深處都會產生最爲本能的抵抗,哪有那麼容易就被控制住。
而且,大長老的腦海裡忽然間浮現出了一個恐怖的想法。
“幻姬丫頭,你該不會是被掌控了心神吧!”
大長老有這樣的猜測也不足爲奇,可是,大長老卻怎麼也不會想到,幻姬哪裡是被控制了心神,對於李道衝來說,幻姬就是奴隸。
外面的能量風暴依然在肆虐,山良辰的身體開始顫抖,在他們的下方,幻月宗的弟子們驚恐的擡頭看着。
對於這些還沒有築基的弟子來說,眼前這一切早就超出了認知,只能把自己的生命託付在未知的希望上。
“真是可憐啊,弱者沒有資格決定命運,只能依靠強者而活,我也是弱者,只是,我不甘心,至少……至少要證明我的價值,值得王爺付出的那三枚築基丹!”
山良辰緊咬着牙齒,拼命地壓榨着身體內的潛力,只聽的“啵”的一聲,好像有什麼被打破了,一股極爲強大的力量在山良辰的身體內洶涌而出。
這一刻,山良辰竟然在生死的壓力下突破了極限,突破到了築基中期,隨着更加強大的靈力注入到山神印內,山神印變得穩固了下拉。
“對,加油!加油!山良辰加油!”
虎頭長老咧着大嘴,感受着平穩下來的山神印咧嘴直笑。
不過,山良辰突破到築基中期,也只是暫時穩住了而已,幸虧,外面的能量風暴變得弱了下來,衆人才算是鬆了口氣。
“山良辰,真有你的,你才踏入築基期不久吧,這就突破了!”
獅頭長老羨慕的說道。
“之前服用了三枚築基丹,纔算是勉強築基成功,當時築基丹的藥力一時間沒有全部吸收,一直儲存在我的身體裡,並不是我的機緣有多好,都是因爲王爺的恩賜罷了!”
山良辰卻搖了搖頭,看向外面,李道衝所在的方向。
剛纔的能量風暴太強了,山良辰只是受到了餘波的波及,而且還有山神印在手,都差點沒有擋住,那麼李道衝有該如何阻擋。
“這就是天劫,這樣的威力就算是築基巔峰也無法承受,到底得是什麼樣的天縱奇才才能渡過天劫,唐王殿下真的能承受的住嗎!”
鶴頭長老也一直在關注着外面的情形,而且比山良辰更加專注,鶴頭長老的擔心,也正是山良辰所擔心的。
忽然間,就在能量風暴變弱後的這一剎那,鶴頭長老臉色大變,瞳孔驟然收縮,甚至出現了一絲恐懼。
“天劫還在繼續,徐達的自爆還沒有能阻擋住天劫的降臨!”
天上的劫雲已經變得十分稀薄,可是,一次性出現的兩波雷劫卻依然存在,而且,徐達自爆所產生的能量風暴被雷劫壓制了下去。
劫雲已經遮擋不住陽光,絲絲縷縷的陽光穿透劫雲,讓天空顯得不在那麼壓抑,徐達的自爆也讓雷劫削弱了很多,可是,雷劫依然咆哮着衝了下來。
雷劫所過之處,能量風暴全都被天劫之力蒸發,雖說還能抵擋,但是被天劫破開也只是時間問題了,李道衝的身影也顯露了出來。
李道衝渾身是血,已經看不清楚模樣,而且在他的身上出現了數個恐怖的血洞,甚至透過血洞能夠看到另一側的光亮。
只是,李道衝依然擡着頭,周身的血煞更加濃郁,而且,他的鮮血並沒有流在地上,而是在他的身體周圍漂浮着,每一滴鮮血都散發着極其邪惡、血腥的感覺。
幻姬在李道衝的身後,緩緩的站了起來,看着李道衝悽慘的模樣,眼裡終是壓制不住地浮現出了愛意。
所有的一切都被李道衝擋了下來,放眼望去,邀月灣兩邊的峭壁都在這一次的爆炸中被削平了,只剩下李道衝身後的方寸之地還是完好的。
“擋住了,唐王真的擋住了,應該是用了血煞大陣的力量,可是,受了如此重傷,要如何抵擋剩下的天劫呢!”
山良辰看到李道衝那一身傷勢的時候,心立刻沉了下去。
如今李道沖和幻姬依然在天劫的籠罩之下,若是直接衝過去只能讓天劫更加洶涌,畢竟,他們全都是築基期的修爲,只能在這裡眼睜睜的看着。
李道衝受了這麼重的傷勢,可是,依然擡着頭,眼神更加明亮,尤其是在天劫破開徐達自爆所產生的能量風暴以後。
幻姬恢復了行動後,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在幻姬身上爆發而出,直接向着前方衝了上去。
幻姬很堅決,卻強忍着一眼都沒有望向李道衝,只有一滴清澈的淚水在眼角劃過,被風吹散。
李道衝只覺得臉頰一涼,下意識的伸出了手,也許是幻姬心裡本能的想要多停留一會兒,速度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快,直接被李道衝抓到了手腕。
李道衝的動作,讓他身上的傷口震動,更多的鮮血洶涌而出,看上去李道衝的血液有種即將流乾的感覺。
“你也想要用自爆來擋住天劫嗎,徐達自爆我就這麼慘了,你若是自爆,也用不着天劫降落,你我就一起消散在天地間了!”
李道衝的嘴角輕輕上揚,聲音很柔和,就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
“對……對啊,我差點害死你!可是,你已經到了極限了,不要在管我了,剩下的讓我自己來抵擋!”
幻姬差點哭了,尤其是看到因爲自己的動作,又牽引到了李道衝的傷口。
可是,幻姬卻不知道,她不顧一切的想要衝出去的那一刻,終於在李道衝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李道衝從小就遭人厭惡,心裡最是敏感,即便是回到長安後拼盡一切卻守護長安,也有很大的程度是因爲李玲兒。
經歷了那一切之後,李道衝明白了很多人的無奈,就算後來知道了又如何,那十六年還是那樣過來的,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除了李玲兒之外,又有誰能真正的讓李道衝認可,他那個便宜師尊是一個,被封印在小葫蘆裡的丫頭也是。
也許,就連賀蘭鶴兒還沒有真正的走進他的心裡,數來數去也就三個人而已。
李道衝的內心是封閉的,一個六歲的孩子就遭到世人厭惡,被送往封地,沒有極端的報復世界已經是奇蹟了,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對人打開心扉。
“放心吧,這雷劫還沒有讓我感覺到絕望,怎麼能扔下你不管,讓你獨自面對呢,你的劫難,我爲你承擔!”
幻姬聽着李道衝堅決的聲音,怔怔的看着李道衝的眼睛,彷彿完全忘記了天上的雷劫已經壓了下來。
可是,李道衝卻一直在感受着天劫的變化,終於,雷劫突破了所有阻擋,轟然宣泄而下。
“這是最後的天劫了,擋住啊!”
即便沉穩如鶴頭長老,此刻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大聲嘶喊了起來。
李道衝當然聽到了鶴頭長老的嘶喊,可是,李道衝卻做出了一個讓人吃驚的動作,李道衝看着即將到來的天劫,身上轟然爆發出一股極強的劍意,把上衣都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