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臭小子,這酒不能這麼喝。”一闕急忙喊叫,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陳銘放下酒壺,打了個酒嗝,臉上酡紅一片,衝他訕訕一笑,倒頭便睡。
一闕搖頭無奈道:“早就說了不能這麼喝,也罷,這三百年好酒中醞釀的靈氣正好可以助你恢復真氣。”
說完便要扛起陳銘去屋內休息,蹭一聲,陳銘又坐了起來,臉色恢復正常。
一闕被嚇了一跳,吃驚道:“你小子沒醉?”
“醉了,不過醒的快,好酒啊,能送我些嗎?”陳銘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脣,一闕無奈,直呼怪胎,取出了倆罈子的美酒囑託道:“你慢點喝吧,三日後,你們就要進行決鬥。”
陳銘喝下的一口酒噴了出來,瞪大眼睛質問道:“你開什麼玩笑,我和幻柏的實力差距那麼大,這麼快讓我們決鬥,你是要我死嗎?”
一闕怪怪的笑道:“小子,這你可得感激我哦,我和師姑傳音商量了下,考慮到你修爲不行,所以就讓你接幻柏三招,三招過後你如果不死,那我的天闕劍也可以保住了。”
陳銘沒好氣的把酒壺砸到一闕的臉上,一闕側耳躲過,忙安撫道:“彆氣啊,你若贏了,我有好處送你哦。”
陳銘哼聲道:“免了,你的好處鐵定是和那洞內一樣難得,不過我對你和瀾虹子前輩的愛情故事蠻感興趣的,要不,你和我好好說說。”
“去你的。”一闕毫不客氣的翻桌子,石板當空旋轉了幾周衝陳銘的臉上砸去。
陳銘眼中的輪迴之力一射,石板當即化爲了齏粉。
“好小子,有點能耐啊,這一手要是偷襲得當,說不定還能打贏幻柏小丫頭呢。”一闕由衷讚道。
“你少廢話,我是不會用殺傷力這麼大的招數和她對敵的。”陳銘死硬道。
“隨你,不過你要是肯用出動全力對敵,我倒是可以考慮下把我的故事告訴你哦。”一闕打起來如意算盤,向陳銘拋了一記魚餌來。
陳銘自然是知道他心思的,就是不上當道:“你要說早說了,何必弄這麼多彎彎,不過你不說我也能猜到點,一定是辜負了人家,對吧。”
“胡說八道,我身爲一派之長,豈能與師姑發生背倫感情,是師姑自己一廂情願要和我糾纏不清的。”一闕倒是把問題撇的一乾二淨。
“你個老不死的,滿口胡言,當年還不是你自己口花花說要和我雙修,可師兄一傳掌門給你,要你謹守門規,你倒好,就立馬把我忘記的一乾二淨,看打。”
隨着聲音傳來,一道疾風捲來,一道七彩玄光衝一闕劈頭打來。
一闕急忙閃身,同時一劍掃向玄光,玄光受劍氣影響,化爲了一方羅帕飛回了瀾虹子的手中。
這是陳銘初次見到瀾虹子,他有點懷疑這麼年輕貌美的青袍道姑真是一闕老道長的師姑,這簡直是一天,一地,三江五湖的差距啊。
在瀾虹子的身後,跟着的是有些灰頭土臉的幻柏,幻柏梳好的髮髻此刻已經完全亂了,想來也是遭到了一番揉虐,幸好她精神狀態不錯,陳銘也就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一闕忙賠笑道:“師姑,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三日後再決鬥的嗎?”
“既然這小子提起出關了,那就今天解決一切。”瀾虹子說着冰冷的目光向着陳銘掃來。
陳銘渾身一個激靈,暗道卑鄙,鐵定是認到自己纔出關,體內真氣不濟,想要趁機好殺我,不過陳銘喝了美酒,此刻真氣已經盡數恢復,絲毫不懼挑戰。
“要開打是吧,那就動手吧,早點打完我好回家。”陳銘揉揉胳膊,無所謂道。
一闕擔心道:“小子,別逞強,你這一戰可是關係我的榮辱啊。”
“關係你榮辱,老東西,你還有屁個榮辱,你的臉面早就被你扔臭水溝了。幻柏,給我宰了這混小子。”
瀾虹子的話讓一闕顏面大失,他衝陳銘嚴肅喝道:“陳銘,就是死了也給我稱完三招,不然我叫你連投胎的機會都沒。”
瀾虹子也威脅道:“你要是打不贏,我把你練成器靈,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陳銘,幻柏倆人齊齊抖了抖身子,臉上一陣無奈,頗爲叫苦。
“得罪了。”陳銘抱拳道。
幻柏默不作聲,此刻她正陷於天人交戰中,猶豫着到底殺不殺陳銘。
陳銘看她怔怔發憷,小聲提醒道:“儘量出手吧,別有太多顧慮,大不了我們一起逃跑就是了。”
“對,我們逃跑,殺啊。”幻柏當即翻身對瀾虹子便是一棍子掃去。
陳銘見她突然動手,一愣後,立馬醒悟過來,跟着就是一劍向着要出手的一闕身上掃去。
一闕怒極喝道:“臭小子,你吃裡扒外。”
“你才吃裡扒外,老不死的,我忍你夠久的了。”陳銘手上劍訣不慢,瀾海十八劍已經施展開來,十八層海潮般的劍氣重疊向着對方打去。
一闕冷哼,右手揮袖,企圖將劍氣盡數掃除。
陳銘冷笑連連,十八層潮水般的劍氣陡然間一變,劍氣增強了三倍不止,劍氣被一闕的袖子吸攏,猛然間爆炸開來。
一闕一隻衣袖被炸燬,露出了毫髮無損的胳膊來。
氣的吹鬍子瞪眼的一闕咆哮道:“臭小子,你居然炸燬我的衣服,饒你不得,戍土歸元劍。”
一闕雙手掐訣,做託舉狀,陳銘忽的覺察以自己方圓三十丈內大地在顫抖,無數的戍土靈氣匯聚。
大地的土地出現無數的裂紋,這些裂紋由遠到近向着陳銘的腳下匯聚,好像有東西在地下迅速蠕動一般。
砰砰砰!
九道銳利無比的劍氣分別自四方破土而出,直衝陳銘的腳下而來。
陳銘當即飛身躍起,九道劍氣匯聚一處,逆衝上天,直取陳銘下身。
陳銘聚功於右腳,奮力一腳踢出,巨大的腳力掃向劍氣,豈料本已經匯聚在一起的九道劍氣再度化分爲九條。
九道劍氣宛如驚天長龍一般的撲上來,瞬息便將陳銘圍困在內,上來便是一陣旋轉,猛烈的絞殺,竟要慢慢靠攏歸元,將陳銘活活的絞死。
“撕天裂地十絕劍,海納百川。”
陳銘周身撕天劍氣縱橫,劍氣逐漸放大,一闕施展的戍土歸元劍氣漸漸的被吞噬同化。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怪事?”一闕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一切,伸手便是一指打上半空的陳銘。
劍氣不出意料的被同化了,一闕的臉色陰晴不定。
“一定有破綻,找,一定要找到。”一闕遊走在陳銘的四周,不斷的出手試探,但是卻無法尋得破綻。
忽的他惱火暴起,天闕劍破體而出,劍氣逆衝上天,天空厚厚的愁雲被一衝而散。
“臭小子,我就不信你這怪招能同化我這柄飛劍。”一闕操控天闕劍自天而下,強勁的劍氣附着在劍身上,拖出二十丈的劍芒,自天而下貫穿下來。
陳銘面色大驚,他這招海納百川的缺憾便是無法對方實體的飛劍,逼不得已,只得施展起撕天裂地十絕劍中的蒼老之怒。
朱雀鉞破體而出,在陳銘周身一轉,將同化的劍氣盡數吸附在劍體上,逆衝而上,其周身劍氣長達十丈,化身狂龍,與天闕劍碰撞而去。
砰!
天空爆發巨大的餘波,強烈的光芒****而出,讓人出現短時間的失明。
天闕劍被打回了一闕的手中,而朱雀鉞就慘了,只餘下一縷精純的紅火靈氣,悲鳴一聲,竄回了落在地上的陳銘體內。
陳銘苦笑,看向受到爆炸波及,暫且停手的幻柏,急忙飛掠到她身旁,抓起她肩膀便道:“打不開,快逃。”
幻柏反手抓住陳銘,御劍便要逃走。
“哪裡走,禁。”瀾虹子當空一指,手訣打出,天空泛起五彩斑斕的光澤來,大陣被引發,天空陡然一沉,巨大的壓力將陳銘二人無情的壓落在地。
一闕一劍架上二人的脖子,哼聲道:“倆個王八蛋,居然敢吃裡扒外,我宰了你們。”
陳銘和幻柏雙手緊握,雙眸對視,忽的心中那點對死的恐懼消失不見,只覺得和對方死在一道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不知不覺,二人心中已經有了對方。
“不,我絕對不能讓她死在這裡。”陳銘心頭忽的泛起滔天巨浪,心念一動,殺氣再涌出體外……
陳銘殺氣溢出,雙瞳中藍紅二光同時迸射而出,向着天闕劍上打來。
在見識過陳銘眼中精光的厲害後,一闕可不敢拿自己師門重寶硬拼,急忙收回天闕劍。
陳銘翻身躍起,雙手抓出,魂力破指而出,耗盡了六成的魂力凝聚出倆柄大羅魂刀來。
“劈天裂地。”陳銘雙手魂刀分別向着一闕,瀾虹子二人身上****而去,魂刀化作十五丈大的巨大身影,上面黑,白,紅,青四色光澤閃爍,天地元氣此刻也一柄被抽離入刀,加劇了刀芒的強大。
一闕二人面色露出罕見的凝重,紛紛御劍抵抗魂刀,可是倉促之下,根本就無法全數擋下魂刀,二人身子被刀身上盪出的巨力死死的糾纏住,身子不斷的後移。
陳銘見狀,急忙調出自己最後的四成魂力,雙掌合併一處,最後一柄大羅魂刀凝聚而成,向着天空****而去。
大羅魂刀如入無人之境,將天空的大陣切開一個口子來,陳銘抓起幻柏,大喝一聲便將她扔了出去:“好好活下去。”
“不……”幻柏泣不成聲,眼睜睜的看着魂刀的消失,大陣再度合併。
“尜尜……哈哈……”陳銘看見幻柏安然逃脫,他滿心的歡喜化作大聲狂笑,身子在原地打起了哆嗦來。
一闕二人打散了魂刀,詫異的看着陳銘在不斷的晃動身子,疑惑道:“這小子不會是瘋了吧。”
忽的陳銘的身子僵立不動,身上的氣息此刻突然收攏,彷彿是個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