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灼熱,空氣在赤陽的照耀下,宛如燒紅的鐵水澆築在士兵的身上,大涼的士兵個個是怨聲載道的。
夕陽未落,九位王子便要求安營紮寨休息,大軍出發已經五日了,五日功夫,行軍纔不過三百里。
大軍是由九位王子分別帶領,扎的營帳更是結黨而落,可說是雜亂無章,士兵間互相鬥毆賭博的比比皆是,這可以說是大涼數百年來最差的一隻禦敵軍隊。
營帳邊緣,督軍帳內,玄冰看着外面亂哄哄情景,皺眉道:“陳銘,你說這樣下去,我們趕得及阻攔北茫入侵?”
“肯定是趕不及。”陳銘回答道,他的目光則被面前的棋局所吸引,與他對弈的是一身男兒打扮的瓏霜。
此次出征,四女都想隨同,陳銘衡量下,決心帶着瓏霜和霏雨隨行,一來她們經歷家族大變,對於戰場不是那般懼怕,二來他身邊也是需要人手幫忙。
陳銘落子,數顆棋子落下,呵呵笑道:“我輸了,瓏霜,你果然是大家閨秀,這棋力不俗啊。”
“那是,這可是我姐誒,能不厲害嗎?”霏雨嬉笑讚道。
瓏霜衝她一瞪眼,忙謙卑道:“霏雨瞎說的,少爺的棋力纔好呢。”
陳銘擺手起身,走到帳口,言道:“玄冰大哥,你想不想教訓一下這些不成氣的王子?”
“怎麼教訓?”玄冰狐疑問道。
“報,六王子求見。”傳話兵突然來報。
陳銘等都是一怔,隨即傳他相見。
六王子一身粉衣,臉上施以粉黛,顯得特別白皙,扭着水蛇腰的他上前來,翹着蘭花指,尖着嗓音道:“二位督軍可累壞了吧,這行軍在外的,可沒什麼好吃的,本王子特意命人採集了些野蘑菇熬製了羹湯,特意送來給二位督軍解飢。”
陳銘聽他的聲音渾身一麻,暗道這六王子特意來獻殷勤,絕對沒好事。
一鍋羹湯奉上,陳銘一瞧,這哪裡是什麼好湯,國內的蘑菇五顏六色,這東西若是喝下去,非致命不可。
“二位請享用吧。”六王子掏出一塊白絹在鼻尖掃着,似乎是很討厭這裡的氣息。
陳銘冷笑,取碗便舀起咕咕喝下,毒湯入肚腹,不及藥力發作,便被他真元化解,化爲了滋補的乙木靈氣匯入金丹中。
“好羹湯,六王子盛情豈能獨自享用,來啊,將此羹湯送予其他各位王子一起享用。”陳銘的話使得六王子原本嬉笑的臉面變得陰沉如水,他冷哼一聲,扭身就走。
“呸,娘娘腔的,什麼東西。”玄冰直接啐了一口口水罵道。
瓏霜急忙關切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這點小毒還毒不死我,倒是這些王子的野心不得不提防啊。”陳銘言語間眉頭緊緊鎖起。
“陳銘,你打算怎麼整治這幫蠢貨,要怎麼做,我全聽你的。”玄冰問道。
“今晚你我就扮成敵軍刺客,去激怒這幫蠢貨,我還就不信這些白癡不動氣,還不乖乖給我去抗敵。”陳銘冷笑道。
“好,就這麼幹。”玄冰贊同道。
入夜,月色撩人,倆道黑影悄悄潛行而來,殊不知,在軍營的另一邊,此刻另一批敵人潛入了。
陳銘二人最先摸到大王子的帳內,大王子乃是一個魁梧大胖子,正在帳內袒胸露背的打着呼嚕。
陳銘二人潛入其中尚且不知,當即倆名負責守護的巫兵殺出,二名巫兵修爲都達到玉液初期,對陳銘而言根本就不足爲懼。
巫兵短刀打來,激出十丈來長的刀芒,向着陳銘和玄冰身上打來。
陳銘急忙挺身護在玄冰的身前,雙手探出,如同火中取栗一般,洞穿了對方的刀芒,直接打擊在倆名巫兵的肩頭上。
咔嚓!
二人的肩胛骨斷裂,身子重重飛了出去,大王子被驚醒,抽出長劍便大聲喝道:“來人,有刺客。”
提劍便向陳銘身上砍去,陳銘佯裝不敵,拉着玄冰便往外衝去。
此刻大批的巫兵圍困上來,陳銘抽出準備好的長刀,刷刷倆刀,二十丈氣芒分別自雙肋旁掃出。
這些巫兵都沒有結成金丹,故而根本就抵抗不住陳銘的刀氣,紛紛吐血後仰。
西營突然冒出火光來,喊殺聲漸起,陳銘一見心驚,情知不妙。
大王子衝出來,提劍便砍道:“北茫的刺客,拿命來吧。”
陳銘眉頭皺起,冷哼道:“憑你這合神期的修爲也想傷我,滾吧。”
陳銘一掌拍在大王子的長劍上,強勁的掌力透過劍身傳遞到大王子的身上,大王子仰頭便倒,身子就地滾起來,向着營帳內飛快的衝去。
“敵軍有刺客潛入,計劃有變,我們速速前去支援。”陳銘當即吩咐道。
二人飛掠而去,同時撤去了一身的夜行衣。
只見在一尖嘴猴腮的道人的帶領下,十五個北茫刺客正在大肆的放火殺人。
六王子正組織着他的女兵奮力抵抗,但是實力差距太大,那道人拉過一女兵,當衆宣淫,女子身子很快變得枯槁無比,竟在數息間被吸成人幹。
“哈哈,兒郎們,給我殺,殺光這些大涼的衰人們,搶光他們的女人,殺啊。”道人喝道。
三名化氣後期的巫兵奮力衝殺而來,二丈高大的合魂從他們身上飛出,紛紛捏爆了,給予這道人致命一擊。
道人眼中閃過血厲之氣,獰笑的拍掌將三人的一擊打散,巨大的掌力掃來,當即超出二十名士兵被拍成了肉餅。
玄冰見狀,驚道:“這人什麼修爲,這麼強?”
陳銘蹙眉道:“這人修爲有淬丹初期,丹火的修爲已經有了五十年火候,不過他修煉的是邪道,一身真元渾厚無比,你不是對手,在一旁掠陣,別插手,由我對付。”
言罷,陳銘放出紫風劍,紫風脆鳴一聲,宛如星火流星般向着那道人胸前急速刺去。
那道人感受到陳銘劍上強勁的劍氣,當即身子一轉,飛速的衝旁邊掠去,同時抓起一女兵向着陳銘長劍上砸去。
噗!
一聲聲響,女兵身子被紫風劍一劈爲二,血水迸射三丈遠。
陳銘暗罵卑鄙,怒喝道:“來者何人,膽敢到我大涼軍中胡作非爲,我陳銘手下不殺無名之輩。”
“道爺我乃枯木道人,小子,你想殺我,癡人說夢。”枯木道人說話間手上多了一個綠色的人頭骨,口中唸唸有詞,頓時一股綠色的颶風自骨頭中吹出,颶風化作綠雨箭向着陳銘的身上擊打而來。
這攻擊便如漫天劍氣一樣具有極大的殺傷力,但是陳銘絲毫不懼,左手急速在胸前畫一半圓,五指掐動,水禁手施展而來,頓時七十二道水禁制凝聚而陳,一道厚達一尺的水幕在胸前凝聚。
砰砰砰!
綠色的雨箭打在水幕上發出了陣陣青煙,不斷的腐蝕水幕,水幕逐漸被消弭。
就在要被消弭乾淨那一刻,陳銘縱身飛臨半空,伸手如鷹向着枯木的頭頂頭皮抓去。
“來得好。”枯木全身氣息猛的一展,頭髮根根豎起,強勁的真元灌注頭髮中,頭髮根根爆炸斷裂。
長髮繃直了****而來,陳銘急忙揮掌抵抗。
砰砰砰!
如同乙木陽雷爆炸一般的威力在身前爆炸,陳銘身子被震退了三個身位,胸前氣血有些翻騰,不過並無大礙。
悶哼一聲,陳銘招來紫風劍,亂塵離劍訣施展開來。
九道紫色的風暴分別自周身凝聚而出,捲起地面的火炎,向着枯木身上掃去。
枯木面色一凝,雙掌翻飛,頓時他的周身遍佈掌影,掌影凝聚,化作九個大掌向着風暴上抓去。
掌力颶風交織,爆炸開來,巨大的爆炸波及四周,以二人爲中心,方圓五十丈內的人和物體都被波及掃飛。
陳銘和枯木倆人相隔十丈,互相怒目對視着,二人的實力竟是互不相讓,暫且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枯木突然暴喝一聲:“大地逢春。”
枯木猛的捏爆了手中的骷髏頭,大量的乙木靈氣瀰漫開來。大地逢春,本來被火焰燒灼的寸草沒有的土壤頓時生出無數的植被來,這些植被超出了正常植被的生長速度,長大的如同人一般巨大,突然紛紛爆炸起來。
乙木靈氣可做催生之用,但是多了則會引起爆炸,威力便如一氣乙木純陽雷一般強大。
無數的雷火席捲向陳銘的四周,如此多的靈氣侵襲而來,陳銘只覺得自己的皮膚都要被木化皸裂了,急忙御使冥月七禁手中的木禁手抵禦。
倆道乙木靈氣在陳銘的手指間凝聚,隨着他的一舉一動,開始吸收四周的雷火中的乙木靈氣。
凝氣匯聚,壓縮,一顆玄木天雷被陳銘煉製成功。
陳銘招來紫風劍,散發出劍身中的撕天劍氣,由撕天劍氣開路,破開一切雷火,向着枯木身上打去。
長達十五丈的劍氣讓枯木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他急忙飛掠高空,同時釋放出自己的飛劍對抗紫風劍。
鐺!
紫風劍上的強勁劍氣毫不客氣的將枯木的飛劍一斬爲二,因爲與飛劍有心神聯繫,枯木遭到了巨創,哇一口心血吐出,身子險些從半空栽倒下來。
“下去吧。”陳銘身子突然出現在他的頭頂,枯木惶恐的擡頭,見到的是一顆玄木天雷捲起無數的乙木靈火向着自己的臉上砸來。
“啊!”
一聲淒厲到極點的慘嚎響徹整個軍營,隨即是一聲爆炸,方圓三十丈內的土壤被炸飛上天空。
一個深達五尺的大坑被炸了出來,一身血污的枯木身子便鑲嵌在坑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