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北茫大軍開入山道,卻不見接應的兵士,先鋒將軍霍庭非是池中之物,覺得事有蹊蹺,便派遣探子先到出口查看一番。
不過陳銘也不是傻子,見只是小波的巡查兵,當即果斷阻止九王子下令圍殺,如此給對方造成了假象。
霍庭仍舊有些不信,再探,一連探查三次,玄冰都埋伏的不耐煩了,罵道:“這都什麼人啊,老是探查個毛啊,要打快點打啊。”
陳銘喝了一口酒水,遞給他道:“好了,你別抱怨了,沒想到這次的先鋒將軍霍庭居然這麼精明,不過他的精明也有可能會送了他的小命,通知九王子,派遣一隻千人隊伍出去巡查,遇到敵軍探子,直接斬殺。”
“是。”玄冰立即傳話,九王子不明所以,但是還是照做。
霍庭的探子一出谷,當即遭受了大涼的狙擊,但是以大涼一千的兵甲,根本就不能將這百來人的探子盡數殲滅。
如此逃回的人如實彙報,霍庭拍掌叫好:“大涼人果然奸詐,傳我號令,大軍全力衝出谷外,定要叫敵軍殺的潰不成軍。”
千軍萬馬的聲音傳來,大地都有些顫抖,九王子激動的抓住玄冰的肩膀低吼道:“來了,他們來了。”他的雙眼因爲緊張充滿了血絲,氣息變得極度不平和。
陳銘瞧見了,暗暗搖頭:“這九王子也不是個帝王之才,唉,龍生九子,九個王子果然個個不同,真是佩服死了,到底誰纔是真龍天子啊。”
一聲令下,軍中的一千巫兵在敵軍主力踏足陣法之時,發動了十絕殺煞魔陣,頓時漫天的黑雲匯聚在千軍萬馬之上。
狂風大作,陡然間將敵軍給圍困住,霍庭當即覺察到不對勁,胯下的坐騎當即被大陣召喚來的魔神給撕扯成碎片,他大喝一聲,奮起全身的真元衝了出去。
霍庭修爲達到了金丹期,而且又修煉了合魂術,只見一隻巨大的西域雪獅從他背後涌出,合魂包裹着他,令他安然掏出。
三萬大軍,只有他一人安然掏出,霍庭氣的目眥欲裂,瘋狂的衝上了那佈陣的一千巫兵。
馬刀在手,一刀劈出五十丈的巨大氣芒,氣芒如虹劈來,頓時一百號巫兵被劈成了肉末,大陣頓時被打開了一個口子,大量的敵軍衝殺出來。
九王子頓時慌了神了,急忙看向陳銘,陳銘輕描淡寫道:“各王子自帶兵馬衝殺,務求阻止敵軍入侵。”
九位王子紛紛一愣,暗道這是什麼命令,不過此刻卻是沒有時間詢問這些,急忙出兵。
九位王子各自爲陣,衝殺之下亂七八糟,竟然與敵方的殘軍斗的不可開支,隱隱還有落敗之相。
玄冰見狀,驚訝道:“怎麼可能,我們的兵力是他們的三倍誒,怎麼可能會打的這麼慘。”
陳銘冷笑道:“我要的便是這個效果,今日一戰,我便可知道哪位王子最善隱忍和將才了,玄冰,你在此指揮,我去會一會那該死的霍庭。”
此刻在霍庭的馬刀下,已經死了超過三百名巫兵,他正要對其他人下手,陳銘及時衝殺而來,奮起右拳轟擊出去,拳勁如猛虎出洞,轟擊上五十來丈的刀氣。
轟!
巨響之下,二人周圍的百來號人頓時被震暈過去,霍庭一見陳銘,提刀便喝:“來者何人?”
“陳銘是也,霍庭,今日我便要將你斬殺於我劍下。”陳銘大喝一聲,殘月劍飛掠而出,捲起一道寒芒,凡是劍氣所到之處,紛紛被無聲切割,傷口更是詭異的結出一層碧綠色的堅冰來。
霍庭馬刀高舉,重重衝來劍下劈。
鐺!
霍庭竟然憑藉一柄馬刀擋下了勢如破竹的殘月飛劍,殘月劍被打入地下,陳銘當即掐訣。
“亂塵離劍訣。”
劍訣施展開來,大地出現顫抖,九條長達三十丈的土龍從地上卷出,龍身蒸騰着巨大的身子向着霍庭的身上掃去,霍庭急忙後撤身子躲閃。
“喝!”霍庭大喝一聲,身子騰飛十丈,手上的馬刀受他氣勢所迫,發出了悲鳴來。
巨大的刀氣自他刀身盪出,向着地面重重的一劈,大地頓時裂開一條寬三丈的溝壑來,潛藏在地下的殘月劍輕鳴一聲,嗖一聲竄出來,直刺霍庭面門。
陳銘飛劍一擊,霍庭側耳躲過。
豈料殘月劍頗有靈性,不待陳銘吩咐,當即調頭再刺。
“好一柄飛劍。”霍庭由衷讚道,同時手上的馬刀也不慢,手腕一轉,刀芒在面門前旋轉凝聚。
鐺!
殘月劍被打回了陳銘手心。
陳銘冷哼一聲,收起飛劍,提起地上一杆長槍,運勁於上,槍尖數朵槍花破空刺去。
“啊……”
陳銘大喝一聲,周身氣勢陡然拔高三層,大步衝上來,一槍直取霍庭的咽喉要害。
這一槍的槍尖凝聚了陳銘的精氣神,以神御氣,以氣運槍,此刻彷彿這戰場上就這槍頭的一點火花最爲耀眼。
面對陳銘勢在必得的一擊,霍庭沒有選擇逃避,反倒是露出欣喜的興奮來,提刀砍來。
馬刀當面下劈,刀刃與槍尖碰撞,鐺一聲脆響,二人的武器凝立不動,足足有三息功夫。
便是這三息的功夫,二人已經比拼了真元九次,九次打和,待要發動第十次對拼時,陳銘手中的長槍終於是經受不住二股真元的摧殘,砰一聲爆裂開來。
陳銘見長槍爆炸,急忙以金禁手凝聚太白庚金之氣,將其凝聚在掌心,掌心再壓縮,猛的彈射出去。
槍頭的碎片擦着濃烈的火焰向着霍庭的面目****而去,霍庭急忙拍掌抵抗。
可是事出突然,倉促間掌力並不渾厚,碎片直接洞穿了掌力,打上了霍庭的眉心處。
咚!
好像冬瓜破裂的聲響,霍庭的身子抖了抖,瞪大了眼睛仰頭便倒。
陳銘真是佩服他,識海被不亞於三千斤的巨力一擊,居然沒腦漿崩裂,而只是昏迷過去。
待要上去補上一掌,突然從山中傳來一聲暴喝:“休得傷我愛徒。”
聲音轉瞬便至,一個枯瘦高長的身影突然竄到陳銘的跟前,一腳帶起無數的殘影向着陳銘的手掌踢來。
從這一腳威力看來,對方修爲已經達到了淬丹中期,威力非同小可,陳銘被逼無奈,只得撤掌,同時身子急忙後撤七步,暫避鋒芒。
陳銘仔細打量眼前這人,枯瘦高長,如同一門神一般,一身修爲已經達到了淬丹中期,金丹火候已經超過百年。
若是從前,陳銘肯定是拔腿就跑,不過此刻此人的偷襲卻是激起了他的好戰之心,心中狂熱無比,十分想與這人對決一番。
“你是何人?”陳銘壓抑心中的戰意和怒意,質問道。
“老夫葬木,我師弟枯木便是你殺的嗎?拿命來。”葬木厲喝一聲,身子撲上來,一記力可開山的大悲手施展開來。
大悲手是佛門掌法,此刻由這個道人施展開來,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是威力卻是絲毫不差,陳銘不敢大意,百獸拳中的‘熊撲’施展開來。
掌力拍出,巨大的掌力掃出,碰撞,半空中爆炸,餘下的數百名負責大陣的巫兵個個遭殃,被強大的氣勁吹的身子飛上了半空。
陣法當即被破掉,幸而陣內的人十去**,即便叫北茫兵衝出來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不堪大用。
葬木眼見陳銘居然能擋下自己一擊,不由冷笑,手中取出一卷竹簡,竹簡一展,頓時飛掠出數十條巨蛇來,這些巨蛇的眼睛如燈籠,張口有臉盆一般大。
巨蛇分成倆波,一波向着軍陣中殺去,一波向着陳銘四面八方襲擊而來。
陳銘眉頭一蹙,他很是討厭蛇身上傳來的血腥氣息,雙掌一翻,衝着周身掃去,強勁的掌力打在蛇頭上,竟然只是叫巨蛇頭打個歪,卻不能傷他根本。
“這些蛇可都是老夫精心飼養,雖然沒有一個成氣候,可是卻已經是皮如玄鐵一般堅硬,小子,除非你有一柄神兵利器,否則休想刺破我這些寶貝的皮毛。”葬木頗爲得意的說道。
“是嗎?”陳銘心頭冷笑,張口一道靈氣吐出,殘月劍嗖一聲飛掠而出,寒芒閃動,葬木一見這飛劍的氣勢,便知不妙,急忙驅動巨蛇後撤。
可是蛇再快也快不過飛掠而來的殘月飛劍,飛劍如虹掃出。
砰!砰!砰!
蛇頭紛紛爆炸,叫人詭異的是沒有一絲的蛇血撒出來,傷口處都被碧綠色的堅冰凍結。
葬木見到這一幕,一時也想不通陳銘的飛劍到底是何物所造,急忙掏出一塊黑玉來。
這黑玉是一塊上好的玉石雕琢而成的玉符,內涵一氣混元天火雷,乃是他冒着被雷火劈散靈魂的危險收集的雷火所煉製的。
玉符衝打來的殘月劍砸去,轟一聲巨響。
殘月劍被不斷爆炸的雷火所籠罩,陳銘眉頭緊蹙,急忙驅動飛劍返回。
嗚!
一聲悲鳴,殘月劍劍光大衰的飛回陳銘的面前。
“一氣混元天火雷,真是好的很啊。”陳銘一眼看出飛劍上殘留的雷火勁力,伸手以強大的真元將雷火引渡自身,經由強大肉身將雷火一一化解。
葬木吃驚的看着陳銘的舉動,瞪大了眼睛看着陳銘以身化雷的詭異舉動。
“這傢伙的肉身到底還是不是人的?”葬木脫口而出,滿臉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