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聲暴喝,玄冰和陳匡歡喜不已,周身一股狂風掃來,陳銘的身影落下。
一臉慍怒的陳銘質問道:“如今是何人把守城池,可是那趙恆?”
“不是,趙恆病重,負責守城大業的是孫家家主孫衛。”陳匡忙回道。
“這個老匹夫,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敢算計我陳家。”陳銘滿臉殺氣騰騰,腳下一跺,方圓三十丈的地面顫了一顫。
玄冰擔心叫道:“陳銘,息怒,別傷了自家人。”
“哼,我去把大門砸了。”陳銘踏腳便要去砸門,嚇的陳匡和玄冰急忙拉住道:“不成的,城門一破,豈不是讓敵人有可趁之機。”
經過勸說,陳銘收斂一身怒氣,對玄冰道:“玄冰,你拿聖旨前去要求開城門,若是孫衛有所怠慢,立斬不待。”
“是。”玄冰急忙去處理。
陳銘則對陳匡言道:“隨我去見你族長。”
陳匡哦一聲急忙追上陳銘飛馳的腳步,三年的時間,陳匡雖然沒有修真,但是每日得月霞玄陰女氣息的滋潤,如今修爲也達到了先天內息後期。
陳銘有心試探他腳步,忽快忽慢,陳匡雖然滿頭大汗,但是還是勉強能夠追上。
陳家堡前,陳銘駐足,對他含笑道:“好,不錯,內息後期的修爲,倒是難爲你。”
陳匡不解問道:“二叔,你取笑侄兒,我這點修爲根本就不算什麼,說來也奇怪,我自從成婚以來,這修煉倒是越來越順利,尤其是和月霞行房時,真氣越發的運轉流暢,二叔,這是爲何。”
陳銘笑而解惑道:“月霞乃是玄陰之體,當年我本意是讓她修煉金丹,重塑肉身的,可惜,她雖有玄陰之體,但是卻對修煉不上心,沒仙緣,倒是與你有情,我便做了這順水人情,她在你身邊,倒是可助你有百年壽元。”
陳匡恍然大悟,他原本還當自己資質不俗呢,想不到一切都是陳銘刻意安排的,想到這些不由一陣臉紅,自慚形穢。
陳銘可沒留意他這些情緒變化,叩門,老李已經故去,如今看門的是他的兒子,李樸。
李樸見是二位公子來訪,急忙邀入堡內,四下瞅瞅,確定沒什麼叛賊,這纔將門重新關嚴實。
陳天意此時正在閣樓聽着小曲,品着美酒,陳銘來訪見狀,哈哈大笑道:“族長好雅興,外面兵荒馬亂的,你倒是悠哉的很。”
陳天意早就算到陳銘會來,早早備好了酒菜,伸手邀請二人入席,斟酒道:“你小子每次來都沒好事,說吧,這次想我怎麼幫你?”
“我想你護佑陳家。”陳銘語重心長道。
“不用你說,我自然會護佑陳家的。”陳天意品着小酒,語氣認真道。
陳銘搖頭道:“不光陳家堡的人,我侄兒府上,也需要你護佑。”
“那我得搬家了,小子,你府邸那麼大,不建議再多一家子人吧?”陳天意瞪大了牛眼盯着陳匡。
陳匡被瞪得有點茫然失措,急忙道:“怎麼會呢,族長您能來是我一家的榮幸,只是怕寒舍容不下這麼多人。”
如今陳家堡人丁興旺,早已不是那個破落的寒門了,這麼多人手搬入府邸,根本就無法容納下。“
“這個好辦。小子且安坐片刻,看我施法。”陳天意言畢,身子化虛消失不見。
陳匡吃驚道:“二叔,怎麼族長也懂得玄門法術。”
陳銘笑道:“個人的機緣不同,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族長乃是我陳家先祖轉世,如今他神通盡數恢復,已經不是那個沒眼力見識的人了。”
轟隆隆!
閣樓一陣顫動,東西開始出現滑動,陳匡驚道:“不好,地震了,二叔,咱們快出去。”
陳銘輕笑道:“不是地震,不過和地震也差不多,走,帶你去瞧瞧。”
陳銘提着陳匡飛翔而出,只見整個陳家堡飛在半空,一人在下不斷的施法,拖着堡壘向着陳府而去。
陳匡看清施法的陳天意,驚訝道:“二叔,這是真的,天吶,族長好厲害的法術。”
陳天意回頭衝二人笑道:“陳匡,你二叔應該也有這能耐,要不要他甩甩啊。”
“好啊。”陳匡下意識的脫口道。
陳天意將堡壘一併拋向了陳銘的頭頂。
陳銘氣的娃娃叫道:“先祖,不可,你害死我了。”
陳銘施展起水禁手,將方圓十里的葵水靈氣凝聚在手,高舉起堡壘,以獨特的手法將堡壘的地基固定住,不讓他出現崩塌現象。
堡壘重大十多萬斤,此刻盡數衝陳銘的身上壓來,陳銘已經顧不得陳匡。
將陳匡拋給陳天意照料,自己雙手舉頭,全身真元吐出,雙臂衣袖震破,露出盤根錯節的肌肉來,雙臂奮力將整個堡壘給托起,一路向着陳府緩緩而去。
堡壘徐徐飛翔在天空,路過蘇城上空,衆人皆是驚駭到極點的看着天空的這一切。
孫衛正和玄冰在交涉,眼見天空突然飛來一座城堡,嚇的面無血色,玄冰初時也是嚇的一跳,定睛一瞧,見是陳銘託着城池而來,驚道:“不是吧,是陳銘,他到底想幹嘛?”
陳天意在旁看熱鬧,忽的見到孫衛,對陳銘交代一聲。
陳銘陰惻惻一笑,凌空對孫衛喊話道:“孫衛家主,你若是再不開城池,不用張魁叛軍來訪,我這兒便一堡壘砸的你滿池遍地開花,嘿嘿,還不快開城門。”
最後一聲暴喝,震的孫衛一口心血吐出,連忙喊道:“快開城門,快開城門啊。”
孫衛跪下求饒道:“陳爺爺,求你往開一面,饒過小的吧,快把堡壘移開吧。”
陳銘冷笑一聲,御氣將堡壘整個移走。
轟隆隆!
一聲巨響,捲起無邊的揚塵,陳家堡被安放在了陳府之後。
常太師府邸中人皆是一驚,出門一見突然多了一座堡壘,個個驚的面無血色。
陳銘見到常夫人,恭敬道:“夫人一切安好。”
常夫人驚訝回過神,忙回禮道:“原來是大將軍歸來了,以將軍神通,蘇城定可保住。”
陳銘笑而不語,眉宇間一絲愁容越發的濃了。
陳天意瞧出他的擔憂,拍拍他肩膀道:“小子,放心吧,蘇城百姓不會被屠殺殆盡的,即便是你肯,老夫也是不肯。”
陳天意揮手打出早就已經佈置好的陣法,陣法將倆家人護住,有這陣法護持,當可保陳常倆家一切安好。
陳銘顧不得回家見親人,便匆匆奔到蘇城禦敵。
此刻大軍已經撤入城內,而張魁大軍也已經殺來,在城前一里處扎帳,既不攻城,也不叫陣,不知意欲何爲。
陳銘回城,懶得和已經嚇破膽的孫衛計較,直接問道:“玄冰,眼下情況如何?”
“情況不明,敵人按兵不動,似乎有所謀劃,只怕戰事拖延越久對我們越是不利,城內糧草不多了。”玄冰擔憂萬分道。
陳銘蹙眉,驚喝道:“什麼,城內糧草不足,孫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分明記得朝廷源源不斷的供給糧草的,怎麼會出現糧草不足?”
孫衛惶恐不安的跪下,哆嗦不已,嘴裡竟沒半句完整的話。
玄冰替他說道:“這老混蛋中飽私囊,大部分糧草早就被他轉賣給敵軍了。”
“什麼?”陳銘氣煞,上前一步,全身暴漲的氣勢將孫衛震的倒飛出去,直接被釘立柱上。
陳銘目光煞氣橫出,喝道:“孫家好啊,真是是太好了,傳令,孫家滿門抄斬,全部於菜市口斬頭。”
“不……”孫衛驚的一口心血吐出,氣急昏死過去。
菜市口,孫家無論老幼,都被押解在此,陳銘親自督斬,全身隱含不發的殺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心底發涼。
陳銘對來觀看的百姓言道:“各位,陳銘在此給各位百姓告罪,因爲孫家中飽私囊,致使軍糧被賣,如今城門已經被圍,是再無糧草可運入了,自今日起,大家要一起捱餓抗敵了,實在是抱歉。”
一聽如此,所有百姓將滿腔怒氣發泄到孫家人身上,無數的爛菜石子衝他們身上砸來。
孫家被刑罰的人還有嗷嗷待哺的孩童,受到驚嚇,孩童啼哭不已。
玄冰瞧了不忍,勸說道:“要不把婦孺孩子放了吧,改爲刑囚如何?”
陳銘沒有理會他,只是問道在場百姓:“各位百姓,你們說孫家的老幼婦孺可否饒恕,只要你們說一句可以,我陳銘當即放人。”
“婦孺孩子無辜,可以放過。”
“不成,我的孩子都快餓死了,憑什麼他們孫家的孩子就可以活,他們必須死。”
在場人的觀念不同,陳銘拍案喝道:“夠了,都給我閉嘴,既然你們沒一致決定,那便由天決定婦孺孩子的去留。”
抽生死籤文,孫衛親自抽取,他惶恐萬分,最後忍痛抽取一張,打開一開,喜極而泣。
“是生籤文,陳銘,你必須放了我家老小,哈哈,我孫家有後啦。”孫衛狂喜無比,好像一個輸光的賭徒最後一把翻本了一般歡喜。
陳銘冷笑道:“老天既然肯放你孫家婦孺老小一命,我也不做那無情之人,來人啊,將孫家婦孺孩子一併逐出蘇城,終身不得再踏足蘇城半步,違者斬立決。”
聽到宣判,孫衛的心涼了半截,此刻倆軍交戰,逐孫家出城,無疑是叫他們送死。
玄冰還想再勸,天空突然傳來一聲譏笑:“好狠的娃娃,不過孫家的人豈是你能殺害的。”
陳銘面色一凝,急忙擡頭看向半空,來人躲藏在雲層之中,叫人察覺不到。
不過這些可難不倒陳銘,陳銘目光一凝,精光爆射,將雲彩驅散的乾乾淨淨,對方露出了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