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大殿,掌門二弟子孫一清正在查閱門內賬目,見巫林海闖入,擡頭皺眉不悅道:“巫林海,你不在外門主持事宜,來主峰有什麼事情?”
陳銘打量這孫一清,這人劍眉虎目,倒是俊朗不凡,不過他踏足先天也知道修行之人大多樣貌俊朗,瞧不出歲月的,對他的樣貌也就不在意。
巫林海諂媚的獻上海量葫,道:“我這不是惦念孫師兄嗎,您瞧,這是我義子剛剛取來的曉池泉水,特意孝敬於您。”
孫一清不動聲色的收下泉水,臉色稍稍好轉,看向陳銘,陳銘心頭一顫,急忙以秘法掩飾修爲。
孫一清對陳銘年紀輕輕便達到後天巔峰很是驚異,問道:“這便是你義子嗎?真是難能可貴,小小年紀便達到了後天巔峰,我這有一顆水靈丹,拿去溫補下境界。”
一顆九品丹藥換一壺泉水,在孫一清看來已經很吃虧了。
巫林海卻不接丹藥,孫一清皺眉道:“怎麼?嫌我的丹藥不好?”
“不是,師兄有所不知,我這個義子資質不錯,可惜出身寒微,進門時被錯定下品,我這次來是想請你爲他重新定品。”巫林海小心翼翼的道出了來意,深怕得罪孫一清,不時的偷瞄他的臉色。
孫一清皺眉考慮道:“你想讓他晉品好入內門?”
巫林海跪下懇求道:“請師兄體惜林海爲門下盡忠一輩子,臨老就這麼一個心願,還望師兄成全。”
孫一清沉吟一番後,目光精光爆射,在陳銘身上猛盯一會兒,嚇的陳銘大氣也不敢喘下。
“也罷,看在你從前送來不少泉水的份上,幫你完成這個心願。”孫一清鬆口道。
巫林海滿臉喜色,就要拜謝,孫一清卻突然道:“先別急着高興,這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畢竟他出身寒門,想要他晉入中品,就必須同意七位首座共同商議決定不可,容我去稟報掌門。”
說着孫一清便起身要往後殿去,巫林海急忙拉住他,孫一清很是惱火的他舉動,目露兇光瞪來,巫林海急忙道:“師兄有所不知,過往曉池泉水都是我這義子取來,他若入內門,對你是大大有利,還請儘量在掌門面前美言倆句。”
孫一清饒有興趣的瞧了陳銘倆眼,眉開眼笑道:“不錯,倒是個人才,這事情巫師弟你大可放心,我一定會促成的。”
陳銘內心大是牴觸這孫一清,暗道這內門果然是上下貪墨的黑暗地方。
少時,身着鶴頂紅大氅玄清八卦服的掌門辰極子隨孫一清出來,陳銘和巫林海只覺得來人身上一股浩大力量壓迫,容不得他們不低頭跪拜:“拜見掌門。”
辰極子目光如電看向陳銘,語氣冷漠道:“你便是陳銘,擡起頭來見我。”
陳銘擡起頭來,倆人四目相對。
陳銘只覺得對方目光逼人,如同刀子一般釘來,差點就沒能忍受住這股逼人氣勢。
辰極子點頭道:“心智,心性都堅韌,是個人才,難怪闖入後山而能相安無事。”
陳銘心裡苦笑,暗道自己日後的雜役生活只怕還得繼續。臉面上卻裝出一副誠懇模樣道:“弟子能力卑微,也就只能取泉水,做些雜役事情,實在是登不上臺面。”
辰極子微微點頭道:“既然你也自知沒什麼才能,那便回外門吧。”
這話一出,巫林海如遭雷轟,幾乎癱軟在地,孫一清着急了,他可是信誓旦旦保證要促成這事情的,如今卻是失信,這臉面實在是丟不起。
急忙勸說道:“師傅,我看這位陳師弟資質不凡,小小年紀便有如此修爲,必定非池中之物,化龍指日可待,您老素有愛才之心,何不收下他?以顯示您的識人之明,胸襟博大,此外陳師弟入內門也可做榜樣,好叫天下寒門子弟知曉,門檻低不可怕,一樣可有番作爲,如此也可叫天下人知道我們法辰門的清名。”
辰極子本對孫一清的話感到不悅,但是後面幾句話倒是說到他心坎中,只要不是修煉到太上忘情的地步,任誰都喜歡被吹噓,享受不世清名。
他眉開眼笑道:“不錯,還是一清有見地,陳銘,我要考校一下你,你若完成,我便准許爲你晉級,納你入內門。”
陳銘自信滿滿道:“掌門儘管吩咐,陳銘一定拼力完成。”
辰極子有意刁難,指着殿外的千鈞巨石石獅子,言道:“門外的石獅你也見到了,我要你不用真氣,全拼臂力將他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