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見弘望也好,以雲端你現在的本事,半天就能到北疆了吧?”
楚弘望對楚雲端的計劃並沒有感到意外,畢竟兒子去看看父親是情有可原的。
“不久之後,我會去七絕宗一趟,要提前找老楚打聽一下孃親的消息。”楚雲端補充道。
他說完才現,楚毅一臉茫然。
“你娘?七絕宗?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你娘姚若琳,不是在生下你不久後就病死了嗎?”
直至此時,楚雲端才明白,老楚竟然將往事隱藏得這麼深。連楚家的人,都不知道姚若琳是七絕宗的弟子。
“恐怕是老楚擔心牽連你們,沒跟你們說吧。其實我娘,在遇到老楚之前,是七絕宗的弟子。他們兩個的結合,是受到宗門禁止的,當年我娘也不是病死了的,而是被七絕宗的人強行帶走了。至於老楚,若非我娘守口如瓶,他早就被七絕宗的人殺了。”楚雲端簡單解釋了幾句。
楚毅一輩子都要過到頭了,才得知自己的兒子和兒媳有這樣悲慘的經歷,一時不禁有些失神。
“老爺子別擔心,我娘如果平安,我一定會設法讓他和老楚相見的。”楚雲端承諾道,之後便催促楚毅去休息了。
…………
第二天,楚雲端臨走之前,去找老爺子道別。
結果,老爺子竟是在楚家的祠堂內拜祭先祖,一整夜未眠。
楚毅雖然不確定楚雲端具體要做什麼,但也能猜得到,跟七絕宗對立,必然要承受巨大的壓力和風險。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拜託先祖保佑後人。
“老爺子……”楚雲端看着跪在蒲團上的楚毅,小聲叫了一句。
“雲端啊,要走了嗎。”楚毅這才起身。
楚顯夫婦也已經到了祠堂外,要爲楚雲端送行。
“各位別搞得這麼隆重,我現在修爲不低,隨時都能回來的。”楚雲端笑了笑,道。
“給先祖們上柱香吧。”楚毅道。
楚雲端看了一眼祠堂內的靈牌,並沒有拒絕。
雖說這裡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但畢竟是楚家的先輩,拜祭一下也無妨。
點燃幾炷香,楚雲端對着一排排靈牌鞠了一躬,將香插好。
在封雲國內,楚家算是比較大的家族了,雖然現有的成員不算十分多,但向上追溯,足以追溯到好幾十代。
再往上,還有更早的先人,只不過族譜中沒有太多記載。
擺在祠堂內的令牌,整齊地排開,上面刻着先輩的名字。
楚雲端對這些人的名字,自然是沒什麼興趣的。他將香插好了後,目光放在了牆上。
在靈牌後方的牆壁上,掛着三幅畫像,每張畫內都有一個正當壯年的男子。
這三人看起來頗爲俊朗,正是意氣風的時候,身材、樣貌都有些相似,看樣子是家族中十分重要的前輩。
楚雲端重生後,其實還是第一次來到家族的祠堂。他見到楚家先祖的畫像,總歸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這一看,反而看出了問題。
“老爺子,這三張畫像,都是楚家的先輩嗎?”楚雲端看着畫像的材料,問道。
“應該是我們的先祖,不過在族譜上,並沒有記載。可能,是很久遠之前的先祖了。往上追溯,族譜只能查到我前面的八十一代。根據家族內流傳的信息,在我之前遠不止八十一代,甚至可能有數百代人呢。這三幅畫內的先祖,可能是楚家的第一代人,據說三人是兄弟。只可惜,族譜上並沒有他們的名姓。”
提到楚家的歷史,楚毅十分驕傲。
“這三幅畫,一直流傳下來,放在祠堂內,楚家歷經無數次的磨難,這三幅先祖的肖像畫,卻始終被保存了下來。這麼漫長的歲月,畫像都未曾腐蝕,單是這肖像畫的材料,恐怕都十分珍貴了。”
楚雲端驚訝的一點,就是畫像的材料。
按照楚家族人內流傳的說法,三幅畫至少有幾千年歷史,卻能保存如此完好,實屬不易。
“這三位在他們那個年代,也必定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吧。”楚雲端感嘆一聲,目光從畫像上收回。
正當他要離開祠堂的時候,卻是又猛然轉了回去。
“這畫……”
楚雲端的雙目中,閃爍着銳利的神采。
一般人看到肖像,肯定會關注畫中之人。楚雲端也不例外,他剛剛光顧着看楚家的先祖,卻忽略了畫像的背景。
離開之前,視線中殘留的背景,引得楚雲端生生把頭扭了回去。
最左邊的一副畫中,男子昂挺胸,在他的兩肩後,隱隱有一座奇怪的建築。
這建築只露出了頂端,下方被男子的身體擋住了。露出的這一片頂端,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塔。
僅是看到上方這一部分,楚雲端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一座黑色宮殿。
幾個月前,界外戰場崩潰,從地底冒出來的宮殿,與畫像背影的這座宮殿,竟是完全吻合!
楚雲端絕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那樣神奇而古怪的戰場宮殿,絕對不會有兩個。
也就是說,左邊的這位先祖,曾經出現在戰場宮殿外!
要不然,這張畫像是怎麼來的?
楚雲端心頭充滿震撼,楚家的先祖,竟是跟戰場宮殿同時存在的人物?
根據目前他所知的消息,界外戰場被封存了一萬年。這一萬年內,仙凡大6上的人,不可能出現在戰場宮殿附近。
也就是說,這位先祖存在的時期,至少是萬年前。而且,在這幅畫像對應的時刻中,宮殿還沒有被埋入地底。
“這位先祖,難道和宮殿、戰場,有什麼關係?”楚雲端滿心疑惑。
他這才明白,封雲國內的這個楚家,在很多年以前,恐怕並不是這麼簡單。
“二弟,怎麼了,先祖的畫像有問題嗎?”楚顯現楚雲端的臉色不斷變化,於是好奇地問道。
“嗯……有問題,有大問題啊。”楚雲端一邊說着,一邊繼續去觀察三幅畫像。
這次他再看的時候,那就十分仔細了。大到背景,小到先祖的衣着、表情……沒有任何一個細節被楚雲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