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端的分身獲得了莫大的好處,本體卻沒有絲毫欣喜,反而心中變得十分糾結。
祭魂訣給分身帶來了無限暢快的修煉過程,但誰也不知道祭魂訣修煉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
楚雲端不僅擔心分身最後徹底化爲魔頭,不存一點兒本心。他更擔心的是,分身自己會淪爲君主的傀儡、工具。
“君主能控制部下,限制部下泄露出任何關於他的信息。那麼,他就有可能直接將部下控制成爲傀儡。若如此,我即便修煉到很強的境界,卻無法脫離君主的掌控,又有什麼意義?”楚雲端的心情很是複雜。
他畢竟是從正派過來的,所以潛意識裡就沒把君主想得太好。
一個抽取別人魂魄,提供邪惡功法的奇怪傢伙,怎麼可能是好人?
雖說君主教會了不少人祭魂訣,還承諾帶這些人飛昇成仙,或是答應各種要求。
但是這些都是空頭支票,沒有實現之前,所有承諾都是放屁。
只因爲渡劫成仙太難,所以鬼使殿的核心人員也不介意深信君主本領滔天。畢竟,依靠自己渡劫成仙沒有任何希望,倒不如相信君主。而且,君主的確表現出了可以送部下飛昇的潛力。
或許,君主如果真的把部下帶入仙界,他對魔教的人員來說是個好人。但不論怎樣,楚雲端心中對君主更多的是忌憚、敬畏。
他利用分身體會到祭魂訣的可怕後,這種忌憚和敬畏更甚。
關於祭魂訣的情況,本體回去後自然是第一時間和二一真人說明了。
對此,二一真人也是十分擔憂。
這樣邪惡詭異而又效果強大的功法,到底是怎麼被創造出來的?
那個君主弄出來這般功法,送給鬼使殿的人修煉,到底是爲了什麼?
二一真人的心頭似乎被一層陰雲籠罩,反而因此對楚雲端修煉的要求變得更加苛刻。
…………
分身將張子石等人的屍體燒爲灰燼,然後義無反顧地飛回鬼使殿。
不論君主到底會怎樣,只要繼續在鬼使殿混下去,總會有機會知道真相。
楚雲端有種直覺——鬼使殿內,真正對君主瞭解較多的人只有尉遲忘和鄒平。而其他的長老,恐怕也是知之甚少,最多比楚雲端更多次見識到了君主的強大能力。
正是因此,楚雲端已經下定決心,儘可能多做事、多找到接觸君主的機會,然後拉進自己和君主的關係,進而查出更多的情報。
早點將君主的底細扒出來,也好儘快讓分身的使命完成。
…………
回到鬼使殿,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楚雲端剛回來,就現鬼使殿裡的氣氛不太對勁。
不少鬼使殿的小弟看到楚雲端,都十分恭敬地對長老行禮打招呼,但他們的眉宇間多少帶着一些畏懼。
雖說小弟畏懼長老是應該的,但楚雲端覺得這種畏懼有些過頭了。
“看來,張子石他們的死已經被鬼使殿知道了……”楚雲端默默尋思道,“而且,不知爲何,他們知道了人是我殺的。”
想明白這點,楚雲端倒是並未慌張,他早已想好了應對之法,即便是尉遲忘要怪罪下來,他也有應對之策。
楚雲端正想着的時候,路上剛好撞見了宋天成。
宋天成似乎是要出去,他一見到楚雲端,頓時臉色一轉,略顯緊張地道:“楚長老,你這兩天在哪兒的啊?”
“在哪兒?當然是尋找宮殿鑰匙啊……”楚雲端理所當然地道。
聞言,宋天成面露苦色:“你好像還什麼都不知道?”
“到底是什麼事,讓宋長老這麼緊張?”楚雲端茫然道。
宋天成湊過去,附耳道:“不久之前,張子石、孫雲韶、傅宏三個人的命牌碎了,確定已死。目前,大家都認爲他們三個是你殺死的,這事如果弄不好,你要有大麻煩的。”
楚雲端很是不高興,冷哼道:“他們死了,憑什麼怪我頭上?”
宋天成一聽這話,只當楚雲端並沒有殺人,於是耐着性子解釋道:“那天張子石前腳剛離開鬼使殿,你後腳就出去了,你們兩個本就有死仇,任誰都會想到你。而且,黃星暉和潘運兩位護法說了,那天張子石正好去逼問你鑰匙的信息……”
“原來如此,怪不得懷疑我呢。”楚雲端呢喃自語。
宋天成嘆了一口氣,又道:“大家同爲那位的部下,結果生了自相殘殺的事情,若是理由充分,殺人者應該不會有大事。但若是因爲私人恩怨,殺人者肯定會受到嚴懲,搞不好會關在斷腸殿十年八年的……”
“斷腸殿,的確是夠可怕的。”楚雲端唏噓不已。
“不過既然楚長老沒有做這件事,就去和殿主說明吧,如此也就不用擔心什麼了。”宋天成提醒道。
雖說鬼使殿死了三個高手,宋天成也覺得可惜,但起碼楚雲端別因爲這事也陷進去。
然而,宋天成剛說完,卻聽到楚雲端十分隨意地迴應一聲:“我沒說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啊……”
噗!
宋天成一口老血卡在嗓子裡,差點噴出來:“你說什麼?人真的是你殺的?”
“是啊,就是我殺的。”楚雲端大大咧咧地道。
“那你剛剛還說別人憑什麼質疑你!”宋天成欲哭無淚地道。
“我殺人是我的事情,別人質疑我是別人的事情。他們沒親眼見到我殺,當然不能亂栽贓我。”楚雲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宋天成啞口無言,只能不斷乾笑。
少頃後,他才吃吃地道:“這麼說來,楚長老是打算承認殺人了嗎。”
“多謝宋長老的關心了,我自有應對之法。”楚雲端笑着拍了拍宋天成的肩膀,“那三個傢伙,死了也白死。”
說完,他就徑自去找尉遲忘了。
宋天成看着楚雲端的背影,兀自有些不敢相信:“殺了人,還能這樣理直氣壯,難道楚長老真的有什麼正當的理由?”
低聲自語的時候,宋天成的眼珠子卻是猛然一瞪:“嗯?不對……楚長老的修爲,好像到洞虛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