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蘇鬆了一口氣。飛身落下,將那燕竹所用的青色飛劍撿起,也沒有細看,直接遞給李英蘭道:“這個妖人乃是英蘭你斬殺的,這飛劍你就拿去用好了。”
李英蘭搖頭推拒道:“凌蘇你是有所不知,我這紫霞劍乃是白雲派數千年傳下來的一柄頂尖的仙劍,只是其霸道異常,我用孕劍之術養了這紫霞劍的劍魂,就再也不能夠再用其它的飛劍了,否則這紫霞劍的劍魂首先就不會答應,我看着飛劍青光赫赫,品質也決計不弱,還是你收起來吧。”
凌蘇聽了之後略一沉吟,也就不再推辭,反而將這飛劍拿出來細細觀看,但見這飛劍的燕翅的位置雕刻着一個飛燕,而劍柄的位置刻着兩個古樸的小篆‘玉燕’。
凌蘇想不明白這個黑臉漢子怎麼所用的飛劍有一個這麼文雅充滿女性氣息的名字,卻不知道這飛劍是那黑臉漢子自一個前人遺留的洞府所得,同時得到的還有一本寫顏術,最善改變樣貌,這燕竹就是憑着這寫顏術才得了這‘千面獸’的名號的。
凌蘇沒有再多說,就將這玉燕劍收了起來,玉燕劍乃是一柄十九重禁制的飛劍,比起白雲派當初獎給陳雲鶴手中的飛劍還要好上一籌,凌蘇觀察了一番就將其收了起來,打算之後祭煉一番,到時候也可以配合銀蛟劍來一個雙劍齊飛。
接着凌蘇又將這黑臉漢子的屍體搜查一遍。也沒翻出其它像樣地東西,唯一不錯的那件元磁掌卻也已經毀在銀蛟劍下。片刻之後,二人收拾停當,心之還有重任在身,也不敢耽擱時辰。趕緊順着山路往上趕。
剛纔因受了幻術迷惑,並沒落在天師洞的山門外,如今幻術盡去,二人腳踩飛劍飛身穿行,轉眼飛奔數十里。就看見一方牌樓,與剛纔所見一模一樣,地下還有一對石獅子,再一細看周圍景色樹木,也全都相仿,想必千面獸燕竹事先也曾經前來探路,才能僞造的別無二致。
不過仔細看後,凌蘇卻還是發現了區別,那路邊立着一塊漢白玉的石柱,上邊刻着‘天師仙府,不得擅入,逾越一步,萬雷轟頂’的字樣。柱子底下還靠着一個小道童,穿了一身藍布道袍,也就十一二歲。正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大約就是負責在此迎門的童子。
若是在現代,那些石柱上的話,說不準反而還會引得人好奇想要見識一下,可現在卻是真正的道法顯聖的時代,這裡更靈機真人的洞府,凌蘇和李英蘭二人看見石碑,當然不敢將這話當成戲言,還在數丈外就停下腳步,對那童子道:“這位道友快些醒醒,我二人乃是白雲派弟子,奉我掌教法諭,前來拜見大環山靈機真人前輩。”
那小道童似睡得熟了,似醒非醒的“哼唧”兩聲,竟又翻身睡着了!
凌蘇和李英蘭哭笑不得,那道童睡得也太死,就算周圍山色幽靜風和日麗,大夢正酣,也不至於聽不見喊叫吧。又叫了幾聲那道童還是不醒,不由得讓人懷疑有些太過了,莫非故意戲弄人!
李英蘭本來就是直性子,此時又有急事,哪來耐心再呼喊,從地上就拾起一顆石子揚手就要打去。然而石子還沒等打中那道童,忽從旁邊閃出一道雷電,正好打中那石子,“刺啦”一聲就把石子打成齏粉。
二人立時就知道是山門的禁制,剛纔看見石柱上刻着的‘擅入者萬雷轟頂’這句話看來不假,這山中想必佈置好了陣法玄機,一旦懷有敵意之人進入,定然引動陣法,牽動神雷轟擊。
與此同時那道童也悠然轉醒,伸個懶腰甚是不高興,張口就呵罵道:“本仙睡意正濃,來此尋個清靜也不能。山外陣法放敵不防友,若是拜訪只管上山便是,還在此亂叫作甚!尤其那惡毒的女娃,遇事不乘意,竟然暗地偷襲。若非陣法護持,我豈不被你打死!”
“你……”李英蘭本來就是一個要強的性子,卻被這話氣的不行,她本是掛念着師父的交代,現在又平白被人辱罵,更是心生怒火!無奈山外大陣攔着,就算她再怒也無濟於事。
凌蘇所想卻又更多,他看那道童言行無忌,不禁心下暗道:“這童子在山外看門,能有多高身份,怎有這麼大膽子,遇見上山客人還敢大放厥詞!不是另有倚仗,就是故意而爲。”
想到這裡,就拽了一下李英蘭,提高聲音道:“師姐不用動怒,既然這天師洞的弟子如此無禮,顯然沒把咱們當作朋友,我看此次算是白來了,直接回去跟掌教覆命便是。”
李英蘭急道:“可師父法諭怎可不從,咱們還沒見到張真人,就這麼回去豈不誤了大事!”
凌蘇瞅一眼那道童,冷笑道:“大環山天師洞乃是天下名府,待人接物焉能不知禮節!如今在山門留一驕橫小童,先是假癡不癲在那裝睡覺,此時又胡言亂語故意氣人,其中意思已不言自明,師姐何必與他生氣。”
李英蘭也覺有理,可還沒見到靈機真人,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就在這個時候,又聽凌蘇接着與那小童說道:
“想必天師洞也聽到了風聲,如今我白雲派和衆多邪魔在光法寺鬥法,若貴門師長不願相助,直接說明即可,又何必弄個稚童,在此羞辱咱們。煩勞這位道友與張真人轉達一聲,與人交友講究雪中送炭,更何況如今我白雲派也並非上門來求。
此番回去將此事如實稟報掌教真人,只需感嘆一聲交友不慎,日後不再來往便罷了。我就不信憑我白雲派的實力,還勝不過幾個妖人!何況我白雲派也並非只有一家朋友,青城派卻是已經答應聯手,還有東邊的武當派和北面的全真道,哪家還不能尋個幫手!”說罷,凌蘇一邊拉起李英蘭作勢欲走,一邊嘴裡還說道:“師姐咱們走!”
李英蘭沒想到凌蘇當場翻臉,還大放厥詞,雖然聽着暢快,卻有點忐忑不安。然而還沒等二人動彈,那道童又“咯咯”笑道:“喲!看你小小年紀,脾氣可不小,你就這麼回去,又如何交代?剛纔我已言明,山外大陣防敵不防友,你若真想求救,但凡有些膽量,何不自己進山。”
凌蘇頓住腳步,回身笑道:“好一個防敵不防友,我若踏前一步,遭雷電劈死,就是貴山敵人,死了也白死。請恕在下膽小,不敢將自身性命當做兒戲,驗證你所言是真是假。更何況我家天一真人與張真人雖是朋友,可我卻也只是風聞,具體內裡如何我卻也是不清楚,別的暫且不說,但看你此時的態度,便並非是對待朋友的禮數,這等朋友我們還是不交爲好。”
那道童聞言臉色微變,眼中寒光閃現,緊盯着凌蘇不放,顯然被剛纔凌蘇一番言語氣的不輕,卻沒想到接下來,凌蘇似乎根本就沒察覺到他的臉色,還若無其事地說道:
“再說我還需跟誰交代。如今我攜帶掌教親筆書信來此拜見。貴教不讓入內難道還能怪我不成!若你還是天師道地弟子。就去回報張真人一聲,說如今那噬魂道人已去光法寺助戰,至於張真人如何決斷,就與我等無關,既然話已傳到,那我等就此告辭了。”
本來按照情況來說,以白雲派的名頭,凌蘇這樣一番話,那道童怎麼也得服下軟,至少也要先請門中長輩決斷才使,卻不防那守門的道童竟然也是乖張的性子,聽了凌蘇的話就冷笑道:“哼!上門相求竟還敢如此囂張。莫非我天師洞欠你地。難道就非給你們白雲派幫忙不成!無知豎子要走便走,我權當今日沒看見你們。就算將來有人追究我也不認,此處只有三人,既無證據也無證人。你也拿我沒轍。我倒看看沒有外援相助。你白雲派怎能渡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