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蘇也知她心裡苦悶,不過見她如此急躁的性子,便心中一動,笑道:“雲鳳你既然想要入道修真,那麼現在這急躁的性子便要改一改了,須知修真最重根基,而打熬根基也是最枯燥乏味的事情了,若是急於求成,導致根基有缺,日後修爲不得寸進,那時可就後悔莫及了,我想莫風前輩恐怕就是看你心性急躁,這纔想要磨磨你的性子,待你的性子定下來再引你入道,否則的話,依你現在的性子,太早引你入道反倒是害了你。”
趙雲鳳卻是有一些不信,凌蘇看他神色,也不繼續勸她,反倒是問道:“你看我們來這長沙城的時候御劍飛劍,想必是羨慕無比的,那麼你可知道我是花了多久的功夫修行,纔開始學習御劍的嗎?”
趙雲鳳聽了之後自然是好奇,便忍不住問道:“花了多久?”
“若是尋常投機取巧的法子,要不了一兩年,便可以御劍行空,可我從開始修煉,卻是等了十餘年這纔開始學習劍訣!”凌蘇說到這裡,又看着趙雲鳳有一些吃驚的神色,繼續道:
“這修真之道,功法心訣纔是根本,而諸般法術,御劍飛仙不過是旁枝末節,就好比是一棵大樹,功法心訣就是枝幹,而那些法術劍訣就是花葉,只要枝幹粗壯,花葉自然便繁盛,若是一心修煉法術,所學本領最終也不過是沙灘上的房子,輕輕一推便要倒了,世人皆看仙家法術玄奇,卻不知道其中根本還是心法,你日後若是真的想要在修行上有所成就,就記住我今日的話,要耐得住寂寞,將根基打磨圓滿,方纔有機會追求飛昇大道,否則縱然逍遙數百年,最後還是一場空。”
但凡人經歷了大變,心性總會成熟許多,經歷了喪父之痛,趙雲鳳其實已經與原來不一樣了,只是這修真之事幹系太大,她纔會如此按耐不住,如今聽了凌蘇的話,連忙牢牢記在心裡。若是旁人說這些話,很可能都被她當作耳邊風了,但是凌蘇卻不一樣。或許是因爲先前催眠的緣故,如今在雲鳳的潛意識裡,凌蘇幾乎就是她最親近的人了,自然會將他的話記在心中。
凌蘇點了點頭,道:“你記住了就好,接下來你只要順其自然,入道修真對於你來說自然不是問題。”說完,就留下雲鳳自己凝神思索,自己則帶着玉靈回到前廳,正要問問許道奇到底定下了什麼計策。卻發現出去這會功夫,竟然又來了四個人,此刻全都圍在齊碧霞身邊,鶯鶯燕燕都是女子!
其中二人凌蘇也都識得,那一身鵝黃緞子素袍,身材高挑,體態伊人的正是無音師太的弟子女空空吳琪,在她身邊是一個穿着藍繡面錦緞霓裳的極美少女,身量不高,卻長的嬌嬈秀絕,體態豐滿,舉動秀逸,卻是碧霞的師妹張曉雲。
凌蘇進來前廳的時候,吳琪正巧一回頭看見了凌蘇,趕緊迎了過來。在天麟山上,其他支脈的弟子,除了李英蘭和齊碧霞,就她與凌蘇最熟悉,因此直接就道:“凌蘇啊!剛纔我和碧霞師姐還在談論你呢!快快過來給你介紹兩位道友。”
張曉雲因爲與凌蘇雖然見過多次,可相處不多,也就談不上熟悉,所以還很是很矜持,低低問了一聲好便罷了。
吳琪笑着將凌蘇引了過來,道:“這二位妹妹乃是衡山飛燕峰銀花婆婆門下的弟子,女飛熊何玫,女大鵬崔綺。”二女臉色微微一紅。彷彿感覺那外號有些丟臉。嗔惱地瞪了吳琪一眼。
凌蘇一見二女皆是秀顏麗色,不由得心中暗歎:“修真界中果然是美女如雲啊!只是那外號起的着實匪夷所思。”
凌蘇看着這兩個女孩,似乎是有一些熟悉,便問道:“這兩位師妹,我們先前是不是見過?”
這個時候,吳琪就插嘴說道:“沒想到凌蘇你的記性倒是不錯,她們兩個先前曾經隨我去南海,被幾個黑衣人圍攻,結果就被你和英蘭姐姐救下來了。”
凌蘇倒沒有想到雙方還有這樣一番淵源,見兩個女孩都躬身道謝,連忙上前扶住,雙方自有一番寒暄,緊接着坐下之後,凌蘇才知爲何四人在這個時候出現,原來餘家這頭請了黃明軒等人,那陳家也聚了不少修真,其中有兩個散修郭雲、呂明。那何玫、崔綺早就與他們有仇,聽說他們在這裡,便想要尋仇,又覺勢單力孤,這纔去了凌天崖尋吳琪幫忙。
那何玫與崔綺都是急性子,回來就直接打算去找郭、呂二人報仇。吳琪扭不過她們只得隨去,卻沒想到遇到了衡山有名的散修,金身羅漢慧元,與郭、呂二人勾結在一塊。幸虧吳琪見機的快,遠遠地看到慧元便拉着四女離開,否則四女雖然人多,面對這慧元和尚卻定然要吃虧了,剛纔凌蘇來時四人正想要請碧霞出手,對付那個慧元和尚。
此時碧霞也被她們說的有些心動,但許道奇卻知道這慧元和尚實力頗爲不凡,足以與他自己相當,便主張步步爲營,統一行動,衆女聽了之後也只得作罷,乖乖聽從吩咐。
等到許道奇和木梭道人離去,餘中行和黃明軒二人交頭接耳。看黃明軒面色爲難,不知餘中行與他提了什麼要求。明軒沉吟半晌終於點了點頭,餘中行登時露出喜色。
緊接着就見黃明軒也走了過來,他與吳琪等何玫等人也是舊識,相談自然無礙。剛纔餘中行求黃明軒介紹他入白雲派修行,不過黃明軒只是個棄徒,有什麼資格介紹他人入門,但他與餘中行兄弟相稱,又如何能駁了他的請求。無奈之下只得硬着頭皮請求吳琪等人代爲推薦。
其實凌蘇看那餘中行也有一些資質,勉強也能夠有資格先入外門,不過他的心思卻有些重了,他也不願費這個心,索性也不與他們多說,尋個機會就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