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趕了兩天的路,這纔來到了杭州府的府城,這時凌蘇纔算是真正的知道這呂家在杭州府雖然算不上權勢滔天,卻也差不了太多了。
大夏朝注重養士,對於讀書人優待非常,呂家是書香世家,這呂陽本身學業在家中也算得上是拔尖,他的學問在江南一帶甚至都少有人能及,加上他的父親呂斌是杭州府的學政,專管這杭州府的授學和科考事宜,也是屬於呂家的頂樑柱,身爲呂斌的獨子,呂陽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是不低。
呂陽回到家中,將路上所遇到的事情與父親呂斌交代了清楚,呂斌聽了之後,對於凌蘇也不敢怠慢,他雖然是一介凡人,也不知道這修真者的修爲劃分,凌蘇更沒有透露過他是白雲派的弟子,可這修真者在凡人看來就是神仙一流,呂斌又怎麼敢怠慢。
當天晚上,呂斌就設下酒宴款待凌蘇,一是爲了感謝凌蘇,二是想要看看凌蘇的本性如何,當然還有最後一絲的念頭,那就是想要確認一番自己兒子所說是否是真話。
若真的如呂陽所說,凌蘇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呂斌自然會奉爲上賓,若只是欺世盜名之徒,他也不會放過這個裝神弄鬼的假道士,前些年他可是遇到過不少欺騙錢財的假和尚道士,見的多了自然也會心存懷疑,認爲呂陽可能是年輕識淺,被別人用兩手粗淺的法術騙了也不一定。
呂斌作爲杭州府的學政,可謂是識人無數,他一看凌蘇仙風道骨,目光澄清如水,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樣,對於呂陽所說的話先就信了五六分,之後席間觀凌蘇談吐不凡,他又多次以言語試探,凌蘇都回答得十分得體,這纔打消了呂斌的顧慮然後邀請凌蘇在呂府住下。
只是凌蘇喜歡清靜,呂斌作爲杭州府學政,他的家中每日都有人前來拜訪,又如何談得上清淨,最後還是呂斌將他在杭州城外,距離西湖不遠的一處宅院收拾一番,作爲凌蘇暫時落腳的地方。
要說這杭州最出名的景緻自然就要數西湖了,雖然這個世界和凌蘇來自的現代根本不是一個時空,可這個世界的西湖的景緻卻同樣是名傳天下。
西湖之畔,知魚亭中,深秋的陽光懶散,凌蘇也悠閒的靠在欄杆上,在路上一直都被凌蘇關在混元石中的玉靈這個時候終於被放了出來,正在周圍撒着歡。儘管此時正值冬日,西湖的景緻遠不及春夏,但玉靈還是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凌先生,你在這裡倒也好生悠閒啊。”遠遠地一個聲音傳來,凌蘇轉過頭卻看見呂陽正朝着這邊過來。
“偷得浮生半日閒啊。”凌蘇伸了個懶腰道。
“偷得浮生半日閒”呂陽唸叨了一番,讚歎道:“出口成章,沒想到凌先生不但道法高深,而且還擁有如此的文采!”
凌蘇也是一愣,沒想到後世口耳相傳的俗語到這也成了佳句,不過他早先在麟州鎮的時候,也曾經做過那文壇大盜,反正這個世界有沒有那些曾經的詩人出生,自己自然也不可能算得上是盜取他人的成果,所以凌蘇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更沒有去刻意解釋,而是說道:“呂公子前來找凌某卻是爲了何事啊?”
“凌先生,我初回杭州府,這也正好能夠趕上這江南三年一次的文會,這件事情關係到我的前程運勢,所以想要請凌先生幫我算一下我的運勢如何!”呂陽也知道凌蘇不是那種說話喜歡繞圈子之人,所以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喔,你說說看,這個文會是怎麼一回事?”凌蘇被壞了興致,雖然心中略有一些鬱悶,但他在杭州也多承呂家招待周到,一聽這是關係道呂陽前程的事情,倒也沒有發作。
呂陽略微頓了一下,道:“這是江南儒林一大盛世,每年一次,由我就讀的白鷺書院爲首召集江南各大書院的飽學之士,來這西湖之畔比文鬥詩,若能技壓羣儒,就會得一個江南第一才子的名頭,雖然只是民間戲稱,但各大書院對於這個名頭都極爲看重,由於總在初雪節開始,所以這次盛會又稱爲初雪試!”
“喔,這麼說這江南每年都會有一個‘第一才子’產生了?”凌蘇想了想問道:“如此一來,這江南第一才子的名頭怕也不怎麼有分量吧。”
凌蘇在杭州呆了半個月,也知道了這呂陽也是少時聰慧,學識也非同一般,在江南一帶也少有人能夠與之相比,以他的家世,必然要走上仕途,而這個名頭對他將來的前途也有不小的好處,呂陽有如此雄心也不足爲奇,只是每次都會出現一個‘第一才子’,這個含金量未免會有些問題。
呂陽則是解釋道:“這江南第一才子的名頭我卻是不敢如此奢望,只是想要求得第一便足矣,這比賽第一卻未必能成‘江南第一才子’,實際上自上一次,已經有十餘年沒有所謂江南第一才子的產生了。”
聽了這話,凌蘇也有一些奇怪,不過隨後也明白了過來,想要成爲這江南第一才子,就一定要技壓羣雄才可以,這不是第一名可以了,而是要處於絕對的優勢地位,無論是何種科目,都必須處於絕對領先的地位,就好像現代的高考,總分第一不算是什麼,還必須要每一個科目都要領先其他人,而且領先的不是一星半點,這種情況在概率學上都屬於極小概率的事件了。
“也罷,我對於推算之法並不擅長,姑且先勉力幫你算一下好了!”凌蘇想了想,還是說道。
凌蘇並沒有謙虛,要說推算之法,凌蘇實際上也只是略懂皮毛,修真所要學習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一般的修真者大多都只是選其中一種修煉,凌蘇入門十餘年,即便是全力以赴,除了《九元玄經》《百鍊玄功》兩門根本法門之外,其他的煉丹、陣法一類的也多隻學了一些皮毛,尤其是推算之法,凌蘇也只是略略有所涉略。
不過白雲派傳下的推算之法非同小可,凌蘇即便是連入門還沒有到,這呂陽說白了也只是一個凡俗之人,凌蘇還是推算了出來呂陽有極大的可能達成心願,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卻彷彿會遇到什麼劫難,一不小心就會命歸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