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九華山

一棵巨大的大樹屹立在山坡上,隔着老遠的距離,依舊可以瞧見茂盛的樹枝,近看之,卻是遮天蔽日。

這是一棵巨大的碧鬆,六七人合抱有餘,就算是在這深秋季節,也只是掉落了一些去年,甚至是去去年的樹葉。

在外圍,生長着一些小樹木,他們有着頑強的生命力,就算是風吹雨打、狂沙怒吼,也依舊在頑強的生長。

那一棵巨大的碧鬆旁,有兩張石凳,一張石桌,倆人坐在石凳之上,對目而視。

這兩人年紀看上去相反,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臉頰清秀,眉目犀利,互相對視着,在石桌之上,卻是有倆柄鋒利的長劍。

他們正是幾個月前從盟郡城之中逃出來的司命和司華。

那日,司命在睡夢中,被自己的母親叫醒過來,簡單的聊了幾句,就立即行動起來,乘着那皎潔的月色,繼續趕路。

那時候,司命就感到十分的詫異,爲什麼那地方能夠使得人在休息短暫的時間後,就能夠精神盎然,那兒定然存在某種神秘的東西。

司命聯想到了在神話典籍裡面所說的靈氣,那是一種存在天地間的奇異東西,似乎是無形的存在,無色無味,那些神話典籍中,就曾經大概的描述過,需要特殊的功法,並且不斷的修煉,就能夠感受到那一層模模糊糊的存在。

難道自己是感受到了那種靈氣存在,司命心存疑慮,但是還是有些不相信。

這世界之上是不是有神仙?在那刻,司命卻是有些動搖,但是對於這仙,卻是更加嚮往了。

即使身負家仇,但是也不妨礙自己對仙的嚮往。

在神話典籍之中,還有模模糊糊的記載,好像是什麼模模糊糊存在的靈氣在有的地方稀薄,有的地方濃厚,濃厚的地方,不僅僅能夠使人百毒不侵,而且可以長壽,當然具體的情況如何,司命卻是不知道。

想到這之後,司命已經有了自己的決斷,自己不僅僅要修煉功夫,報仇雪恨,還要開闊視野,找尋那神話典籍之中的仙?雖然渺茫一片,司命卻是懷揣着一顆好奇心,相信自己的決定,只要自己決定的事情,就應該堅持下來。

只要感受到那濃烈的靈氣,自己的功夫就能夠更上一層樓,超越父親的存在,也就可以爲司家鏢局的所有人報仇雪恨。

所以,司命決定了,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要修煉焰功,要去追尋仙道!

帶着一股勁頭,司空跟着裕華叔,和母親、大姐、二哥一起,在一個月之後,總算走出了這茫茫的無邊無際的荒原,到達了一處山村。

一打聽,那原來是吳村,之所以叫做吳村,是因爲在裡面居住的人都是姓吳。

問過了村長吳令,才知道這吳村幾乎與世隔絕,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知道通向村子外面的道路。

除非出去購取一些生活必須品,例如食鹽,一般情況下,大家都不會出去,基本上都是自給自足,沒有血腥江湖的困擾,沒有人與人的爾虞我詐,倒是一片世外桃源。

在村長吳令的挽留下,五人在這吳村停留了下來。

這兒與世無爭,白天,男耕女織,孩童嬉戲,其樂無窮,晚間,大家更是相聚一團,說着只有吳村人自己才能夠聽得懂的故事......

這一幕幕,被剛剛來到吳村的司命一干人瞧得明明白白,他們是有感情的人,他們不甘於大仇未報,但是這吳村的和諧、溫和,卻是已經打動了大家。

磨礪了幾人的心性,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仇恨,甘心在這平和、與世無爭、安逸的吳村之中永永遠遠的生活下去。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飄然過去。

大家幾乎適應了這兒的生活,和吳村裡面的人也越來越熟。

司命也摸清楚了這兒的大概情況,這吳村不知道在何處?憑藉着司命的猜測,其應該在御河的下游位置。

也曾經多次在這吳村的周圍轉來轉去,遠則一百多裡,近則十幾裡、幾十裡的路程,卻也沒有摸清楚具體的情況,世界之大,有這麼一處世外桃源般的存在,也是不是什麼奇異的事情。

卻也是知曉,這茫茫的吳村附近,是連綿起伏的羣山,裡面野獸衆多,司空還發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現象,這些野獸脾氣暴躁,而且身體之上似有熊熊的如烈焰的氣息在燃燒,難道這些野獸已經學會修煉,已經擺脫了野獸打的桎梏,成爲了妖獸?

司命熟讀那些神話典籍,如《山海經》、《上古志》......對於這種現象,卻是有些明瞭,似乎是神話典籍之中的妖獸修煉,其不是非常的肯定,因爲練習焰功同樣有如此奇異樣子。

之後的幾天時間,司命依舊繼續觀察着。

雖然有山水爲伴,司命腦海中卻是不斷的浮現自己那熟悉親人的樣貌來,那即將在心底抹滅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了起來,並沒有因爲這吳村裡面的林林種種而抹去了鬥志,反而激發了原來沒有的鬥志,使其高漲。

第二天,司命找到了村長吳令,說明自己要出去走一走,畢竟自己可是從外面闖進來的。

離開了外面的那一幕幕,自己會感到孤寂,村長吳令也看到了司命眼中的決然,最終答應了。

當晚,司命在回住處的路上,遇見了自己的二哥,其斜躺在樹枝之上,似乎在想一些什麼,已經入神。

司命見此,一個大步,就上了樹枝,也躺了下來。

司華回過了頭,見到是自己的三弟,也就立即回過頭去,繼續睡覺:“三弟,有什麼事情?”

“我想出去一趟,想報仇雪恨!”

“我也在想,難道我們就這樣陷在這吳村中,讓這安靜與平和磨滅我們的鬥志。”

“是啊,我也是不願意,希望能夠出去,闖蕩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報仇雪恨!”

“三弟已經找到了村長,已經想好了一切?”

“不錯,我已經說服了村長,他會帶着我們出去,走出這吳村,去外面的寬闊天空,去找尋能夠重整我們司家鏢局的方法,家仇怎麼能夠忘記?”

“三弟一定是想繼續修煉焰功?”

“你怎麼知道?我不僅僅想修煉焰功這種武功,更加想修煉神話典籍之中的五行法術,有着摘星捉月、神遊萬里的莫大神通,一來,卻是能夠報家仇,二來,卻是追尋仙路。”

“這麼多天,你的行動我是看在眼裡,當然知曉,只是這修仙、五行法術......只不過是世人的幻想,當不得真,你還是不要幻想。”

“二哥?你了?”司命立即繞開道。

“我們司家鏢局是以行鏢立名,我則是打算繼續行鏢,用鏢來證明我司家鏢局的決心與毅力,重振我司家鏢局的聲威。”

......

三天之後,將吳村中的一切都處理妥當,在村長吳令的帶領下,司華和司命跋山涉水而去。

他們不甘心被這些所謂的與世無爭的生活所埋沒,他們要反抗,他們希望通過自己的手段與實力來證明自己,來雪恥自己心目之中的仇恨,將歐陽世家和流雲幫剪除。

要讓歐陽世家和流雲幫在未來的某一天被司家鏢局所滅,司華和司命決然而去。

他們有希望,他們有夢想,仇恨充斥,其實卻是一種動力。

離別之際,司命還悄悄的去拜別了一下那位裕華叔,司命從其的話語之中,已經知曉了其是一個武功高手,曾經闖蕩過不少的地方,奈何天意弄人。

司命此番出去,就是準備進入一個江湖勢力,去學習武功,原因有二,其一,大勢力之中有厲害的武功秘籍,不像自己司家鏢局那般,僅僅只有一部焰功功法,而且還是殘缺的,不堪使用,其二,那裡可能還有那神話傳說之中的法術功法,雖然有一些渺茫,但是對於司命而言,卻是有了一絲絲的希望,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

裕華叔給了司命一個簡簡單單的名字——九華山,沒有說什麼鼓勵的話,只要努力,相信有一天,司命能夠做到。

十幾日的時間過去,司命離開了那個與世隔絕的吳村,來到外面的世界,村長由於是送倆人出來的,在將倆人送出吳村後,其立即回去,吳村雖然與世隔絕,但是其中有許多事情需要吳令來做,一刻也耽誤不得。

經過了數天打探,司命和司華纔將九華山這事情打聽清楚,這九華山是趙國一個很大的江湖勢力,是支撐趙國的一根頂樑柱。

他就位於趙國十三個郡縣之中的郢郡中,至於具體的位置,他們不知道 ,不過司命猜測,既然這兒的人們對於這個九華山十分的熟悉,那麼九華山一定就在這附近不遠之處,自己在盟郡的時候,就沒有聽說過什麼九華山,郢郡倒是聽說過,想來這九華山乃是江湖中的頂尖勢力,不爲常人所知曉也是意料之中。

最後幾番打聽,終於知道這九華山的具體位置,其卻是位於一片綿延千里的山脈中。

倆兄弟知道,既然知道了九華山的所在的地方,那麼就已經表明了倆兄弟即將分開了。

司命決定修煉焰功來報仇雪恨,而司華則是準備經營鏢局來報仇雪恨。

那棵巨大的樹木邊,司命和司華對立而坐,漆黑的眼眸中,多了幾分離別之意。

司命語氣堅定的說道:“二哥,此去一路小心,如果遇到了歐陽世家或者流雲幫的人,就不要那麼衝動,保存實力,我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定然能夠報仇雪恨。”

司華伸出了右手,立於石桌之上,緊緊的握住了司命的手:“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那彷彿是永遠的誓言,用親情來守護,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用誓言來守護今生,有誰敢來侵犯我們?

“我們何時候在見面?”

“五年之後,此地......”

“好!”

那一聲好,如靡靡之音一般,充斥着倆人的心田,註定相聚之日不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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