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茶端上來後,他已經感應到這杯茶沒有任何問題,於是便大方的端起茶盞,仔細的品嚐起來。
濃綠色的茶湯一如喉嚨,張志玄瞬間感受到一絲苦澀,然後便傳來一陣甘甜,就連神魂,也彷彿有一種舒爽的感覺。他仔細品了品,發現常喝這種茶,能夠增加修士的神識,並且讓雙目更加有靈性。
張志玄自在的品茶,青禪與寒煙依然一動不動,自從進入店鋪後,二人彷彿木頭人。在這種陌生的地方,她們二人又沒有張志玄的感應,自然會更加小心,不敢服用來歷不明的東西。
“周道友不是我們宋國人吧?”齊一鳴忽然開口,直接打破了沉默問道。
“齊道友怎麼斷定在下不是宋國人?”張志玄自認爲沒有露出馬腳,一臉疑惑的問道。
齊一鳴笑道:“本地的築基期修士,我都是認識的,附近幾個郡的築基修士,在本地的坊市就能買到東西,不需要出遠門。而且道友的口音,仔細一聽還是有微小的差別的,瞞不過有心人。”
張志玄嘿嘿一笑,故意開玩笑道:“道友倒是好眼力,難道丹陽樓只做宋國人的買賣,如果是這樣,在下只能選擇離開了。”
見張志玄不願意說出來歷,齊一鳴擺了擺手,解釋道“是不是宋國人都無所謂,宗門之所以在這裡開辦坊市,第一是因爲山上的這株青桃樹,不能將靈山讓給旁人,第二就是因爲獨特的地理位置了,青桃郡與郘國接壤,每年都有不少郘國、虞國修士過來,這些外來道友的交易額已經超過了本地人。”
“好吧,齊道友我們言歸正傳。”張志玄喝完了桃葉茶,站起身來說道:“我們師兄妹三人想要購買幾件防禦法器,不知齊道友這裡有沒有合適的。”
齊一鳴自信的說道:“我們丹陽樓是青桃坊最大的店鋪,一定能讓三位道友滿意的。”
張志玄打趣道:“這次出遠門,我們買的東西比較多,能夠在一家買到就不用多跑幾家,希望道友不要因爲我們眼生就欺生。”
聽了張志玄的話,齊一鳴嚴肅的說道:“周道友說笑了,我們丹陽樓在宋國一向信譽過人,這種玩笑是千萬不能亂開的。”
張志玄馬上說了幾句客氣話,與齊一鳴走向了擺放防禦法器的櫃檯。
櫃檯之下有七八件防禦法器,每一件法器上都佈置了禁法,以免被人搶奪丟失。
隨着齊一鳴介紹,這七件法器有四件三階下品,三件三階中品,每一件的功效都各不相同。三件中品法器的防禦力,都不下於張志玄以前使用的靈龜盾。
可是寒煙已經築基九層,張志玄青禪也築基八層,三人再過幾十年估計就會修煉到紫府境,三階中品法器對於他們這個修爲的修士,已經根本不夠用。
張志玄看了幾件法器一眼,搖頭說道:“齊道友,這幾件法器雖然不錯,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根本用不了太長的時間,這一次我們準備一次性購買幾件上品的法器,以備將來使用。”
聽了張志玄這番話,齊一鳴眼睛一亮,神色瞬間變了變,對張志玄三人頓時起了好奇之心。
三階上品法器的價格遠超中品,尤其是上品的防禦法器,最低也超過一千五百靈石,一些防禦力特殊的,甚至還超過兩千。對築基中期修士來說,兩千靈石也是一筆大數目,能拿出兩千靈石的築基期修士,背後一般都有勢力支撐。
齊一鳴面帶笑容的將這些法器放入櫃檯中,然後悄悄的對身後的白衣侍從說了幾句。白衣侍從馬上走下了二樓,很快就去了青桃山山頂。
一炷香功夫,一位中年築基期修士就從山頂飛遁下來,進入了丹陽樓中。
此人穿着一身黑袍,長髮披肩,看面容年紀已經不輕,修爲也非常不俗,已經築基七層。
黑袍築基進入丹陽樓,直接朝着齊一鳴行了一禮說道:“齊師兄,東西都帶來了。”
聽到這句話,張志玄心中微微一怔,神識隱蔽的掃過齊一鳴,赫然發現此人修爲已經築基九層。
使用神識探查旁人修爲是非常不禮貌的一件事情,一旦被別人發現,甚至會引發直接的衝突。
張志玄也是仗着神識遠超築基修士纔敢這樣幹。
齊一鳴即使修爲築基九層,但是相比煉成紫氣神光的張志玄,神識上的修爲遠遠不如,並沒有發現張志玄的舉動。
張志玄神識遠超築基期修士,即使如此,他進入丹陽樓也沒有發現齊一鳴是築基九層的修士。
如果不是黑衣築基一句齊師兄,即使離開丹陽樓,張志玄三人也不能察覺到齊一鳴的修爲。
能將修爲瞞過張志玄這種神識明顯超過一籌的強人,齊一鳴的功法明顯不同尋常,單論鬥法的本領,此人甚至有可能勝過寒煙一籌。
黑衣人將儲物袋中的十幾個錦盒交給齊一鳴,二人先後將這些玉盒放入櫃檯中,小心謹慎的佈置了禁法,然後將自己的法力加入其中。
“齊一鳴此人如此小心,分明怕我暴起傷人奪走寶物。此人修爲已經築基九層,爲何害怕三個築基中期修士,難道他也發現我們三人隱藏了修爲,這怎麼可能?”張志玄心中一驚,並不清楚哪裡露出了馬腳。
三人都修煉過斂息術,只有修爲比他們高三層的修士才能發現異常,青禪、寒煙的修爲都已經很高深,除非紫府期修士使用望氣術,外人根本看不出三人真實修爲。
而張志玄已經確認,齊一鳴僅僅築基九層,還沒有修煉到紫府境。
“難道此人天生性格謹慎,做事滴水不漏,不給人留一點空子,還是此人修煉的功法實在玄妙,有不爲人知的異常。”張志玄心中一轉,想起了幾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