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謝清兒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臉上卻顯得有些不情願。但是又不想違了林昊的心思,便只好跟着林昊向那小男孩的獸車走去。
“這就是你的車?”林昊指着一個好似用木棒子捆起來的涼棚,要不是這車上那四根棒子上拉開了一張土布,林昊絕對會把他看成是給牲拉飼料的板車。
聽到林昊的話,小男孩的臉上明顯一紅,但接着解釋道:“客人,小的獸車雖然看似簡陋,但絕對結實。哪怕拉着客人繞着這神風城跑上三圈也絕不是問題。”
“跑上三圈?”林昊看了一眼那拉車的妖獸,雖說也是一隻二階的金刺虎,但這金刺虎卻老得別說背脊上的金刺,連身上的毛都快掉光了。林昊指着這頭老的毛都快掉光的金刺虎道:“你覺得它能繞着這神風城跑上三圈?”
“這個,給它三個月的時間,應該可以跑下來吧?”
聽到這小男孩的話,林昊突然有種上當被坑的感覺。身後的謝清兒見到林昊的窘樣卻是笑的合不攏嘴,謝清兒身邊謝一鳴,則是想笑又不敢笑的太放肆,忍的實在辛苦。
而林昊本來就沒有在市城中生活的經驗,這所以會選擇坐這小男該的獸車,原本也是想盡量避開田家人的耳目,這並不是說林昊怕他田家,而是不想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現在看着這簡陋不說還隨時都有可能散架的獸車,自己還真是有些尷尬。
“我說清兒故娘,有這麼好笑的麼?小心把你的尾巴給笑掉下來。”林昊補謝清兒笑的有些惱羞成怒了,於是就拿着她的那條尾巴說事。當初在船上二人喝酒之時,謝清兒喝的微醉加上又一時高興,笑的有些忘情結果她纏在自己細腰上那如同玉帶一樣的蠍尾,居然在大笑之中掉了下來。
從那時起林昊便知道了天蠍族的一個秘密,那就是他們雖然繼承了祖先的人形,但他們的祖仙卻忘記隱去了蠍尾。而這條蠍尾便是他們一族的本命法器,此時謝仙兒因爲脫胎換骨的關係,這條蠍尾也得到了進化,由紅瓷一般的質地變得如同火玉一般剔透,硬如金鋼,無堅不崔。但卻有個弱點,那就是怕笑。只要一笑,硬如金鋼的蠍尾便會變的軟綿無力。
謝清兒聽到林昊的話,不由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腰間,發現自己的蠍尾還牢牢纏在自己的腰上,知道林昊是在調笑自己不由白了林昊一眼。
然而林昊現在看着這架破獸車卻有些兩難,到是坐還是不坐呢?最終林昊還是沒有提起坐上這輛獸車的勇氣,直接拿出了五塊下品元石丟到了小男孩的手裡道:“這是你的車資,這車咱們不坐了。我怕我等下坐壞了賠不起。”
但這小男孩似乎很有骨氣,看了一眼手裡的五塊下品元石又推給了林昊道:“小的雖然窮但是無功不受碌,而且小的也不是乞丐。”
小男孩的舉動到是讓林昊感到有些意外,不禁又多看了這小男孩一眼,只見眼前這個小男孩一身破爛的衣服上打滿了補丁,衣服下那瘦小的身子雖說不是餓的骨瘦如柴,但也不見得能常有飽飯吃,因此身形要比同齡人要瘦小許多。
林昊笑道:“你真
不要?”
小男孩搖了搖頭道:“除非客人願意坐我的車,不然小白決不接受公子的施捨。而且小的車雖然看起來不夠豪華,但卻十分的舒適,公子若是不信大可坐上去試一試就知道了。”
小男孩到現在都不忘推薦他的獸車,除了有骨氣之外到也還有幾分勢着。可能是真的很想通過自己的勞動來賺爲五塊下品元石吧!這讓林昊不禁想起了以前在清虛門時的自己,那時自己在師叔的園子裡累死累活,也只是爲了那縷藥根。得到藥根之後,還得接受茅帥與茅賴兩兄弟的盤剝。
“那行,我就坐坐看吧!”說完林昊便當先坐進了小男孩那跟豪華完全就不粘邊的獸車,但是坐上之後小男孩有一點沒有說慌,那就是此車雖然簡陋但卻真的十分舒適。人坐在上面完全不像是坐在木板上,而是像被一道綿柔的空氣給托住了一般。
這種感覺讓林昊不禁在車中四處打量,這一看才發現原來在這樣簡陋到極點的獸車下居然篆刻着一道小形的風陣,除了風陣還有一隻畫的很糟糕的聚元陣。
這時謝清兒在車下有些不情願的問道:“你真的要坐這車啊!”
林昊笑道:“當然了,你也不妨上來試試,這小傢伙雖然滿嘴的假話,但一點沒還真沒騙咱們這車確實很舒適。花五塊下品元石坐這車不虧。”
見到林昊喜歡,謝清兒便也將信將疑的坐了上去。那種如坐雲端的感覺,立刻讓謝清兒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異色。
隨後三人上了獸車,小男孩跳上了車頭,將手裡用來馭獸的鞭子捋順了一下之後握在手裡,回頭問道:“幾位客人要去哪裡?”
“聖島!”林昊隨口答道。
小男孩一愣,旋即說道:“客人說的可是神風轉送臺?”
林昊笑道:“對就是那裡。小傢伙你這車雖然簡陋,但我要是沒看錯的話這車應該是用上好雲樺木打造的吧?”
小男孩揚了一下手裡的鞭子,年暮的金刺虎便邁開孱弱的步子,拉着獸車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小男孩拉着繮繩道:“客人好眼裡,這確實是上好的雲樺木。”
這時謝清兒眼中不由露出了一絲冷色,看着小男孩的背影說道:“雲樺木?這雲樺木可是上好的造艦材料,導元性十足價值不菲小小的一節就夠你趕上十年的車,而就你這輛破獸車所用的雲樺木的數量,少說也不下一萬上品元石。你有這麼多的雲樺木,還來趕什麼車?”
話說到這裡,一直沒有說話的謝一鳴也終於聽出了此事的不對,眼光也不在窗外遊離轉而盯上了在前趕車的小男孩。
小男孩對身後三人的目光好似渾然不覺,繼續趕着他的獸車說道:“這些雲樺木可賣不了一萬上品元石,因爲這些都是我從海里撿來的海艦碎片。也不知道在海里泡了多久,木料中的導元性早以被腐蝕的七七八八。在神風這樣的雲樺木一般都只能拿來當丹爐的靈柴用來煉丹,或者乾脆直接當柴燒。而這一車的雲樺木最多也就賣個五塊下品元石,與其做那一錘子賣買,我還不如做成獸車來做門營生,可以長久經營。”
聽到小男孩
的解釋,林昊下意識的摸了摸身邊的車廂。當時沒細看,只看出這是昂貴的雲樺木,如今用神識一查,這才發現還真如這小男孩所說,這些雲樺木確實是被海水浸泡了不知多少年。上面本應還有一層朽木,看着這車身上深一刀淺一刀的痕跡,顯然也是這小男孩在剔去上面腐朽的木質時所留下的,而現在所留下的應是木心的部分,裡面的導元性也確實不足正常的雲樺木的三成,
而謝清兒似呼還不相信小男孩所說,繼續問道:“這些真都是你從海里撿的?可我一路走來,看這海里乾乾淨淨,哪有這樣的浮木。而我看你這獸車應該也是新做的吧?”
小男孩說道:“這個客人你就有所不知了,在神風島外的海底有一道由東而來的洋流,神風島的碼頭在洋流之東,而造艦的船塢在洋流以西。船塢裡換下的廢木客人從東邊而來自然是看不到了。如果客人不信的話,我們現在大可去西邊的海岸看一下便知,如今那裡正在大肆造造海艦,海岸上像這樣的木料應該很多。”
“哦?什麼時候這海艦變的這麼好賣了,還大肆建造?”
聽到謝清兒的話,小男孩繼續說道:“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說到這裡小男孩突壓低聲音道:“不過我聽說咱們妖皇失蹤多年的公主回來了的這條傳言是真的……”
小男孩說到這裡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但是聽到此話的謝清兒跟謝一鳴卻對看了一眼,眼裡全是凝重之色。
獸車搖搖晃晃的終於到了城北的傳送臺,這一路上雖然這所坐的獸車引的路人側目,但謝清兒所擔心的田家人卻並沒有出現。
而就在這同一時間,遙遠的聖島之上,田家那恢宏的大宅之中,一名身着金袍的男子三步並着一步的在這座大宅中疾速奔跑,樓臺水榭在他的腳下轉瞬即過。而他的目的地,則是位於這座大宅深處的那座金頂大殿。
這座大殿的名字就與它的外形一樣叫着金頂,乃田家一族中樞之所在。很快這名男子便來到了金頂之前那數百道的白玉臺階之前停了下來。而能進入這座金頂大殿的人在田家除了當代的家主與各院主事之外便只有族中的那十三位宗祠長老能夠進入。像他這種小人物是不能夠進去的,即便是萬分火急之事,也只能站在這臺階之下向殿中之傳訊。
男子拿出了一道傳訊符,手掐法訣對着符篆疾劃幾下之後法訣一引,符篆便化着一道金光沉入了金頂大殿之中。沒過一會兒田家老七田乾便出現在這這玉階之上,他留着三縷長鬚,頭插金簪。一身金袍仿若純金打造,在陽光之泛起一層金芒。與他那一母同胞的弟弟田坤比起來,他除了一身大富大貴的氣質之外,卻還帶上幾分沉穩。給人一種不溫不火,天塌不驚的感覺。但是仔細看那雙好似永遠都直視前方的瞳孔,偶爾迷眼轉動一次卻總能看的人遍體生寒。
剛剛他就這是這麼站在玉階之下看了一眼玉階之下的報訊男子,那男子本來還因跑得太遠而在大口喘氣,但是此時他卻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同時恭敬的朝田乾低下了頭。頭上全是大汗,就是不知道此時這汗是熱汗還是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