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雲子對於魔尊的無恥感到有些氣竭,接着卻又突然嘆了口氣,嘴裡笑道:“看來你是對當年敗在我的手中的事,還耿耿於懷啊!”
“屁話,老子什麼時候敗在你的手下了。當年要不是老子在布拓那些王八蛋的圍攻下受了重傷,當年老子一隻手就能打得你屁滾尿流。又怎麼會在最後讓你放我一碼,害得老子無緣無故的就背了你一個人情。”
醉雲子得意笑道:“瞧你那火氣,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臭。算了,你不是想還我一個人情嗎?那就管管你手下的那些魔子魔孫,不要在我的計劃中添亂了。”
“你確定?”
“我確定!”
“那好吧!本來我還在看在你的這份人情上,禁止魔域的人去妖域打秋風的。即然你想我這麼就還了你的人情,那我就收回那條禁令好了。”說完魔尊得意的又笑道:“有一點我看在當年的情份上,我不得不提醒你,當下妖、魔兩域誰強誰弱你得看清楚一些纔好。就憑你一個人是守不住整個妖域的。”
“你……”醉雲子指着魔尊道:“你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魔尊卻攤着手,笑道:“威脅?不不不,我這是說的一個事實,事實上你們妖域這些年積弱以深,而我的魔域在我的統御下一直都在發奮圖強。這一強我座下的那些魔將們就一心想着要開疆拓土,至於這最後一次的御海之戰,我看還是由我們魔域來獨挑大樑吧!相信到時在我魔域的帶領下一定會成功佔領天南的,我到時也會看在當年咱們的情份上,勉爲其難的圈一塊地給你們妖域的!總不能我們魔域上岸了,留你們妖域一家還在這海上漂着吧!”
“你別跟我扯哪些沒用的,御海之戰妖、魔兩域爲什麼會輸我相信你不是不知道。你們魔域現在是比妖域要強,但單憑你們魔域這些人想要在天南立足,還差得遠呢!你想在下一次御海之戰上獨挑大樑我也沒意見,但是你想要打妖域的主意,就別怪我翻臉。”
“翻臉,那也是需要實力的。你認爲以你們妖域現在的實力,還有資格跟我翻臉嗎?而且有一點你還沒有弄明白,那就是下一次的御海之戰,不管我們打不打得贏都將會是最後一次了。因爲當年用來鎮域的落星大陣如今真的已經油盡燈枯了。沒有了落星大陣,妖域魔將距離沉沒也就不遠了,這一點被封印的你或許還不知道吧!所以你最好是想清楚,當年我欠你的那個人情,到底打算要我怎麼還?”
妖域的出現在是他被封印以後,在他的記憶里人、妖、魔三族本是居住在同一塊大陸上的。後來誅仙劍上的封印因無人加持,最後隨着歲月的流逝而日漸衰弱,最後終於能讓自己以一縷殘魂衝破封印,雖因爲此而脫困而出,但代價便是失去了記憶,變成了如今的醉雲子。在沒有恢復記憶的那段時間裡,自己也稀裡糊塗的參加過幾次御海之戰。只到最後一次遇上了上一代妖皇,從她的口中得知在遠古的那場開天之戰之後。大陸分崩離析,三族陷入了混戰。最後人族因爲
在那一戰中存活下來的高手最多,最終妖、魔兩族不敵這才遠遁海外。
妖、魔兩族的先輩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佈下落星大陣引來天星墜地在芒芒大洋上造出了一塊新大陸,讓族人暫時棲身成就了現在的妖域與魔域。本以爲兩族可以就此開始新的生活,但可惜的是這塊新大陸卻受到大界的排斥,雖然有當年的落星大陣鎮壓,但依然每年都在分解。當年的大陸變成了大島,大島又變成羣島,長此以往妖域必將在大界之中消失。
因此在他的心裡並不排斥由妖、魔兩族向人族發起的御海之戰。站在妖族與魔族的立場上,他們也只不過是爲了生存下去而已,生存是天地賦予所有生靈的權力。如果硬要說三方誰錯了的話,那麼也只能是人族。是人族的野心侵吞了對方的生存空間,而對方發動戰爭也只是想重新拿回自己的在大陸上的生存空間而已。
對於醉雲子來說,他是想幫妖族的。這跟雲馨是不是他的女兒無關,只是關乎於他耿直的性情。也正因爲這樣造就了他與大陸上所有修士都不同的觀點,也正爲他心中這樣的觀點造就他與其它人的不同,從而讓上一代妖皇在好奇的驅使下,使兩人之間發生了些事情,於是誕生了雲馨。
只可惜醉雲子即便是有心,但面對整個天南以他的實力也只能是望洋興嘆。如今聽到魔尊道出妖域瀕臨崩潰噩耗,讓原本打算徐徐圖之的他一時間陷入了兩難。
醉雲子此時的難處相對於魔尊來說,那卻跟本就不是個事。或者說此時的魔尊已經有了足夠的把握能在這最後一戰之中,讓人天南做出妥協,從此讓妖、魔兩族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園。
於是當魔尊見醉雲子面露難色,還以爲他是在爲自己剛剛提出的問題而犯難時。卻突然笑道:“怎麼這個問題讓你很難決擇嗎?要不我就看在咱們往日的情份上給你的一點意見吧!”
說完魔尊一臉得意的走近醉雲子,附耳輕笑道:“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當自己剛剛什麼話也說。”
“你什麼意思?”醉雲子對於魔尊的爲人,他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要說如今的魔域沒有統領妖域的意思,那完全是他魔尊看在了往日跟自己的情份上,這一點醉雲子信。但要說有一個比這個代價更小,卻可以同樣還了自己的人情的事,他魔尊卻要放着便宜不佔,那打死醉雲子也不會相信。
魔尊這個傢伙要說他重情義也說得過去,但同樣他也是一個唯利似圖的人。這看起來好像有些矛盾,看上去像是人格分裂。但要是他不人格分裂他也就不是魔尊了,當年在萬古時期,別人也不會把他的道統稱之爲魔道了。
看着醉雲子一臉狐疑的表情,魔尊笑了笑道:“什麼意思?我不想佔你便宜唄!”
“不想佔我便宜?”醉雲子狐疑的看着魔尊道:“你會有便宜不佔?你還是說實話吧!不然你就是侮辱我的智商了。”
看着一臉認真的醉雲子,魔尊突然大笑了起來。旋即說道:“如果我說,是因爲你的徒弟,你
信嗎?”
“我的徒弟?”醉雲子不由一臉茫然,接着問道:“你是說雲馨那丫頭?你會這麼好心,爲了她而放弁稱霸妖、魔兩域的機會?”
魔尊搖了搖頭道:“誰說我是爲了你女兒?我說了是因爲你徒弟,你這老酒鬼,不會是把你那徒弟給忘了吧!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你那徒弟前幾天還在向我打聽你的消息呢!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發自真心的孝順,而你這個做師父的如今看到好像跟本就沒有把他當一回事啊!”
“你是說……林昊?”
魔尊點點頭道:“沒錯就是他。我還以爲你早以把你這個徒弟給忘到九宵雲外去了呢!沒想到你還想得起你有這麼一個徒弟。”
聽到魔尊的肯定,醉雲子的心裡不由一驚。如果要說起醉雲子對林昊的感受,他捫心自問此時的他除了愧疚還是愧疚。雖說林昊這個弟子是雲馨替他收的,但當他看到林昊之後,他卻是真心喜歡這個弟子。只是可惜造化弄人,自己卻沒有機會好好的教導過他,哪怕是一天也沒有。
如今聽魔尊提起林昊,醉雲子的思緒不由又回到了那個安靜的聖劍峰。那個爲醫治自己而栽種火菩提,又爲自己在八峰之戰中掙足面子的那個少年。而自己在那段日子裡,卻是除了療傷就是療傷。甚至連一件正式的弟子衫,自己這個做師父的都沒能給他一件。
但是當自己看到他居然小小年紀就引來了五雷轟頂的天劫之時,他卻是自己最想傳授衣鉢的最佳人選。如果沒有後來的赤煞出現……
想到這兒醉雲子突然指着魔尊吼道:“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爲你,要不是你手下那個叫赤煞的傢伙突然闖入清虛,我又怎麼可能會與他失散?如今你居然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說這樣的風涼話,你到底是何居心?”
“怎麼是我?”魔尊看着眼前這正指着自己,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醉雲子。一下子也有些愣了。
“我等了數萬年,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可以受我衣鉢的弟子,卻被你手下的那個赤煞全給攪黃。你說你到底該怎麼賠我?”
“我那不也是爲了救你嗎?再說了,誰叫你不早一點恢復記憶的?你要是早一點恢復記憶,一個赤煞會像攆兔子一樣,把你攆到妖域裡來嗎?”
“你……”
看着醉雲子因爲氣急而越來越黑的臉,魔尊也沒想真把此事弄僵,畢竟這傢伙怎麼說也是林昊那小子名正言順的師父。雖然他這師父當的很不稱職,但誰叫林昊那小子尊重他啊!
於是魔尊輕輕將醉雲子的手壓了下來,說道:“好了,實話跟你說吧!你雖然沒有親手傳他衣鉢。但是你們雷祖一脈的傳承,那小子卻得到了。所以你就不用再擔心在你百年之後,你們雷祖一脈的傳承會就此斷絕。”
“他已經得到了?這怎麼可能?如今這世上除了我之外,誰還擁有雷祖一脈的傳承?”
魔尊不屑的冷笑道:“是嗎?可是你好像忘了,你還有個師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