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傢伙,你好好考慮考慮,我不逼你。”東涯揚了揚下巴在風笛臉上瞄了一眼,然後咳嗽了一聲又道:“不過機會只有一次,很多人求我收徒,我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語畢,東涯轉過身去裝出一副高深的模樣,但此時他臉龐上的笑容,頗爲奸詐,猶如一頭正垂涎着兔子的狐狸。
“身後這少年可是十一歲的六階靈師啊,嘿嘿,就是現如今最妖孽的那個小丫頭也才五階吧!我東涯是走什麼狗屎運了?竟然在這小小的幕風城遇到個如此逆天的好苗子!!!”東涯雖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實際他的內心比風笛還要緊張。
“大...大叔,我只是來請您煉製一把兵器的,沒想過當什麼煉器師啊。”風笛擡了擡眼望着東涯的後背,很不解他剛纔的言辭舉動,像是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只是來煉製一把兵器的,修煉都顧不上,哪有時間當一名什麼煉器師。
“嗯?”一聽風笛沒有想要拜師的念頭,東涯立馬轉過身來錯愕的望着這個小少年。他之前說的沒錯,確實很多人前來拜師學藝,想要成爲一名煉器師,可東涯收徒的標準太過苛刻,從來沒有一個入眼的傢伙,今日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變態的苗子,他竟然連考慮都沒考慮就拒絕了?
“你再想想,好好想想,當一名煉器師可是一件無比高尚光榮的事!很多人想當還當不上呢!”東涯有些急了,一把抓住風笛的胳膊苦口婆心道。
“我只是來煉製兵器的...”風笛再次撇了撇嘴道,這大叔是怎麼了,幹嘛非要拉着自己當他徒弟呢?
聞言,東涯直感覺自己被一盆冰冷的水從頭澆下,心中的火焰都被澆滅許多。一雙溫熱的雙眼怔怔的望了風笛許久,最終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喃喃自語起來:“難道我東涯此生註定收不了天才爲徒?那小丫頭也是這樣,以自己是女流之輩拒絕我,這小傢伙卻連個理由都沒有。”
東涯的情緒一下低落到谷底,原本精神奕奕的面貌也像是突然變老許多,失望的坐在桌旁摩挲着剛剛煉製出來的地器愣愣發呆。
有些無語的看着呆坐的大叔,似是有些於心不忍他這失落的模樣,風笛躊躇了片刻安慰道:“大叔,說實話,我身負大仇,沒有時間去做什麼煉器師,我現在需要的是力量!所以,謝謝您的厚愛,我走了。”
望了望那道頹廢的身影,想必他現在也打不起精神爲自己煉製兵器了吧。留在這裡也無用了,還是先行離開吧。
“大仇?力量?”
雙手摩挲過鋒利的劍刃,東涯嘀咕了一聲,眼中突然再次閃出炙熱的光芒,原來你的顧慮是這些啊!在風笛即將跨出鐵寶齋之時一道深沉口氣讓人信服的聲音響起:“成爲煉器師,這些都可以做到!”
“嗒...”
一腳跨過門檻落在地上,東涯的聲音傳入耳中,風笛的雙腳再也移不動寸步。
“你說什麼?”風笛雙眼猛然睜大,倏的扭過身去,滿臉的不信之色。自己的敵人可是幕風城城主府的風家,如果成爲煉器師就可以報仇,那自己肯定會毫無顧慮的當上煉器師!
“怎麼?不信?”見風笛回來臉上充斥着懷疑和期望,東涯淡笑了一聲。
風笛目光火熱,緊緊的盯着東涯的眸子,等待着他的解釋。
“呵呵,那爲師就給你好好講講其中的緣由。”望着少年臉上的執拗,東涯看的出來,他心動了。
“那就先從煉器師的根本給你講起,相信你也知道,煉製出下品靈器也就是成爲一級煉器師的憑證,中品則是二級,以此類推。武技功法呢,分爲人級地級天級,而咱們所煉的器具則分爲靈器地器天器,這也是大衆所熟知的,至於凌駕於其上的級別,爲師也不清楚。不過地級這個分水嶺,最具大衆化,天級那種東西就是放眼整個龍靈大陸都少的可憐。”
東涯把玩着手中的地器長劍,望着少年思索的模樣咂了咂嘴接着笑道:“這天下嘛,都是人,是人,就會起紛爭,就會有殺戮,那這殺戮所需要的靈器,地器都是哪來的?”
“出自煉器師...”行至桌旁,風笛平復了一下心情,也坐了下來。
“沒錯,所以,煉器師,尤其是高級煉器師,在大陸上的地位可謂是尊貴無比。只有討好了煉器師,他纔會爲你煉製出讓你實力暴增的高級器具。”說到這裡,東涯頗爲自豪的挺了挺身子。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但凡是請過煉器師煉製過武器的人,都會賣給這位煉器師一個面子,只要他有所需要,便會出手相助,那這位煉器師就會多出很多幫手對敵。”風笛深吸了一口涼氣,照這樣來說,煉器師確實可以幫自己去報仇。
“哈哈,小傢伙,爲師果然沒有看錯,腦子轉的挺快,至於煉器對實力的好處,那我先問問你,修煉途中,對自身造成最大的障礙阻撓的是什麼?”東涯點了點頭,滿臉微笑的看着風笛,越看越覺得喜歡。
“困擾?”風笛皺了皺眉毛,“修煉納氣,除了得有很好的靈氣環境,剩下的便只有自身的原因了,對了,在冥想過程中,很容易因爲枯燥之類的原因而心浮氣躁,走火入魔。有的甚至會因爲心境極低而出現心魔或是被一把業火焚爲灰燼。”
想到這裡,風笛黑眸之中精光一凝,開口答道:“是心境!”
“不錯,就是心境,不先修心,何以修仙?煉器一途實則是對心性的一種極大培養提升,煉器,首先是融物,這點很多人都可以做到,只要掌控好火焰溫度,將所有材料融爲一體便可,呵呵,小傢伙,那你覺得融物真的簡單嗎?”
風笛聞言微微怔了一下,先前他仔細觀看過東涯融物,以風笛的靈魂感應力自然察覺到,火爐內看似一樣被煅燒,實則不然,就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間裡,各處的溫度都不一樣,爲此風笛還好奇了半天。
“冰融爲水,而水再受熱,那它就會被蒸乾,我這樣說你明白嗎?”見風笛面露不解,東涯再次提示道。
“原來如此,每種材料的融化溫度都不一樣,如果將它們以一種溫度去炙烤,那麼有些材料便會發生不必要的變化,是這樣吧!”風笛舔了舔嘴角,一語道出其中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