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面對着龍形的魂鐵發呆的時候,後方不斷有聲響傳來,卻是大量的血靈教與血隱一族的人,通過那處洞口,同樣攀援而下。
帶隊的尚維忠和李月寧看着小小祭壇上的龍形魂鐵,眼睛中像是着了火一般。他們原來是要在上方以逸待勞,屆時搶奪,可是最後實在忍不住祭壇壇底寶物的誘惑,還是下來了。
“尚堂主,你我聯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此物拿到手。”李月寧眼睛瞳仁之中似乎燃起着熊熊火焰。
“李尊使,我若得到此物,教主必然大加封賞。”尚維忠說道,“此次南離之行,不但殺了嘉西爾德公主完成教主交待的任務,而且得到了這件寶物,我尚某人在教主面前,將成爲大紅人啊!”
“尚堂主,凡是做事,要量力而行。”李月寧淺笑一下,“捫心自問,你現有的實力,做得到嗎?不如這樣,我助你殺人完成任務,你助我奪得魂鐵。屆時,血隱一族的好處,也少不了你的。”
尚維忠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李月寧的說法更現實一點,點頭同意,“好,那就按尊使你的意思辦。”
“殿下,你到後面去,到你朋友于先那裡。等一下,或有惡戰。”嘉西爾德的護衛副頭領尤利可安一指晉凌,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傢伙雖然看上去仙力低微,但來歷神秘,展現出來的實力也極爲古怪,自己對他倒很放心。或許是他真的帶着殿下安然從狼羣脫險的原因吧。
“我不,我要跟你們一同作戰。”阿爾芙說道。
“殿下,這處是連魔物都不敢進入的祭壇禁地,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想想那頭礫石巨龍。”尤利可安壓低了聲音,瞄向各方人等,“那魂鐵尚不知有什麼恐怖之處,光是這裡的各方人馬,人心險惡,就已經難以應對了。即使是聞道院,屬下也覺得未必可信。殿下還是過去,不要讓我等分心。”
“殿下只管在旁就是!”格比光低吼道,“屬下二人,就算拼了這兩條性命,也要給殿下把那魂鐵給弄到手!”
“不必!不必!”阿爾芙急忙擺手道,“我是確實未想到尋找這魂鐵這樣兇險,若是爲了它讓兩位冒上生命危險,那可太不值了,兩位,兩位千萬不要爲了身外之物冒險!”
格比光二人默然,但顯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尤利可安只是暗運仙力,將她輕然一推,她便不由自主地飄然而起,落在了晉外圍後面的晉凌身邊。
“殿下。”晉凌沒想到她會被推過來。
“能夠來到這裡,多虧了你。”阿爾芙向他輕身一躬,眼光又轉向格比光等護衛,“你實力深不可測,待會與他們打起來的時候,希望你能夠相助我的護衛們一二。至於需要什麼報酬,你儘管提,嘉西爾德能拿得出手的,絕不會小氣。”
“殿下放心,面對着血隱和血靈,我們是同一戰線的。脣亡齒寒,我於先心裡自有分寸。至於報酬什麼的,那就見外了。”晉凌義氣凜然地說。
聽他這麼說,阿爾芙才放下了心,轉過頭去,繼續看四周石壁上的文字。
“你,在看什麼?”纓雪好奇地跟着他的目光去看那些古越文字,“你剛纔說,這是些什麼字,怎麼上面又是魚骨又是牛頭的?”
“是上古古極文字,這裡,也是一處上古古極族的祭壇。”阿爾芙再度解釋了一遍,“古極族,就是十萬年前極爲強盛的神族,也是天極仙帝所在的種族。天極仙帝,就是古極族的族長。夜帝消滅天極後,即位登基,就廢除了古極族文字,創制了永夜通用語,流傳至今。此後,古極族就莫名地消失了。有人說他們已經被夜帝屠戮殆盡,也有人說他們經過歷代繁衍,變成了其它種族。但有的專研學者就認爲,古極族當年可能遭到了重大的滅族之災,或是天災,或是人禍。”
她指着石壁上其中的一幅刻字說道:“這上面的大概意思是說,古極族的一支,在這裡遇到了龍神,就傾全族之力,在這裡建立了祭壇,並按龍神指示,以天地間珍罕的金鐵祭祀。”
“龍神?”纓雪吃驚地捂着嘴,指指身後祭壇上那條龍形之物,“它?是神?”
“當然不是。”阿爾芙說道,“先民無知,遇到神異之物,總喜歡以神明稱之。”又指着後面的那些石刻,“龍神指示他們的族長長老,去搜集天下最珍異的金鐵之物來祭祀它。這些先民們每蒐集到一件珍稀的金鐵,就會來這裡祭祀,然後在這壁上刻字紀念。到現在,他們已經祭祀過四十多次了。”
“而這所謂的龍神,倒是挺管用的。”阿爾芙繼續讀着石壁刻字,“每逢這一支古極族遇到敵人入侵,或是魔獸肆虐,就都會跑到祭壇這裡來避難。一般的敵人或是魔獸,根本不敢靠近這裡。而如果是特別強大的對手及魔獸靠近,族長長老就會按照龍神的指示,開啓五行陣法,龍神的影身就會出現,擊入入侵者。”
“這豈不是跟我們之前遇到的情形一樣?”纓雪說道,“它把我們看成敵方了。”
“未請自來,對於它來說,當然是敵方。”阿爾芙說,“而每次戰敗強大的敵人,這支古極族也會在這裡刻字銘記。從他們遇到這所謂的龍神開始,到最後這裡,一千一百二十七年,還從未有敵方或是魔獸,能夠支撐到與龍神真身交手。”
晉凌心道,當年的南離明王危方豹在這裡,雖然戰敗,也還能全身而退。可見歷經十萬年歲月磨礪,這龍魂之威已經極爲減弱。就算最後被天降魔氣選中附身,可是仍難掩頹敗,甚至敗於他這樣的毛頭小子之手。
“轟隆隆!”
正在此時,在衆人環視中的那玉座之上,龍形之物緩緩地動了動,龍頭微揚,看向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