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凌問了一連串問題。
這曾五修爲被廢,早已經心如死灰,現在想的就是如何能夠在面前這個強敵手下活命,哪敢有半點違抗,趕緊說道:“我,我是奉教中三長老之命,和那支陷陣門的隊伍一起,以黑霧封閉邊境。如果有人擅闖黑霧,我們便利用、利用血奴敏銳的嗅覺將之幹掉。”
“爲了防止別人進入邊境?”晉凌覺得不可思議,“邊境地帶不是有帝國的駐軍嗎?有人擅闖邊境,自然有駐軍處置,爲什麼需要你們來處置?難道帝國將軍方的大權,也交給了血靈教?”
“駐軍,駐軍早就調走了啊。”曾五苦着臉說道,“至於爲何這樣做,駐軍爲何調走,我,我們也都是奉命行事......實在不清楚......”
“說不清楚,那就不用再說了。”晉凌手指輕動,一道仙力擊出,直接擊碎了對方的心臟。
“他殺了曾堂主!”四周的哨使們大譁,又驚又恐。
“他是個妖孽!跑啊!”不知有誰惶然間喊了一句。
於是乎,血靈教哨使和各護衛人等四散而逃,也顧不上以哨聲控制血奴了。鷹魂小隊再度擊殺了數十名實力在仙尊境以上的哨使骨幹後,見他們已經不再成氣候,也無意再四下裡追殺那些蝦兵蟹將們,便循原路返回了營地,主持戰場善後處置。
“鷹魂小隊的戰力,晉園的火器果然非同凡響。”石峰由衷地讚歎道。
隊伍打掃戰場,收治死傷者,各自休整,很快天就亮了。沒有了黑霧的遮掩,可見這一片邊境地帶都屬於高地性質,區域內沙礫較多,草木不豐。在遠方數裡之外,隱約可見一處原本應屬於永夜帝國的邊境哨所。
葉梟去探查了一下,回來報告晉凌:“死了,裡面有四十二具屍體,都是永夜帝國駐軍服色,每個人都被吃乾淨了血肉,就剩骨頭架子和外面的衣服......看樣子,死了至少六七天了。”
“血靈教連永夜帝國軍方的哨所都敢襲擊?這膽子真是太肥了。”婁小侯說道。
“大軍不動,我們先去看看。”晉凌說道。於是和小隊成員們前往那處哨所查看,果然如葉梟所說的一地屍首。
“情況不容樂觀。”晉凌說道,“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帝國用以維繫穩固天下的軍隊,已經不被血靈教放在眼裡了。與其說是血靈教力量過於強大,而不如說是永夜帝國力量在急劇衰敗,甚至連震懾這些邪惡勢力的威嚴都不復存在。”
他這麼一說,衆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層沉重的陰影。
“其實想想也知道,如果帝國威嚴仍在,這麼些年來,又怎麼容許它們肆虐四方?”纓雪說道。
小隊回到大隊伍當中。在用過早飯,戰場也處置完畢後,便繼續下令軍隊沿着石峰指引的方向前行。
十餘里處,他們發現了一個邊境城鎮,還有周邊的多個村落。不過,與那個哨所一樣,裡面已經沒有活人了。總數約三千人的鎮民、村民無一例外,均被血奴們啃噬乾淨血肉而死,場面十分悽慘。
晉凌的眉毛擰得越來越深。當日燕趙仙國境內赤地千里的情形再度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現在,那樣慘厲的一幕又發生了,而且發生在大陸最強大的帝國,永夜帝國境內。
這未免,有些不可思議。
“石大哥,你從弒血盟一路南下,所見的,也都是這些情況嗎?”晉凌問石峰。
“不。”石峰搖頭,“我來之時,沒有黑霧,也沒有這些慘狀,一切都還比較正常。”
“也就是說,這些慘事,就是發生在這六七天之前。”晉凌說道,“可是,隔了這麼多天了,怎麼帝國方面也沒有人來處置這裡的事情?這麼多的屍骨也無人掩埋?就彷彿這裡,已經被帝國遺忘了一般?”
“我騎着遠方,四下裡到處看一看。”纓雪說道。
“離我們最近的仙城是白坦仙城,也就是高正的老家。”晉凌在地圖上一筆,東北方約六十里。”
“好,我去那裡探探。”纓雪招手,五彩靈鷳遠方從棲息之處就撲了過來。
“千萬小心,如有異狀,要以安全爲要,先回來。”晉凌說道,“我們大軍也往那個方向而去,有事隨時支援。”
“好。”纓雪便起上了遠方待發。
“我不放心,還是與你一起去吧。”晉凌說着,也翻身上了遠方背方,回頭向騰小飛說道,“騰副隊長,我不在時,小隊和鷹盟軍隊就交給你全權指揮。如果再度遇上血靈教襲擊,還是以防衛固守爲要,不要冒進。”
“明白,隊長你放心。”騰小飛還是比較穩當的。
晉凌便攬緊了纓雪的腰,後者輕拍遠方頸部,它便振開巨翅,一躍而起,乘風而上。
攬着纓雪的纖腰,一陣暖意涌上心頭。晉凌說道:“我突然發現,好久都未曾與你這樣,駕着它在天空翱翔了。”
“確實很久了。”纓雪說道,“不過,你已經擁有了茉仙兒那樣的國主陛下,那樣感覺,想必比乘着遠方更爲愜意吧。”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這句話理解爲,吃醋?”晉凌很是無語地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與茉仙兒之間,除了救命之恩和合作共贏之外,根本沒有其它關係。”
“我看她對你頗有情義,只要你願意,你是可以有其它關係的。”纓雪說道。
“言不由衷。”晉凌故作生氣地重哼了一聲,突然長嘆一聲。
“爲什麼嘆氣?難道不好嗎?她現在是要權位有權位,要地位有地位,人也美,性格也不錯。”纓雪說道,“不像某人,只是個三流宗門原長老、現宗的小妾的女兒而已。”
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都處於緊張的戰事或潛伏之中,四周都有他人在側,根本沒什麼獨處的時間。現在難得二人共乘遠方,獨處之時,所以她說的話也私密了些。
“我嘆氣,是因爲某人,難道不知道,我喜歡的就是小妾的女兒。”說着,他攬着纓雪腰的手臂突然更緊了些。
這個動作,讓纓雪的臉募地熱了。